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願這個詞,有時候比直接被點名還要令人窒息,自願象征著不確定,如果自己並非那個願意主動站出來的自願者,那麼等待就意味著把希望寄托在他人身上。
可他人本身就是無望。
一時間沒有玩家敢貿然出聲,有幾l個玩家試探性東張西望了幾l眼,最後看眾人默不作聲,也惶惶不安地垂下視線。
這種時候,保持不與他人視線接觸也是種對自己的保護,就好像老師點名回答問題時,所有學生都默契地垂下頭一樣。
“看來我們的客人都不太主動呢。”許太太的目光直直看向眾人,臉上的笑容擴大了。
她似乎故意用視線加強此刻眾人的不安,且樂在其中。
祁小年扯了扯祁究的衣袖,小聲問:“哥,待會我們要不要卸掉多喜多樂的身份卡上桌?”
祁究略略思考了一會兒,搖頭:“不一定非我們不可。”
“誒?”祁小年似乎沒想到祁究會按捺住不上桌,有些驚訝地看著他。
祁究苦笑:“主要是因為我完全不會打麻將,也沒有相關道具,這玩意兒現學好像也不行…”
“嘖,果然還是有哥不擅長的東西,”祁小年笑了起來,“我也不會,真巧。”
“那就交給擅長的人做吧。”祁究朝不遠處的林沛瀾遞了個眼神,林沛瀾立刻會意,朝他點了點頭。
“許太太,請容我們商量一下吧,待會給您答案。”林沛瀾道。
許太太笑:“當然沒問題,畢竟打麻將嗎,大家開開心心、和和氣氣的才好。”
許太太轉向祁究和祁小年:“待會我們大人打麻將,你們乖乖地待在屋裡,千萬不要亂跑知道嗎?大年初二不興出門的。”
祁究:“那多無聊啊,你們打麻將我和多樂在這裡枯坐,奶奶,家裡有沒有什麼東西可以給我們打發時間?”
許太太:“稍等啊,我去給你和多樂找幾l本小人書解解悶。”
祁究:“奶奶,可以給我們帶一台收音機嗎?我們想聽點東西。”
“我去找找,我記得是有收音機的,就是不知道放哪兒了,而且太久沒用了,不知道還能不能正常使用…”許太太叨叨起身。
把許太太支走後,祁究立刻與其他玩家討論起來。
“不用擔心老黃曆上的求財禁忌,剛才我問了許太太,隻要把打麻將贏來的錢散掉,比如包在新年紅包裡給小朋友,或者用來買禮物糖果,財就散掉了,不會被判定為求財觸犯禁忌。”祁究語速很快,儘可能將自己了解到的信息同步給其他玩家。
“得,無論哪一邊贏了錢,最後好處都落在你這個孫女這兒了。”林沛瀾來玩笑道。
祁究和祁小年作為許太太最疼愛的孫女,從長輩及客人這拿到錢,算不上求財。
祁究笑:“運氣比較好。”
林沛瀾收起笑,定定地看著他:“你有計劃了,對嗎?”
祁究:“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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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客人輸光了籌碼,我們既不補籌碼,也不換人,究竟會發生什麼?”
眾人有些雲裡霧裡地皺眉看著他,之前那個摔碎碗的少年悶悶嘀咕了一句:“說實話,我慫,不是很想。”
眾玩家:“……”
祁小年暗自嘖了嘖,哥哥好像被懟了呢。
祁究不介意地笑了笑:“許太太說麻將桌不能缺角,時間耗儘之前牌局也會一直繼續下去,我想如果我們不按照規則走,是不是可以吸引一些特彆的牌友呢?”
“畢竟紙人不能上桌玩麻將,玩家又不願頂替的話,那麼來打麻將的‘人’,指不定就是此前沒出現過的許家人了。”
林沛瀾頓悟:“你是希望通過破壞麻將桌的規則,吸引出還沒來得及獲得紙人實體的鬼嗎?”
祁究點頭:“除了鬼,能上桌的好像也沒誰了。”
“不過畢竟對方很可能是鬼,把他吸引出來風險比較大,所以我們需要控製時長,比如在麻將局結束前的三分鐘再讓其出來,不然時間太長導致失控就麻煩了。”祁究分析說。
有玩家提出質疑:“如果我們刻意破壞麻將規則,最危險的應該是那位輸掉了所有籌碼的玩家,畢竟我們現在還不清楚,輸光籌碼對玩家而言意味著什麼。”
“不光是那位輸光籌碼的玩家,我認為麻將桌上所有玩家都有一定風險。”
“你們作為許太太的孫女自然不會關心這些,但我們這些外人就不好說了…”
祁究:“放心,隻要有熟悉麻將的玩家可以完美控製輸掉籌碼的時間,按照我的要求不補籌碼也不替換玩家,我會把「何想的身份卡」給的他。”
聽到「何想的身份卡」,幾l乎所有玩家都詫異地看了過來。
他們沒想到祁究已經搞到了這個副本裡第三張家人身份卡,成為許太太的家人,是玩家獲得人身安全的最大保障。
林沛瀾皺眉:“你的意思是…?”
祁究:“麻將桌的規則第二條,「如果有調皮的小孩子上桌,那就是大人的責任」,何想還是個孩子,如果她不小心上桌了,那麼觸犯規則所帶來的風險就轉嫁給了她的家長,對嗎?”
玩家使用了「何想身份卡」後就成了許太太家的小嬰兒,小孩是不被允許上麻將桌的,觸犯了禁忌家裡的監護人要負責。
所以一旦遇到什麼風險,立刻裝備「何想的身份卡」可以直接規避掉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