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爾藝術高中一年一度的畢業典禮。
鄭恩琳跟徐英皓手捧鮮花, 站在大堂二樓注視著會場內的李溙容。
他穿著首爾藝高的淺黃色校服,周圍都是三兩成群,或合照或聊天的男女同學。場館內的氛圍很熱鬨, 也很輕鬆, 隻有他是安安靜靜站在人群中,一句話都不說,沒跟其他人交流,也沒有什麼人主動和他交流。
本身性格並不算活躍,之前在學校裡也很少跟彆的同學互動,平常基本上就是一個人坐在位置上畫畫睡覺,去年年底被公開後就沒再去過學校,自然沒什麼朋友。
畢業典禮結束後, 場館裡的氛圍也一下放開, 有人笑著歡呼著抱住身旁的朋友, 鄭恩琳捧著那束花跑到一樓, 會場裡全都是人, 她又跑的很快, 一個不注意就撞上了前麵那人, 捂著額頭後退兩步。
“對不起對不起,你沒事吧??”
明明是她不小心, 對方卻是先她一步表達了歉意, 徐英皓三步並兩步走過來,已經看見他們的李溙容也急忙跑了過來, 鄭恩琳被他們圍在正中間, 三個人的臉上還都是相似的擔憂神色,她揉了揉隱隱作痛的額頭,沒忍住, 噗呲一下笑出了聲。
“莫呀,不知道的還以為我真的怎麼了呢。”
她這一笑,另外三個人也跟著笑了起來,鄭恩琳看了看正對麵的黃旼鉉,很有禮貌的鞠了一躬,“前輩好,我是S.M的練習生鄭恩俊。”
再糊,也是出道兩年多了的組合,既然已經出道,黃旼鉉就是他們的前輩。
鄭恩琳鞠了躬,李溙容跟徐英皓也鞠了躬,黃旼鉉有些不自在的抓了抓頭發,可能是周圍站了太多學生,可能他自己也沒有那種出道挺長時間的實感,表現得有幾分拘謹,不過,因為這個小插曲,四個人倒是順勢搭上了話,黃旼鉉也跟他們交換了聯係方式,他和李溙容徐英皓同為95年生,以後應該也會有不少交流。
把手裡那束花遞給李溙容,又拿出手機幫他照相,鄭恩琳看了看照片裡笑容燦爛的大男孩,輕輕歎了口氣。
“怎麼了?”李溙容捧著那束花走了過來,“照出來不好看嗎?”
“也不是,就是有點遺憾,要是我能跳級上首爾藝高就好了。”
“為什麼?”
“這樣就能在學校裡陪著哥啦,你一個人多無聊啊。”
“我本身話比較少,不愛說話,有些時候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是會讓氣氛冷卻的那種人。”出道後的一次直播上,李溙容主動跟粉絲分享了心裡話,“有特彆沉默,憂鬱或者煩躁的時候,心裡有個聲音告訴我,你不能這樣,你應該說點什麼,做點什麼,但我就是一直沉默,那種感覺真的很不好,我不喜歡這樣的自己,可是恩俊就會告訴我這也沒什麼,不想說就不說,想發泄就直接發泄,麵對他的話,好像怎麼都可以,不說話也沒關係,他一定知道我想表達什麼。”
“恩俊的話……雖然是弟弟,一些時候真的就是他在照顧我的感覺,怕我無聊,怕我一個人孤單,怕我承受太多不好的壓力,他一直都陪在我身邊,不用我多說什麼,一直都在很好的表達關心,所以真的……很開心,很開心也很感激。”
已經出道的李溙容,作為隊長的李溙容,獲得了期待也肩負著重責的李溙容。
他的身邊,一直都有這樣一個人在。
他能感覺到的存在。
會給他帶來溫暖的存在。
“等我高中畢業那天,哥也一定要來學校陪我哦。”
三人結伴走出會場,淡金色的日光在地麵溫柔地鋪開,步道兩旁的香樟樹葉被風吹得微微晃動,篩下一地斑駁的碎影。
“嗯,當然會來。”
“那個時候,我們說不定就一起出道了。”
“是啊,”李溙容眯著眼睛去看頭頂的太陽,細細的睫毛也被染上一層溫柔的薄金色。
“會一起出道的。”
……
7月1號,星期二,一個跟往常略有些不同的練習日。
鄭恩琳撕下膏藥貼的外包裝,撩起中本攸太的衣服,把膏藥貼到他的腰背處,另一邊,徐英皓跟李溙容也在進行差不多的工作,抬起頭來隨便看一眼,就能看見李溙容背後占據一大塊麵積的膏藥貼。
貼完藥,他們四個外加李泳欽鄭在鉉直接就在練習室裡站成一排,對著錄像頭開始新一輪錄製。
六個人都是預先公開的練習生,是**ROOKIES的一員,公司會把他們在練習室裡錄製的這支視頻上傳到網上,哪怕隻是一段練習室裡的舞蹈視頻,他們也是力求完美,中本攸太的腰傷已經非常嚴重,剛剛強撐著錄了兩遍,不得不拜托鄭恩琳幫他貼膏藥,第三次錄完,效果明顯不錯,六個人滿頭大汗的癱在地板上,李溙容穿著無袖背心,側躺在徐英皓身邊,從鄭恩琳這個角度看過去,可以清楚看見對方背上貼著的那些膏藥貼,她不動聲色的收回目光,努力調節著紊亂的呼吸,太陽穴突突突地跳,胸腔處也感覺到了一陣憋悶,鄭恩琳深呼一口氣,皺著眉頭按住了太陽穴,“……我得多吃點藥了。”
“什麼?”坐她旁邊的鄭在鉉一時沒聽清。
“我說,我得加強一□□能鍛煉了。”
“是啊,你這體力確實不行,舞蹈老師也說過。”
男團舞的強度跟女團舞完全就是兩個級彆,男練習生的訓練負擔也要比女練習生重得多,鄭恩琳本是Vocal,Rap,Dance樣樣都行,全能ACE的完美預備役,隻是,隨著練習時間越來越長,公司對他們這些預公開練習生的要求越來越高,鄭恩琳在體能這一塊的短板也就展現得愈發明顯,好在她的綜合實力依舊強勁,公司也找不到比她更優秀的Vocal了,出道名額還是不會被搶走的。
把錄好的視頻交給工作人員,再去練習室的角落裡坐著休息,鄭恩琳趁著休息時間走去外麵樓梯間給池康俊打了個電話,她要想辦法彌補自己在體能這一塊的不足,哪怕過度攝入藥物也會給她的身體造成很大負擔。
“……我知道了。”
電話那頭的人一副欲言又止的語氣,顯然,他也知道這種辦法隱患很大,隻是鄭恩琳壓根沒給他勸告的機會,說完自己的打算後就乾脆利落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