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究迎上魔術師的視線, 他很清楚對方的意思。
魔術師手持黑杖地走下台來,在他座位前深深鞠了個躬:“所以隻能請您上台表演了,親愛的小朋友。”
此時此刻, 所有觀眾玩家的目光都集中在祁究身上。
他們對這個倒黴的“孩子”深感憐憫, 同時也為自己逃過一劫暗暗鬆了口氣。
小祁究從觀眾席位上站起身, 不動聲色看向對方:“魔術師先生,我沒辦法拒絕您的邀請,是嗎?”
魔術師咯咯咯笑:“當然,在表演的時間裡,沒人能拒絕我的邀請。”
小祁究聳聳肩:“行吧。”
祁究想自己可真是夠倒黴的,好不容易從藍製服工作人員那獲得線索,選擇了概率最小的黑色飲料,但卻逃不掉魔術師直接點名。
不過祁究也清楚,有時候“倒黴”本身也是種機會。
“對了,我可以接受這場魔術邀請,但在表演開始之前,我可以冒昧問您一個問題嗎?”祁究對魔術師道。
魔術師:“當然。”
小祁究:“我們作為觀眾,要如何結束「擲飛刀」進入到下一環節?”
魔術師定定看了他一瞬, 笑道:“我可以告訴你, 等有觀眾順利完成「擲飛刀」表演後, 才可以進入下一環節哦。”
魔術師的聲音並不低,在場所有人都聽到了他的回答。
原本鴉雀無聲的觀眾席瞬間沸騰了, 原本認為自己僥幸逃過一劫的眾人不禁緊張起來。
“什麼意思…如果沒人能成功完成擲飛刀表演,這個表演就要一直持續下去嗎?!”祁究身後的一位玩家忍不住質問道。
魔術師聳聳肩:“您的理解沒錯, 畢竟沒有成功的熱場,根本算不上是表演嘛。”
這下眾人急了,也就是說隻要沒人能成功終止這場表演, 被飛刀擲死的不幸最終會蔓延到每個人身上……
“不過現在隻確定了一位表演誌願者,我們還需要另一位誌願者來完成飛刀投擲的工作。”魔術師望向眾人道。
經過上一輪表演,眾玩家都清楚投擲者和靶子上的人擁有同等風險,因為魔術師在一開始就強調過——
“在我的表演時間裡,所有觀眾都不能傷害其他的觀眾,否則將會受到嚴厲懲罰哦。”
表演失敗的玩家給對方造成了傷害,所以就要接受魔術師口中嚴厲的懲罰:直接被爆頭。
秦讓和路執同時望向祁究,祁究朝路執點了點頭。
他很清楚接下來的表演不那麼需要運氣的加持,相對的,他更需要道具充足且性格沉穩的夥伴。
在祁究的示意下,路執站了出來:“我願意成為這場表演的誌願者。”
路執話說出口的一瞬間,眾玩家皆是一愣。
魔術師臉上露出驚喜的表情,他甚至朝路執鼓起了掌:“太棒了,真希望像先生您這樣有勇氣、有膽識的觀眾能更多一些,這樣我們的表演才能更引人入勝。”
路執不屑地看了這位變態魔術師一眼,懶得搭理他。
“在演出開始之前,我需要和我的同伴確定一下魔術細節。”小祁究對魔術師道。
魔術師做了個“請”的姿勢:“這當然沒問題,你們可以好好商量。”
說著,他轉身離開觀眾席,重新回到了舞台上。
祁究立刻問路執:“你這邊有控製飛刀準度的輔助道具嗎?”
“有是有,隻不過…”路執稍稍猶豫了一下,“可這類道具真的有用嗎?剛才那場表演我們都看到了,中年大叔精準地將飛刀紮在靶子上,可那個藍毛青年還是這樣沒了…”
秦讓:“是不是使用道具的準確度不算啊…”
“不會,這場表演並沒有禁用道具,隻不過…”祁究重新將目光投向被血染紅的舞台,隻要站在舞台上表演,演員的影子必定會投在舞台後那麵白色的牆上。
“你有避光道具嗎?”祁究又問道。
路執怔了一下:“什麼?”
他顯然沒能明白,在這個緊要關頭祁究為什麼突然要避光道具,聽起來完全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道具類型…
祁究:“就是可以暫時隔絕所有光源的道具,時效短點都沒問題,接下來的表演中我們需要用到它。”
路執點頭,眉頭始終緊擰著:“有是有,但這和眼下的狀況有什麼關係嗎?”
祁究若有所思道:“當然有關係,隻要在飛刀投擲出的瞬間,用道具隔絕掉舞台上的光源就好了。”
看時間差不多了,在魔術師的邀請下,祁究和路執走上舞台。
舞台上前兩位玩家的屍體尚來不及清理,呈噴射狀的血水濺滿舞台,祁究和路執幾乎沒地方落腳。
“請不要介意,等熱場演出結束再統一清理,不然很可能白忙活啦。”說著,魔術師將灑在舞台上的屍體碎片踢下舞台,台下觀眾紛紛嫌棄又害怕地避讓開。
路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