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托再次駛向灰色的公路,積雪覆蓋的荒野在陽光下有些刺眼。
祁究坐在車後座,在疾馳的風中閉上眼睛,他錯覺自己的身體變得很輕很輕,像蒲公英一樣漂浮在無垠的天際,
() 城市的邊緣變得模糊,廣袤的大地無比明亮,被亮光吞噬的地平線讓這段旅途沒有儘頭。()
是個愉快的夜晚和早晨,如果可以,祁究並不希望時間過得這麼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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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城市還是出現在了公路的儘頭,那裡有永不停歇的忙碌與吵鬨,晝夜交替,循環上演。
看到那些林立的灰色大樓,祁究瞬間清醒過來,這趟美妙的旅途結束了,他要回歸到無趣的日常之中,開始他一天的工作。
祁究甚至害怕昨天的經曆都是一場夢,夢醒後,bug和奇跡都消失了。
難以名狀的沮喪感籠罩而來。
好在林棲九的聲音打斷了紛至遝來的情緒,讓祁究一下子回過神來——
“祁老師,你說你們公司的麵部打卡係統,可以識彆出我們嗎?”正駕駛摩托的林棲九開玩笑道。
祁究:“不用想,那破係統肯定不行。”
林棲九笑道:“那小年呢?他可以辨彆出我們嗎?”
祁究略略思考了一下:“那就不好說了。”
林棲九似想到了什麼有意思的事:“有機會我們去試一試。”
“對了,祁老師,可以問問你檔期嗎?我想跟你約個劇本。”林棲九突然正經道,完全不像是隨口開玩笑的語氣。
祁究:“公司禁止我們接私活,合作的事情必須通過公司層麵。”
林棲九:“我知道,但我更尊重你的時間和意願,所以先問問你方不方便。”
祁究笑:“但願你是個體貼的甲方,給我足夠的休假時間。”
“對了,你想要什麼類型的戲?”祁究問道。
據他所知,林棲九從不缺戲,每次都有一大疊現成的劇本供他挑選。
林棲九想了想:“詭譎的、富有獨特美感的,然後帶點不同尋常的感情元素。”
祁究揚眉,顯然有些意外:“你不是說過,沒辦法和彆的演員搭感情戲嗎?”
他清楚記得林棲九在媒體采訪時提到過——
「或許是我這人太自戀了,沒辦法和彆的演員搭感情戲,如果要我演感情戲,那是對劇本、搭戲演員、觀眾、以及我自己的不負責,所以非常抱歉,我會拒絕掉所有涉及感情方麵戲份的作品。」
林棲九笑:“我是說過我很自戀,所以如果搭戲的對象是‘自己’,那就沒關係,不是嗎?”
這句話可以理解為各個層麵的意思,一時間,兩人都沉默了下來。
搭戲的對象是「自己」,究竟是哪個自己,怎麼理解好像都很合理。
半晌,祁究才反問:“你要一人分飾兩角?”
林棲九微微一愣,模棱兩可回答:“那就要看編劇的意思了。”
祁究聳聳肩,笑:“錢給到位,就沒問題。”
林棲九也笑:“那,合作愉快。”
這句「合作愉快」,讓祁究回想起昨晚夢境裡醫生的台詞,那家夥居高臨下對被綁在手術台上的自己說了句——
() “祝我們合作愉快。”
是自己就沒問題嗎?真是雙標又自戀的家夥呢…
祁究愉快地在心裡吐槽了一句。
*
隨著林棲九出現在祁究的現實裡,所有事情都開始發生變化,越來越多的同事注意到祁究這張臉,就好像他們是今天才知道祁究的長相一樣。
就連祁究坐上辦公樓的電梯時,都時不時有人朝他投來驚訝的視線,甚至還有人偷偷舉起手機,將攝像頭對準他的臉。
bug帶來的連鎖反應已經初現端倪,原本如一潭死水的生活朝不可控的方向滑去。
於是祁究選擇戴上口罩,避免不必要的麻煩蔓延。
事情的發展遠比他想象的快得多。
傍晚臨近下班的時候,祁究的上司單獨找他去了會議室。
“七九傳媒向我們公司發出合作邀請,他們新簽約的藝人需要拍一部定製電影,希望我們這邊可以負責電影劇本的撰寫工作,”上司的目光一直停留在祁究的臉上,雖然他的視線算得上禮貌,但祁究可以感覺出對方目光裡的探究意味,“是這樣,那位藝人的經紀人明確指定了這次劇本工作的執筆人,這在以往是很不常見的,但確實是個好事。”
祁究:“我嗎?”
畢竟早上林棲九聊到了這場合作,祁究並不意外,隻是有些感歎對方的高效率。
上司深深看了他一眼,彆有深意地笑了笑:“沒錯。”
“不過這個項目還在進一步接觸中,最終能不能確定,可能還得再等等,我隻是今天聽到商務合作的負責人談起,就想提前跟你透露一下,也想問問你的意思。”
從商務合作負責人說起時,上司就猜祁究一定早聽到風聲了。
祁究笑:“開出的價格合適的話,我們沒理由不合作,商務部門也不會放過我們。”
上司也笑了,隨後小心翼翼問道:“那個,其實我也想八卦一下,你和那位新簽約的藝人…林棲九…是不是親屬關係?”
“當然,這不影響工作,我隻是作為同事好奇問問。”
祁究思考片刻,回答說:“我想,我和他暫時還不是親屬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