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 年(19) 這麼離譜的操作誰能想到呢……(2 / 2)

“跳!”他再次發出命令,右手揮舞著象征著挑戰的鼓槌。獅子站起身,立刻繃直腿部肌肉,接著以一種驚人的爆發力跳過鼓槌,原本心存質疑的許太太此刻看得津津有味,她甚至鼓起了掌。

好像這種不按常規套路表演的“舞獅”節目也很不錯。

“躺下。”馴獸師溫和地發出命令,他的手指輕輕撫摸獅子的脖頸,獅子在他的指令下緩緩低下頭,然後溫順地躺下。

馴獸師再次抬起頭看向觀眾時,他眼中充滿對合作夥伴以及這個舞台的敬意。

這場表演需要自己與最凶猛的同伴之間建立堅不可摧的信任,任何環節都不能出差錯。

沒見過馬戲團表演的許太太幾乎看呆了,在馴獸師鞠躬後她鼓起了掌。

身旁的徐新民夫婦紙人隨著許太太的舉動,用一種僵硬的姿態同樣鼓掌。

“接下來我們休息五分鐘,我需要為下一場演出布置舞台,也需要給我的老夥伴休息休息。”馴獸師再次給台下觀眾鞠了個躬。

馴獸師的精彩表演贏得了觀眾的青睞,沒有人在休息時間裡離場,甚至連原本隻是在門縫後觀望的306紙人終於忍不住走下樓,許太太招呼其在自己身邊落座,從她們之間親昵的舉動來看,祁究排除了306就是許太太忌諱對象的可能性。

這位和她有九分相似的紙人很乖順地坐下,目不轉睛看向舞台方向。

祁小年用詢問的視線看向祁究,直到獲得祁究同意後,他才小跑著將最後一份餘溫尚存的年糕端來給306的紙人。

“謝謝。”許太太看了祁究和祁小年一眼,替身邊不輕易開口的紙人道謝。

至此,許太太準備的三碗年糕已經成功送到紙人手裡。

【主線任務「請將許太太準備好的早飯送到其家人手中」完成進度:100%】

【目前該主線進度已全部完成】

【任務完成獎勵:客人為其家人送早飯的禮貌行為讓許太太十分滿意,客人們贏得了許太太的好感,在接下來的劇情環節裡,許太太將更樂意與客人們介紹其家人】

這個獎勵正和祁究的心意,這個副本是以許太太的家人為背景展開的,副本的主線和支線都要圍繞著這些紙人背後的故事來觸發、推進,對於處於被動地位的客人玩家而言,能讓許太太能主動介紹紙人的身份和過往,是最方便也最直接的劇情觸發途徑。

祁究抓住這個機會問許太太道:“請問這位阿姨是…?”

說著,他轉向許太太身旁的紙人示意。

許太太神情微微一頓,旋即笑道:“她和我很像,對吧?”

“她是我的孿生妹妹,瑞蘭。”許太太用溫和的語氣介紹說,還握起紙人妹妹的手放在自己膝頭,“從小到大我們都會守在一起,就這樣,過了無數個新年。”

“原來是這樣,真好。”

聞言,祁究和祁小年登時鬆了口氣,如果306紙人是許太太的孿生妹妹,那麼至少能夠證明許太太並非已逝之人,過世的是她的妹妹瑞蘭。

許太太看著獨自忙著布置表演舞台的馴獸師,突然感觸頗深道:“你們表演從業者真辛苦,大過年的,也不能陪在親人身邊守歲,天南地北地奔波,不容易啊…”

“我的孫女多喜和多樂同樣是表演者,她們自小就展露出演唱和表演方麵的天賦,父母也願意花錢培養她們的特長愛好,但真是太辛苦了,台上一分鐘,台下十年功,她們時長因練習壓力過大偷偷流眼淚,還因為表演比賽的緣故,過年也回不了家…”

“但作為表演者而言,舞台燈光亮起的瞬間…”

“咳——!”祁究用咳嗽聲打斷馴獸師的話語,對方立刻配合地閉上了嘴,將沒來得及發表的言論吞回肚子裡。

“表演從業者確實不容易,因為有業務往來的緣故,我與公路馬戲團的演職人員比較熟悉,據我所知,馬戲團的舞台上幾乎每年都有意外發生,演職人員因為表演意外事故去世的也不少…”祁究一邊朝馴獸師遞眼色,一邊故意說出這番話。

他所指明確,是在提醒許民新夫婦多喜多樂舞台上的意外事故。

他之所以安排馬戲團進行年初一的表演,除了要引這些紙人主動離開房間、破除串門的禁忌外,還有暗示多喜多樂舞台悲劇的用意。

畢竟他從202正立的「福」字裡,已經猜到許民新夫婦中至少有一“人”已經回家了。

祁究雖然是閒聊的語氣,但他一直用餘光注意許民新夫婦的神情動作。

紙人五官生硬麵色蒼白,按理本無法表達出複雜的情緒變化,但此時此刻,最先發生變化的是許民新的夫人,它原本平整僵硬的麵部突然變得扭曲猙獰,就像被誰粗暴揉皺了的肖像畫,五官蜷曲錯位,自歪曲的頸脖發出類似“嗚嗚嗚”的沙啞聲音。

可惜坐在它身邊的家人,似乎並不關心它的變化,許太太兀自念叨著:“要是多喜多樂在就好了,她們姐妹倆一直想要看馬戲團的表演…”

祁究:“許太太,多喜多樂去參加歌唱比賽了,對嗎?”

許太太愣了愣,茫然地點了點頭:“是,她們去參加比賽了,她們想要通過自己的才藝出人頭地,這是她們最大的願望…”

“可她們真的想去嗎?”祁究打斷許太太的自語。

許太太神色僵硬:“什麼意思?”

祁究:“據我所知,比起站在舞台上表演,此時多喜多樂更想回家過年,和您還有她們的爸爸媽媽團聚。”

“有些舞台,一旦上去了,就再也沒辦法回來了,我想您應該能記起我在說什麼。”

許太太麵部肌束顫抖,她茫然地張了張嘴,似乎想要反駁祁究的話,可惜她發抖的嘴唇裡發不出半點聲音,她短暫失聲了,隻能握住紙人妹妹的手,握得指節青筋暴起。

被刻意壓製的痛苦記憶暗流湧動,關於多喜多樂死亡的悲傷即將破土而出。

祁究:“多喜多樂不想繼續待在舞台上,更不想待在冷冰冰的醫院櫃子裡,她們想要回家。”

“你…你難道你見過…”

祁究坐下,與許太太還有許民新夫婦保持同一高度,而後用溫和的語氣詢問那位無助的紙人母親:“許夫人,您還記得那張海報在哪兒嗎?許先生帶回來的,「七彩年華」造星比賽的宣傳海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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