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小年有些發愁:“哥,既然許太太明令禁止所有人天黑後都不能離開房間,這樣我們好像沒辦法燒戲服,總不能直接在房間裡燒吧?”
祁究:“當然不能。”
大冬天的不能在開了暖氣的密閉房間裡燒東西,這是常識。
他分析,許太太禁家人的足,是害怕自己家裡人被那個不知來頭的邪靈蠱惑迫害,這很容易理解。
但她為什麼同時禁了客人的足呢?許太太不需要為客人的生命安全負責,恰恰相反,許太太等著客人們觸犯禁忌導致死亡,這樣她才能收割客人的人頭換取家人回家,如果放任客人自由,讓邪靈“飽餐一頓”,這樣許太太不就有更多的回家名額了嗎?
難道說,封印解除後邪靈殺死的客人,不會歸為許太太家人的“編製”裡,二者是競爭的關係?一旦讓回歸自由的邪靈把客人們都弄死了,許太太就沒有客人可以收割了?
祁究認為,這是解釋許太太同時禁足客人最合理的理由。
換個角度思考,這位念念供養多年的邪靈,很可能是獨立於副本規則之外的存在,祂的所作所為並不僅僅為副本背景故事服務。
這邊祁小年還在思考如何燒戲服,他沉默了十多秒,而後提議道:“要不我們想辦法在不破壞禁足規則的情況下,把這些戲服弄出去,然後看看能不能想辦法遠程控製燃燒的時間點?”
祁究點頭:“計劃是可行的,隻要可以規避規則且能達成目的,選擇何種路徑就看手頭有沒有可以利用的資源。”
祁小年小聲嘟噥:“可這個‘想辦法’沒這麼容易做到…所以才比較棘手…”
祁究笑:“或許我們並不需要親自想辦法燒戲服呢?”
祁小年微愣,不解地看向祁究:“你的意思是…?”
祁究:“現在我們是多喜多樂的身份,何不利用小孩子的優勢,召喚那位讓大人們害怕的「不存在的朋友」過來幫忙呢?我想祂一定會喜歡玩火的遊戲。”
根據「不存在的朋友」歌謠裡唱到的:“丟手絹,丟手絹,輕輕地放在多出來的小朋友後麵,大家不要告訴它,快點快點抓住它,隻有我們才是他的朋友啊,朋友之間要一起愉快地玩耍……”
祁究之前已經推測出來,這棟公寓的長輩和客人們懼怕這位「不存在的朋友」,但它是小孩子們的朋友,它會和小孩子一起愉快的玩耍。所以這位「不存在的朋友」隻會對客人和長輩造成傷害,小孩子可以與其和平相處。
現在他和祁小年都是“孩子”身份,自然可以利用先前對付何成威的辦法,繼續嘗試著召喚這位「不存在的朋友」。
而且祁究幾乎已經可以確定,所謂不存在的朋友、這個所有長輩都不願提及的存在,就是念念供奉多年的邪靈。
先前祁究在夢裡看到紙人念念躺在醫院病床上,那個銅盆裡血肉模糊的一團東西,就是從念念肚子裡強行掏出來的死嬰。
而她倒拜神的行為就是
在供奉鬼嬰邪靈,
祈求被拿掉的孩子可以在自己的香火供養中平平安安“長大”。
這也就解釋了為什麼當時祁究詢問許太太大年初一哪裡可以燒香祭拜,
許太太臉色瞬間沉了下來,並一臉忌憚地轉移了話題。
因為燒香祭拜的行為,會讓許太太聯想到女兒供養邪靈的“迷信”事,她知道女兒在偷偷供奉邪神,在通過陰間手段撫養那個被拿掉的胎兒,也正是因此念念的身體越來越差,終日閉門不出,502也是一處見不得光的存在。
許太太至此不允許家裡的小孩們去念念的房間,害怕波及彆的家人。
不光是許太太,整個許家都非常忌憚紙人念念供養邪靈的事情,但出於某種原因,他們沒辦法出手阻止,隻得選擇閉口不言。
而且在那個年代,未出閣的姑娘被弄大肚子,對於普通家庭而言是非常沉重的打擊,何況念念還在持續供奉自己的死胎。
難怪之前祁究與許民新提到一起玩耍的小男孩,許民新立刻厲聲阻止——
“我們這棟樓裡,根本不存在什麼小男孩,你記住了嗎?”
大人們知道祂的存在,同時在懼怕祂的存在。
所以祂才成為了「不存在的朋友」,隻能在大人們看不見的地方,尋找自己的玩伴。
在結界裡是祁究一把火燒毀戲服迷宮,那麼那家夥作為自己的“鏡像”,在迷宮之外的副本世界,理應讓祂動手才對。
這是合作雙方彼此的分工。
祁小年腦子轉得快,瞬間就明白了祁究的意思:“那等到午夜的時候,我繼續彈奏那曲不存在的朋友,就像上次利用「不存在的朋友」趕走何成威一樣對嗎?”
祁究點頭:“而且這一次,你必須在黑暗中彈奏。”
“沒問題。”
應下後,祁小年繼續將下午發生的事同步給祁究:“除了紙人念念這條線外,林主播和之前我們隊裡那位女老師還打通了另一條劇情支線,她們獲得了多喜和多樂哥哥嫂嫂的身份卡,那位嫂嫂去世前已經有孕在身,所以下午她們那邊一共拿到手了三張身份卡。”
祁究對於許民新夫婦還有個兒子和兒媳婦並不意外,之前為了使用DV播放機,他和祁小年已經進過202探索,當時他就注意到了電視櫃上方的合影,隻是沒想到那張四人彩色合影裡,實際上有五個人,包括嫂嫂肚子裡的小孩子。
看來林沛瀾確實是有本事在身的,她一直在按自己的節奏向前推進。
這樣一來,無論劇情發生怎樣的變化,林沛瀾和女老師已經各自有了身份卡,足夠在副本裡活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