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生氣了嘛……”
止水蹲在地上小心翼翼拉鯉陽的振袖,胖魚一聲不吭扯出自己的衣袖,隻留給止水一個傷心欲絕的背影。
愧疚幾乎要把止水淹沒。
鯉陽委屈的掉眼淚:“壞蛋止水,我才不胖,你說我胖,還不還我六文錢……”
“還你還你,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你彆哭。”
慌神的止水手足無措:“你在流血淚啊小鯉陽!眼睛痛不痛?”
“這比不過我的心痛,你、你辜負了我的信任。”
鯉陽打了個哭嗝,止水雙手合十低著頭幾乎要跪下:“我錯了,我真的錯了,祖宗,你是我爸爸,彆哭了!”
“哼。”
鯉陽拽著敢怒不敢言的止水用他袖子抹眼淚,然後無辜的摸著小肚皮,委屈的癟嘴:“肚子餓……都怪你,氣的我肚子都餓了。”
好彆致的生氣哦。
“對對對,都是我的錯,我是宇智波笨蛋止水。”
短短時間裡已經被調··教到自覺把錯往身上攬的止水連連附和,但鯉陽這麼一提,他也真覺得有些餓了,放眼望四周,一片荒涼:“可這是地獄,沒有東西能給你填飽肚——”
止水沒說完的話消失在齒間,胖魚抱著一大包乾果零食小臉漲得通紅:“有!我有!我!有!吃!的!”
“……”
止水緩慢鼓掌:“不愧是你,但是是從哪裡掏出來的?”
“你幫我拿著,我演給你看。”
鯉陽把果乾遞給止水,小肉手在袖子裡扒拉扒拉扒拉,又掏出一個紅彤彤的大石榴:“你看!就是這樣。”
止水大呼神奇:“偉大的鯉陽主人,從今天起我就是你忠實的仆從了!”
嗯哼。
鯉陽矜持的挺了挺小胸膛,又在袖子裡扒拉出一個角,扯扯扯最終完全扯出一張床單,興致勃勃鋪到地麵上:“止水我們來野餐,我一直都想去野餐一次。”
他露出單純的期待表情,雖然緊閉著眼睛有些不太明顯:“不過沒有野餐布,就勉強拿這個先代替吧。”
……這不是睡覺鋪被具底下的床單嗎?不會認錯的,上麵還有宇智波的團扇族徽呢!
現在的止水極度懷疑鯉陽的袖子裡有一個世界。
他將果乾放在皺巴巴鋪在鵝卵石地的床單上,草草幾下扯平床單便搓搓手,首當其衝去扒拉鯉陽的小振袖,邪魅笑:“乖鯉陽,快讓我瞧瞧你的袖子裡還有什麼——”
好東西。
……
止水默默幫沒有閉上眼睛的小鯉魚合上眼睛,麵帶沉重推回袖子裡,緩緩下跪土下座:“對不起,請原諒我。”
【——為什麼袖子裡還會有屍體啊!!!
止水對鯉陽的興趣不由感到毛骨悚然。】
“地獄很多吃人的妖怪嘛。”
鯉陽淑女的跪坐在床單上拆果乾的包裝袋,抓起一把往嘴裡塞,模糊著為自己正名:“反正都已經沒用了,丟在那裡被處理還不如發揮最後的作用當做禮物送出去……我是這麼想的。”
沒想到誤打誤撞逃過了被挖眼的命運。
啊,這就是所謂的命運啊。
鯉陽閉著眼睛用牙齒磨蘋果乾,恩,果乾真的很適合磨牙,也不知道他還能不能有換牙的機會,唉,他的六歲生日和他的生日禮物啊……啜泣。
“止水也一起來吃吧……婆婆要不要也來一點?這是同名哥哥在白澤先生那裡買的果乾。”
“我們不過河在這裡野餐真的可以嗎?”
止水坐在床單上偷偷瞟奪衣婆,怕被追究。
“隻要不想著從橋上偷跑給我搗亂,我才懶得管你們做什麼。”
奪衣婆背著雙手罵罵咧咧走遠,死活不想走發展成釘子戶的人又不是沒有:“臭老頭子又丟下我一個人值班……喂,趕緊脫衣服,有六文錢的在這裡集合!”
“婆婆的工作好忙……止水你吃這個試試,這個好吃,酸酸甜甜的。”
鯉陽含著果乾嗦嗦嗦:“唔,是什麼?”
止水往嘴中丟了一粒,一邊嗦一邊自覺翻過包裝袋看上麵的名字:“上麵寫著蔓越莓乾,莓,草莓?”
“你為什麼要問我,你都不知道我怎麼會知道?”
鯉陽不禮貌的吧唧嘴來表達自己的不滿,他才是個五歲的寶寶,為什麼要這麼為難他?
【鯉陽拿起右手邊上的榴蓮乾朝止水丟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