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讓湊過來,在祁究床邊小聲說:“誒,這家夥真是工作人員嗎?穿成這樣…該不會是什麼動物假扮成工作人員的樣子,過來想要騙我們吧?”
祁究想了想:“試一試就知道了。”
他注意到這位工作人員戴在臉上的是馬臉麵具,如果他真是動物的話,那套在高跟鞋裡的應該是蹄子而不是腳。
說著,他兌換出了一枚「甩不掉的口香糖」道具,這是從路執朋友那購買道具贈送的“無用品”。
【「甩不掉的口香糖」使用說明:外表是一坨咀嚼後的不規則口香糖,具有極強的黏性和吸引力,可以輕鬆黏住任何材質的目標物】
祁究偷偷將「甩不掉的口香糖」放置在地上,然後他從床上坐起身,禮貌地招呼推車工作人員過來:“您好,請問可以讓我看看您的推車裡都有什麼零食嗎?”
突然發出聲音的祁究,很快成為眾人視線的焦點。
另外四位玩家紛紛朝他投來複雜的目光,俗話說槍打出頭鳥,他們詫異這個玩家頭也太鐵了,居然上趕著做出頭鳥!也有玩家暗暗責備祁究的“魯莽”行為,害怕自己受到牽連。
“當然沒問題。”藍製服工作人員完全沒多想,推著零食車朝祁究這邊走來。
「甩不掉的口香糖」仿佛一個自帶魔力的陷阱,藍製服工作人員精準地一腳踩在上麵。
“啊呀!”工作人員發現自己的靴子底部被什麼奇怪的東西黏住了,皺了皺眉,而後停下推車的動作解開靴子,“抱歉啊,這位遊客請您稍等片刻。”
“沒關係。”祁究禮貌回答,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工作人員脫鞋的動作。
待厚實的靴子被卸下,躬著身的工作人員露出人類男性的腳踝和腳趾,祁究和秦讓對視了一眼,瞬間鬆了口氣。
很顯然,這位推車販賣宵夜的工作人員並非動物。
那麼他戴在臉上的動物麵具是否隻是種儀式感?還是有彆的什麼含義?
工作人員很快處理好自己的事物,他確認了一下鞋底的情況,最後放棄了,直接光著腳踩在地板上,推車朝祁究的床位走來:“我們的食物可是非常豐富的,有飲料、糖果點心等等,吃了不刷牙也不會導致蛀牙哦。”
他很賣力地推銷自己售賣的商品。
祁究朝推車仔細看去,很快發現了綠色的飲料、綠色的蛋糕點心、綠色的糖果和綠包裝的香煙。
“請問我可以先購買您的商品,但留著之後再吃嗎?現在我不是很有食欲。”祁究問。
工作人員笑:“當然沒問題,我們的食品有很長的保質期,我保證在您離開馬戲團後都不會過期呢。”
祁究指了指綠色的香煙:“我想來一盒這個,請問多少錢呢?”
工作人員看了他一眼:“抱歉呢,我們不會給小朋友售賣香煙,等你長大了才可以買哦。”
祁究有點委屈:“我成年了,雖然看上去暫時比較小。”
工作人員搖頭,堅決說:“不可以哦,我們隻相信自己看到的,不能把香煙賣給你。”
“那好吧,太遺憾了,你們的香煙看起來很有意思。”祁究聳聳肩。
工作人員掏出一小袋綠色的餅乾:“小朋友,如果您購買我們的食品,我可以額外送你一袋小餅乾哦,這在馬戲團裡可是非常受歡迎的零食,彆的地方買不到的呢!”
他似乎為了獲得客戶的認可,推銷得十分賣力。
祁究注意到工作人員的措辭,嗅到了線索的意味,忙問:“可以告訴我這些餅乾是什麼口味的嗎?”
工作人員自豪地笑了笑:“這就是我們零食的神奇之處了,它可以是抹茶口味,也可以是海苔口味,甚至可以是斑斕、開心果味的,總之你喜歡什麼綠色食物的味道,它就是什麼口味的。”
“聽起來很有意思呢…”祁究若有所思地頓了頓,“所以動物們會喜歡它嗎?”
工作人員當即頓了頓,隨後笑道:“當然,沒有動物可以拒絕這樣的美味!”
他這句話幾乎印證了眾玩家的猜測:這些食物和馬戲團的神秘動物有關係!
“謝謝,那請幫我來一份飲料、一份點心禮盒、還有一盒口香糖好了。”祁究似乎並不介意,他愉快地說。
工作人員喜歡慷慨的顧客:“好嘞,一共120幣,給您打了折哦。”
祁究開了購買零食的頭,秦讓和路執自然毫不猶豫跟著買了起來。
另外四位玩家猶豫不定地觀望了一陣,最後有兩位玩家效仿他們購買了食物,畢竟工作人員說過可以把食物留著,即使購買了,他們也能選擇暫時不食用。
但另外兩位玩家卻遲遲不敢下手,畢竟有紅製服工作人員的提醒在線,他們害怕購買的行為也會導致觸犯規則變得不幸,所以選擇了更保守的舉動。
“親愛的小朋友們,請儘快購買我的食品哦,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啦,怕你們到時候後悔呢。”
最後吆喝了一遍後,這位光著腳的藍製服工作人員終於推著他的零食車離開了帳篷。
“晚安啦,各位小朋友,祝好夢!”
隨著“叮鈴鈴”的鈴響逐漸遠去,帳篷內很快恢複了死寂,隻有夜霧緩慢流動的聲音。
祁究將買到的綠色食物收好,隨後靠在枕頭上。
興許是鈴聲遠去了,這一次他很快進入了夢鄉。
夢裡,潮濕粘稠的液體包裹住他的身體。
他在濃稠的黏液中下墜,粘稠的觸感隔絕了失重感,祁究有種陷入無儘海綿深處的錯覺。
他睜不開眼睛,並不清楚這些包裹著他的黏液到底是什麼。
但他很清楚,雖然自己不喜歡黏液,但奇跡的是自己並不討厭此時此刻的感覺。
熟悉所帶來的安全感,讓他在墜落過程中甚至有點難以啟齒的飄飄然。
仿佛一場令人無法自拔的墮落。
與此同時,他清楚。
有一雙視線在觀賞著他“墮落”的過程。
是誰呢?
這難道還用問嗎?
在黏液中墮落的祁究,微不可察地揚起唇角。
他毫無保留地讓那位“凝視者”欣賞他的一切,姿態從容得甚至有點自傲,仿佛他才是這場墮落的掌控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