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地獄凶名赫赫的鬼神,三個小時的等待並不足以讓鬼燈耐心殆儘。鯉陽的勝利,隻因地獄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增多工作,使輔佐官不得不帶著被看透底牌的不爽,一邊遺憾錯失良機,一邊感歎當代年輕人好吃懶做地獄的未來該何去何從坐上飛機。
飛機承載著安逸神生的最大威脅遠去,鯉陽坐在井沿上高興的像個鐘擺左右搖擺,三言兩語講清楚自己的穿越後,伸手向喬納森索要一百年前答應要帶給他的紀念品。
“紀念品不在我這裡。”
喬納森回答:“我想艾莉娜會交給spw保存,你或許聽說過spw?”
“當然聽說過,因為有著最先進的醫學技術,我還想過要不要大學畢業以後進去學習。你笑什麼,我講的難道很好笑嗎?”
“沒,我隻是笑SPW會研究醫學還是我和史比特瓦根為了找你共同提出的主意。”
喬納森眨眨眼:“我們果然沒想錯,你看你現在不就很感興趣想加入嗎?唯獨算錯了時間,居然奇妙相差了一百年——但是真有趣啊,桑,我的過去成了你的未來,命運奇妙的就像首尾相連的圓環。”
“我以為考古學家會說命運像一條銜尾蛇。”
“銜尾蛇的含義可不符合現在的情況。”
說及自己擅長的領域,考古學家臉上透露出幾分自信,倒也不覺得一百年的時間被欺騙了感情。在他看來,桑沒有遇到糟糕的事情,他也沒有失去自己珍貴的友誼,誰都沒有受傷,誰都沒有失望,還有比這更好的事情嗎?
喬納森·喬斯達由衷為自己的朋友,也為自己感到高興。
“好吧。”
鯉陽聽著自己軟綿綿的嗓音有些心情微妙,他摸了摸咽喉,又突然抬頭看喬納森脖子上的一圈兒縫痕:“迪奧做的吧,我給你的彩虹鑽石呢?”
“我給了喬治。”
能夠看著自己的孩子長大,讀書,入伍,然後找到喜歡的人,喬納森感到幸福:“我們希望喬治也能得到桑的祝福,就在他的婚禮上將寶石交給了麗莎麗莎,恩……現在應該在小喬瑟夫的孩子那裡?”
來與父親告彆的麗莎麗莎腳步一頓,推著墨鏡在西撒投來的好奇眼神中彆過頭,嘴唇抿成一條直線。她該怎麼告訴父親,喬瑟夫因為極度不滿意賀莉看中的女婿,寶石至少在她去世前都還鎖在喬瑟夫床底下的保險櫃中。
“你知道嗎桑,小喬瑟夫也是波紋使者,他還非常勇敢的打敗了柱之男!”
小喬瑟夫究竟做了什麼,傻爺爺什麼都不知道,他隻是樂嗬嗬向縮水的好友誇獎自己的小孫子,讓兒媳婦和孫子的戰友在身後躊躇不安。
“小喬瑟夫是個好孩子。”
儘管喬納森在喬治婚禮後就被迪奧找上門殘忍殺害,沒能見到小喬瑟夫,但他的腦海中一直有著一個可愛又聰明的小紳士假想形象,會對著女士彬彬有禮,會對著男士沉穩可靠。
看著天真的喬納森對喬瑟夫期待又驕傲,熟知真相的人欲言又止,滿腦子隻有著喬瑟夫的‘小喬瑟夫好怕怕’‘可惡我的女裝這麼完美,你們究竟哪裡不滿意’‘你給路達喲’。
“……等等,jojo,我有個問題。”
“恩?”
“我聽你話中的意思,你……該不會至今都還以為我送出的是一塊兒普通寶石吧?”
喬納森露出了茫然的(·▽·)表情:“原來不是嗎?”
“當然不是了!”
一巴掌拍上額頭,鯉陽滿心隻覺得荒唐:喬斯達的命運坎坷且短命,仿佛鋼絲線上的龐然巨物,稍不小心就會跌的粉身碎骨,喬納森·喬斯達本該二十一歲死在蜜月的輪船上,喬治·喬斯達本該三十二歲死在自己的屍生人上司手中。
所以鯉陽才送出了這顆鑽石,這顆有著七彩光芒的因果律之石。
隻要寶石在艾莉娜手中,隻要寶石在麗莎麗莎手中,寶石的能力就會神奇的替喬斯達避開各種致命的禍災——此處禍災特指迪奧·布蘭度。
“都已經來到地獄知道了世界的不可思議,你就不會覺得迪奧的報複來的很巧合嗎?!jojo你這個笨蛋!”
