第16章 玫瑰魚罐頭(16)(1 / 2)

秦讓瞪大眼睛,雖然他不知道祁究要如何做到,但他有種預感,這位大佬輕鬆說出口的話,最後一定會變成現實。

食堂休息區。

吃飽飯的祁究找到正在敷麵膜的季小野:“可以向你谘詢一些事嗎?關於你的操縱技能的。”

“坐,”季小野指了指旁邊的位置,她當然記得,自己還欠祁究一次操縱技能的使用權,“有什麼你想知道的?”

祁究開門見山:“再次操縱5號的成功率大概是多少?”

5號,指的自然是伍鬼的殺妻犯室友。

季小野愣了一瞬,回答說:“這不好估量,按理說,操縱過的對象往往成功的概率更高,但這並非最重要的影響因素。”

“主要取決於達成操縱事件的難易度、被操縱對象的排斥程度、以及對方當時的愉悅值,愉悅值越低越好控製。”

祁究若有所思:“效率道具是不是能通過操縱使用在對方身上?”

季小野皺眉:“按理說是這樣,但我沒試過。”

“你指的效率道具是……”她有所預感,問道。

祁究:“秦讓那個5秒道具,他送我了。”

“嘖,”季小野將麵膜從臉上撕下來,她微眯起眼看向祁究,“我想知道你的計劃。”

祁究笑:“當然,隻有你能讓這個計劃落地。”

*

和季小野談成了計劃,剩下的,祁究隻需要等待,成功與否明早就會有答案。

他的愉悅值還在下降,脖子上的疼痛感持續加劇。

愉悅值過低加上傷口腐爛發炎症狀,飯後祁究開始出現頭暈、耳鳴、疲乏等不適反應。

即使吃了季小野給的消炎藥也沒有效果,祁究靠在休息區的椅子上,嗡嗡嗡的耳鳴像夏日午後的蟬鳴,寂靜又喧囂。

他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眼皮濕濡沉重,周圍的光線氤成潮濕的光斑,一點點放大、擴散,最後連成一片白霧,祁究整個人迷迷糊糊的,如墜濃霧深處——

他睡著了,還做了個夢。

夢裡白霧像潮水般退去,四周是白色的瓷磚和牆,而他的麵前是一張手術台。

手術台正中央放置了一團血漬模糊的肉塊……或者說是某種奄奄一息的生物,因為祁究能聽到肉團發出微弱的呼吸及哀吟聲。

夢裡的他無法自由活動,就好像是進入了誰的身體、以對方的眼睛觀看正在播放的夢境。

他身穿白色醫生製服,似乎是個醫生。

手套上沾滿組織黏液和新鮮血液的混合物,透過口罩,濃烈又獨特的腥味彌漫而來。

他手上拿著一直針管,似乎正為這團呻I吟的爛肉注射什麼。

“好玩嗎?”

是一位年輕女性的聲音,語氣裡帶著笑,與此同時,一個堅硬冰冷的物體抵在祁究身體主人的後腦勺上。

祁究聽到了手I槍上膛的聲音。

“彆胡鬨。”身體的主人並不害怕,甚至說完全不在意被對方用槍指著後腦勺,似乎對這樣的狀況習以為常。

他繼續專注手上的注射動作。

身體主人的聲音,就好像昨晚從通訊器裡傳出來的聲音一樣,和祁究自己的聲音毫無區彆。

少女輕笑了聲,隨後將撤下來的槍放在手術台上,他的麵前。

“我說,要是哪天我也變成了這副模樣,你用它崩了我。”少女用開玩笑的語氣,卻說得很認真。

身體的主人沒有回答。

少女抱怨:“這副鬼樣子實在是太醜了,我才不要,我寧願從這個世界消失。”

“所以,拜托啦。”

……

祁究猛然睜開眼,秦讓滿臉擔憂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沒事吧?”

“我沒事,”祁究深吸了口氣,“做了個噩夢。”

“大概是受傷後愉悅值下降的副作用,”祁究看了眼時間,“走吧,休息時間快要結束了,現在前往車間剛剛好。”

秦讓憂心忡忡地看著祁究,最後低下頭,到底沒說什麼話。他很清楚愉悅值不斷下降意味著什麼,可他除了坑對方外,好像也沒做什麼好事。

一路上祁究都在思考,夢裡那個“他”究竟是誰?還有他身上那套熟悉的醫生製服……“他”就是醫務室那位已經消失的醫生嗎?自己為什麼會做關於他、還有那個少女的夢?那個用槍和他開玩笑的少女又是誰呢?

但祁究認為夢境隻能算提示,並不能算作線索。

他有種預感,以後會有機會和這位“熟悉”的醫生會麵的。

*

晚飯後到熄燈前這段時間相對自由,祁究兜裡裝著小魚乾罐頭,從宿舍出來後朝西南方向走去。

中午護士提醒過——“沒人可以治療被黏液腐蝕的皮膚。”

如果把這句話當做文字遊戲的話,除了人,這座工廠還有彆的生物,比如那隻一開始就給他提供幫助、卻被工廠規則列為危險生物的小灰貓。

脖子上的傷口持續惡化,愉悅值快跌到臨界點了,反正眼下沒有更明確的辦法,祁究認為,冒險試驗一下說不定能找到生路。

地圖上找不到他進入工廠的那扇門,好在祁究的空間感很好,沿著記憶的方向,他很快就聽到了近在咫尺的海浪聲,再往前走兩步,被漆成水泥色的木門掩映在雜草裡。

是這裡沒錯了。

祁究將罐頭打開後放在門邊,自己則躲在稍微遠一點的地方偷偷觀察動靜。

今晚運氣不錯,等了不到十分鐘,草叢裡就傳來了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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