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劃開它們的手、腳、肩、耳還有脊骨,要把提線木偶的操控線清除乾淨。”祁究一邊說著一邊親自行動起來,一旦確定了目標,要清理掉殘存在木偶體內的絲線並沒有這麼難。
果然,身體內殘存的操縱線被徹底清除後,木偶人就像失去了支撐般癱軟在地,它像蟲子一樣翻滾蠕動了幾下,而後徹底歸於沉寂。
剩下三人按照祁究的辦法切割木偶身體清理殘線,很快,五具越獄木偶橫七豎八躺倒在地,被挑掉操控線的它們不僅失去了行動力,身上塗了特殊材料的皮肉也迅速潰爛腐敗,發出令人作嘔的熏天臭氣。
暴風雨夜很涼快,但一番戰鬥後四人都重重舒了口氣,抬手擦掉額角殘存的汗。
“這些小玩意兒雖然不算難對付,但數量一多起來,要逐一挑掉它們的絲線還挺費事的。”
“確實,就跟摘菜要剝皮一樣,太費功夫。”
“…小少爺你還懂摘菜呢?”
祁究扶了扶眼鏡:“不過現在我們知道了更多關於木偶人的特性,木偶人一旦脫離櫥櫃,將不再受光線限製,可以在燈光下自由進攻,除非徹底清除它們體內的操縱線。”
“說起來,所有房間門已經點上備用燈了,這些小玩意兒是怎麼越獄出來的?”路執麵露疑惑。
祁究看了眼深長的走廊:“不是所有房間門,隻是所有沒上鎖的房間門。”
“彆忘了,我們沒辦法知道上鎖房間門內的情形,它們很可能是從那些房間門越獄出來的。”祁究分析說。
“是哦,可這樣一來,隻要斷電就存在很大的風險啊…我們又不被允許進入上鎖房間門。”秦讓恍然道。
“這說不定也是好事呢?”祁究若有所思道。
秦讓:“誒?什麼意思?”
祁究暫時沒回答這個問題,他繼續朝一樓走去:“先去找管家恢複電力吧,順便跟他去趟電閘室參觀參觀。”
眾人順利來到一樓西走廊儘頭的房間門,很幸運,老管家並沒有給他的房門上鎖。
提著鬼火燈籠的祁究並沒有擅自進入,他立於門外輕叩門扉,安靜等待。
“請問有什麼事嗎?”約莫半分鐘後,屋裡的老管家發話了。
祁究:“冒昧深夜打擾了,因為打雷莊園的電路又出問題了,這讓我們的參觀有些不方便,所以想勞煩您再幫我們把電閘扳回去。”
“請稍等一下,”屋內傳來緩慢的腳步聲,然後是開門的聲音,老管家探出頭來,他依舊木著一張臉,“抱歉呢,我睡得太沉了沒發現跳閘,那些調皮的小客人沒有打擾各位吧?”
祁究神色複雜:“它們確實很調皮。”
老管家看了他一眼:“看來你們已經很好地解決了,就應該這樣,讓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東西嘗嘗腐爛的滋味,不然他們太鬨騰了。”
老管家披上睡衣:“我這就去給你們把電閘扳上去。”
祁究順勢看了眼老管家的屋內,屋裡點著昏暗的燭火,沒有床,隻是臨窗的地方有一張木凳,看來木偶老管家就是坐在凳子上進入休息狀態的。
祁究:“可以給電閘室留個門嗎?這樣之後要是再跳閘,就不用來打擾您了。”
老管家定定看了他一眼,似乎在猶豫什麼,半晌點點頭:“行吧,那我給你留電閘室的門。”
說著,這位年邁的木偶管家僵硬地打了個哈欠,拖著步子帶祁究朝電閘室走去。
“我給您搭把手。”祁究跟在老管家身後。
電閘室位於莊園玄關南側,老管家爬上一旁的梯子去夠電閘表,祁究則舉著手電站在下邊為對方照明,儘管他認為對方身為木偶並不需要光線。
透過手電筒的光,祁究將電閘表的結構看得一清二楚,令他有點意外的是,這裡每間門房都設有分電閘,祁究微微眯起眼睛,心思微動,這樣一來就方便之後的行動了呢……
老管家熟練地把電閘扳上去,明亮的燈光再次照亮莊園。
祁究收好自己的手電和鬼燈,貼心地扶好梯子幫助老管家下來,在確認這次管家並沒有上鎖後,眾人鬆了口氣。
“這樣就好了,我回去睡覺了,晚安,親愛的客人。”老管家朝他微微頷首,就回到房間門合上自己的門。
“接下來我們……”路執看向祁究,征求他的行動意見。
祁究看了眼亮堂堂的莊園走廊:“找到剛才那幾個木偶人越獄的房間門。”
路執眉頭微皺:“你的意思是…?”
祁究:“既然剛才所有玩家都在沒上鎖的房間門及時放置了備用燈,那麼沒被照亮的房間門,隻剩下上鎖的房間門了。”
“其實我們得感謝剛才那幾個‘越獄’的木偶,是他們幫我們打開了上鎖的房門,之後可能還有更多的開鎖任務需要拜托他們。”
“是這間門房!”秦讓腳步頓住,指了指走廊上一扇虛掩的房門道,“我記得之前經過這條走廊時,這間門房是上鎖了的。”
祁究上前一步推開虛掩的門,被砸碎的櫥櫃玻璃門、以及木偶“越獄”後空蕩蕩的櫥櫃足夠說明一切。
祁究走近了看,發現櫥櫃角落疊了張陳舊的報紙,看起來像是有誰刻意將報紙藏在此處的。
報紙上難道有什麼不願被玩家們看到的信息嗎?
祁究小心翼翼從玻璃窟窿中探手取報紙,三位隊友立刻圍了上來,當報紙攤開,其中一則新聞的標題立刻令他們感到事情有蹊蹺——
“看來雙胞胎木偶師姐姐的故事,並沒有因為她的離世而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