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可是有十七雙眼睛,不可能眼睜睜看著他從公寓裡跑掉吧?”
“我突然有個想法…”其中一位玩家突然小心翼翼地說,“你們說,殺死羅拉小姐的人會不會在我們之中?”
眾人奇怪地看向他,這位玩家忙解釋說:“我的意思是,會不會有玩家領到了任務不同的角色,他的任務就是殺死羅拉小姐並且逃過我們偵查…”
“嘖,那你認為誰的可能性最大呢?”另一位玩家對這個假設不以為然。
“我的想法…比如最先打開公寓門的人…”這位玩家倉惶地看了路執一眼,又畏畏縮縮彆開視線,解釋說,“這隻是想法…不針對任何人…”
路執:“……”這還不針對任何人?
就在眾人猜測不斷時,係統又發提示音——
【隻要猜測方向正確,係統會給諸位發放第二階段的
線索,請諸位抓緊時間】
【目前剩餘時間:7分鐘】
“好家夥,係統居然是分階段發放線索,短短二十分鐘…這也太可惡了吧。”
“這也從側麵說明了,我們對於羅拉死亡‘自殺’和‘他殺’的猜測都是不準確的,所以才沒解鎖第二階段的線索唄。”
“都怪那個倒黴的家夥,居然抽到了難度這麼高的一層!”無能狂怒的玩家又開始責怪抽到「魔術師」牌的秦讓。
時間越來越緊迫,凶案現場的玩家如熱鍋上的螞蟻,萬分著急卻毫無辦法,有的隻是遷怒。
眼看眾玩家毫無頭緒的猜測已經讓偵查滑向越來越離譜的方向,小祁究心裡已經有了自己的猜測。
雖然還是證據不足的猜測而已。
小祁究:“從監控的記錄、以及之前線索的指向來看,殺死羅拉的凶手應該不是‘彆人’。”
秦讓:“不是彆人,什麼意思?你也認為羅拉小姐是自殺的嗎?”
誰知祁究又搖了搖頭:“那可不一定。”
秦讓這下徹底懵了:“不是彆人,又不是她自己,難道還有彆的可能性嗎?”
小祁究:“殺人的凶手,不一定是人,我說得對嗎?係統老師。”
畢竟在這間房裡多次被提及的「舞鞋」,很可能才是關鍵性線索。
就在這時,係統突然發出“叮咚”一聲響——
【恭喜,由於您的推斷方向符合案情的發展,係統將為您解鎖第二階段道具:羅拉女士的日記】
與此同時,一本日記出現在染血的天鵝絨枕頭上。
眾玩家迫不及待打開日記本,羅拉小姐似乎不是一個愛寫日記的人,這本日記很薄,內容也並不多——
「11月27,陰。今天很幸運,我遇到了著名的高空表演演員羅曼先生,一向來去匆忙的他今天居然在抽煙的時候跟我搭話了,他用閒聊的語氣問了我一個奇怪的問題,他說:“親愛的女士,你知道高空表演者最向往的地方是哪裡嗎?”
我當時正忙著打掃表演後的場地,根本沒準備好如何回答這個問題,隻隨口說了一句:“當然是更高、能獲得更多讚美和榮譽的地方,高空表演者都是行走在高空的天使!”
我是想讚美羅曼先生的,因為他十分優秀,誰知道他卻笑著搖頭:“女士,你錯了,高空表演者不是天使,因為他們沒有翅膀,他們向往的是不會摔下來的地方。”
他可真幽默不是嗎?我知道他在和我開玩笑,畢竟哪位高空表演者不希望站在全世界最高處,驕傲地接受來自世界的讚美和掌聲呢?不會摔下來的地方,隻有泯滅於眾人的地麵吧。」
「12月24,雪。我收到了一個奇怪的禮物,一雙紅色的高跟舞鞋,我不認為它是我的追求者偷偷送的,與其說是禮物,不如說是個惡作劇,一個讓我心花怒放的惡作劇…聖誕卡片上的內容我實在太喜歡了,我真的應該跳舞嗎?真的有人這麼認為嗎?穿上這雙漂亮的舞鞋,成為最耀眼的雜技舞蹈表演者…可是我知道我不具備天賦,年紀也已經不允許了…」
「2月22日,雪。我不想再跳了,好累好累,我停不下來,這該死的詛咒!我該怎麼辦呢?我以為詛咒隻是個玩笑!我沒想過真的會這樣、我停不下來…我的生活全都毀掉了!」
到這裡,羅拉小姐的日記字跡雖然潦草,但力透紙背。
可以相信當時記錄這些文字的她,內心被極端的瘋狂和恐懼折磨著。
「3月15日,雨。我又見到了羅曼先生,他對我打了個招呼,之後是沉默,他沉默地抽著煙,但我知道,他想對我說的話都在沉默裡燃燒掉了,我知道了,他向往不會摔下來的地方,因為我們隨時都可能“摔死”在舞台上!」
「3月27日,雨。我嘗試了各種辦法,失敗了!還是失敗了!我決定了!我彆無選擇…我要用菜刀砍斷自己這雙被詛咒的腳!對!我早該這麼做了!」
至此,日記內容截然而止。
眾玩家紛紛陷入震驚的沉默。
“用菜刀砍斷自己的雙腳…這不就對上了嗎?”
“可日記裡提到的詛咒又是怎麼回事?”
【剩餘時間:三分鐘】
就在這時,先前被祁究扭轉開關的台燈突然亮了起來。
在最後三分鐘的時間裡,停電的公寓突然來電了!
祁究第一時間按下電視開關按鈕,這台複古的電視機正對著羅拉小姐的床,遙控器也散落在枕頭邊。
隨著電視屏幕亮起,花白的噪點出現在眾人視野裡。
拿著遙控器的秦讓隨意按了幾個頻道,電視屏幕似收不到任何信號,隻有雪花噪點滋滋滋響個不停。
“祁究,這……”
“轉向79頻道。”小祁究篤定地對秦讓說。
“誒?好。”雖然不知道祁究是如何推出這個數字的,但秦讓很快按照對方的要求跳轉到79頻道。
一瞬間,所有望向電視屏幕的玩家都睜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