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 是黑色的牌麵呢。”
女助理的聲音聽起來有細微失真感,顯然已被係統處理過。
說著,她將抽中的黑色卡牌向台下觀眾展示, 雖然隔著反光麵具, 但祁究分明感覺對方的目光在他身上多停留了半秒。
祁究與之凝視片刻, 又不動聲色收回視線。
“見了鬼了,黑色不是概率最低的嗎…”秦讓將臉埋入掌中, 近乎絕望地歎了口氣。
路執:“人倒黴起來是沒得救的。”
“倒黴?”秦讓愣了一下, 從掌間緩緩抬起頭看了對方一眼,“抱歉, 我對這個詞有點陌生。”
路執:“……”他差點忘記了,眼前這位秦讓小少爺是開了掛般的歐皇體質。
等等…既然有歐皇隊友的加持,黑色又是概率最小的卡牌顏色, 女助理為什麼偏偏會抽中黑色?
路執越想越不對勁, 眉頭隨之深深擰起。
祁究:“確實, 按照概率和幸運值綜合來看, 那位女助理不可能抽到黑色卡牌,除非人為乾預了…”
路執瞳孔微微一縮:“你說, 會不會是那個可疑的季小野動了手腳?”
祁究不甚肯定道:“據我所知,季小野的操縱技能不能對npc下手, 除非那位新人女助理也是玩家。”
這個假設成立還需要一個條件,季小野必須知道對方同樣是玩家才能實行操控。
“啊呀呀, 我親愛的助理居然抽中了概率最小的黑色卡牌,真是讓人意外呢!”舞台上的魔術師目光轉向祁究他們三人, “至於誰喝到了黑色飲料,我可是記得清清楚楚的。”
說著,魔術師轉向一旁的女助理交代道, “你待會可以從他們三人中選一位玩家進行表演,假如他們沒有自願者的話…”
魔術師話音未落,祁究就自覺舉起了手:“請問我可以嗎?”
魔術師微微一愣,隨即露出讚賞的表情:“當然可以,我們最歡迎自告奮勇的觀眾了。”
路執和秦讓不約而同看向祁究,說實話,祁究的舉動完全在他們的預料之中。
兩人神色複雜的看了過來,彼此交換視線欲言又止,同樣喝了黑色飲料的他們不清楚祁究究竟有多大把握。
“沒關係的,我剛好對這場經典表演項目很感興趣。”祁究在眾人的注視下再次走向表演舞台。
魔術師:“既然已經找到了表演者,那麼我來宣布一下表演的具體步驟和規則:待會我會用皮帶將女助理的身體固定在這副棺材裡,表演誌願者需要做的,就是啟動電鋸將棺材一分為二,整個過程中必須保證助理不受到任何傷害,才算得上表演成功。”
“電鋸必須從棺材中線切開,魔術的舞台科不允許投機取巧哦,至於具體位置道具師已經做好了標記,表演者按照標記的位置進行切割就好。”
“不過因為我的助理是個新人,所以無論待會的表演是成功還是失敗,人體切割術都隻安排了一場表演,當然,如果大家非常喜歡新助理的表演,可以要求她安可哦。”魔術師諱莫如深地笑了笑。
聞言,眾人都鬆了口氣。
也就是說,隻有沒人喊“安可”,這場聽起來格外血腥恐怖的人體切割魔術將在第一輪表演完成後終止,不會像「飛刀局」那樣隻要失敗就無限循環下去。
站在被鏡麵和強光籠罩的舞台上,魔術師和女助理黑色的製服與整個場景格格不入。
祁究來到女助理麵前,很紳士地鞠了個躬:“請多多指教。”
他抬起頭的瞬間,注意到女助理的麵具正倒映著自己的麵孔。
倒映…?
祁究神情微頓,突然聯想到一個可能性——
所有觀眾都是白色長袍裝扮,與魔術場館融為一體,而魔術師和助理都身著黑色製服,根據魔術帳篷內鏡麵和光影的設計元素、以及前兩場魔術的破局模式綜合分析,很可能暗示了一件事:帳篷內的魔術表演人員都是“影子”。
影子無處不在、刀槍不入,使用尋常攻擊模式根本沒辦法將其殺死,影子甚至還具備傷害反彈的技能。
但影子的存在又很依賴光源,光源或許是終結整場《魔術時刻》表演突破口。
而從女助理臉上的鏡像麵具來看,人體切割魔術的陷阱很可能是「傷害反彈」:被捆綁進入棺材的女助理是持刀人的「鏡像」,隻要女助理被電鋸割傷,作為持刀人「鏡像」的她就會把傷害轉移到對方身上。
所以,要破解這場演出其實有兩個選擇:
要麼擁有能夠抵禦切割傷害的特殊技能和道具,這樣即使不小心‘殺死’了女助理,與之相應的傷害也能因為技能消解掉;
要麼想方設法說服女助理配合表演,畢竟在傳統的人體切割術裡,真正考驗的是躺在木箱裡助理的“柔術”、以及助理與表演者的配合度,在電鋸切下的瞬間,被束縛住的助理會巧妙藏身箱子暗層,靈活避開橫切下來的電鋸的同時,又讓觀眾覺察不出破綻。
解鎖了「血族」身份技能的祁究,擁有遠超人類的恢複能力,可在一定程度上承受利器切割的傷害,所以對於第一個選擇,祁究已經有了破解的辦法。
但他並不認為這是高效的辦法,如果在這個場景裡消耗掉吸血鬼技能,後續未免太被動了。
如果選擇方法二,那他就要想方設法說服這位身份存疑的女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