喬納森震驚了。
喬納森蹲在地上,雙手放在膝蓋上森森震驚了。
所以這才是喬治婚禮剛結束迪奧就迫不及待找上門的真相,虧他還以為、虧他還曾對迪奧有過一點點的欣慰……喬納森委屈,喬納森想找天堂的艾莉娜抱抱,尤其在鯉陽口中得知,自己本來會殞命在海底遺憾缺席喬治的成長後:“……我想艾莉娜了。”
他小聲說。
鯉陽停下發脾氣,連忙踮起腳尖摸摸他頭頂,安慰失落的大朋友回去地獄就給他扯網線。
同時聽到陪自己白頭偕老的老帥哥在三十二歲差一點丟下她和兒子死去的麗莎麗莎顫抖著手,點燃了四根兒煙含在口中吞雲吐霧,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我也想喬治了。
但我更想一腳踢到喬瑟夫屁股上,讓他趕緊把寶石從床底的保險櫃裡取出來。
正不情不願工作的喬瑟夫:阿啾!恩……絲吉q想我了。【確信
好,帥氣的喬瑟夫要下——班——了——
※※※
地獄的機場出口,金發意大利帥哥與藍發英倫紳士牽著兩腳離地晃來晃去蕩秋千的小孩兒,以傲然的身高成為所有人的焦點。
“好高!”
所有鬼都下意識叫出了聲。
“好高!”
揮手喊來的bus朧車也忍不住叫出了聲。
“他們在說什麼?”
西撒用英文問,鯉陽還沒回答,就聽到喬納森字正腔圓對朧車回了一句日語謝謝,回頭微笑著換回英文:“在誇獎我們長得高。”
鯉陽與西撒一起用見鬼的表情盯著他。
被這樣注視著,喬納森靦腆摸摸後腦勺:“難道我會說日語很奇怪嗎?因為常常要與各國的商人交流,所以一些簡單的問候我還是可以聽懂的,幸好還沒忘。”
“喬納森先生,您太謙虛了。”
麵對與祖父一起戰鬥的喬納森先生,西撒表現的就像一個欽慕長輩的小孩兒,又故作可憐的看向鯉陽:“桑先生,我也要學日語嗎?不要吧,我光是學習英語就已經耗儘所有力氣了。”
“可是西撒,麗莎麗莎說小喬瑟夫的女兒現在定居在霓虹。”
穿越前最恨被叫爺爺,穿越後心靜如水。鯉陽拍拍結實的肌肉,頗有長輩風範勸(tiao)說(bo):“你覺得小喬瑟夫會不會特意去為她學日語呢?你覺得他和你見麵以後,會不會用日語與你說話呢?”
西撒猛地握拳,為想象中喬瑟夫用日語說他壞話而他聽不懂的場景咬牙切齒,硬了,拳頭硬了:“我明白了,桑先生,我會努力的。”
JOJO都能學會沒道理我學不會,看著吧jojo!
“叫我鯉陽就好了,真說起來我比你要年齡小。”
坐在久違的朧車裡情不自禁晃jiojio,鯉陽叫西撒改口,畢竟坐在這裡的是隻有八歲的鯉陽,而不是二十歲的桑·卡普·奧斯維得:“我雖然在地麵上讀書,但我家人們生活在地獄和天國,我帶你們去見見我哥哥還有我爸爸。但是答應我,千萬不要說漏嘴好嗎?”
正因為朧車不擅長英文,他才能說出請求。誠懇握起胖爪爪,雙眼閃動著虛假的淚光:“我今年已經是成年人的事情如果被彆人不小心聽到,傳出去,我就徹底沒辦法用未成年的理由來拒絕鬼燈先生啦。”
“桑先生您就放心吧,我現在這種情況,就算想說也沒辦法啊。”
不會說日語的西撒笑著一臉學渣的自豪,又好奇的前探身體:“不過桑先生,究竟是什麼樣的工作讓你寧願回到一百年前生活十二年也不願意答應?難道是霓虹地獄裡擔任惡魔的行刑角色嗎?”
“隻要是工作我都討厭。”
“誒?可喬納森先生說您以前是一位醫學生,在失蹤前還完成了提前畢業,醫生也是工作吧……”
“你也說了是剛剛提前畢業的醫學生,在我這短暫的一生中,我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人類的力量是有極限的!”
鯉陽開始吟唱:“西撒,我不做人啦!!”
“桑,你彆學迪奧說話!”
喬納森頭疼的按著胡鬨的好友坐下,鯉陽無趣的嘁了一聲,還不忘給喬納森出主意:“要是我爸爸和我哥哥問你我怎麼認識的,你就說,發現我是你失蹤了一百年的朋友孩子!反正我喜歡認家人的毛病大家也都知道,一定沒問題。”
喬納森·我怎麼不知道·喬斯達:“……”
喬納森艱難的點頭:“我努力。”
“尼桑,尼桑,我回來啦!”
鯉陽高高興興對獄卒宿舍樓高呼,歡快活波的樣子讓喬納森幾乎要忘記這是他二十歲的朋友。
但是鯉陽的哥哥們不開心。
怎麼可能開心的起來,宇智波多少年才出了一個一米八二的帶土,麵前呢?一個一米八六,一個一米九五,鼓脹的手臂肌肉跟他們的大腿一樣粗,他們可愛軟萌的奶味弟弟究竟是發了什麼瘋,不一直都是小顏控嗎!
鯉陽:“因為我發現了肌肉的美好。”
想起千手的宇智波突然警覺:“不需要發現這種美好,止水,快用你的彆天神讓他忘掉!!!”
“Ya——da——走了走了,jojo我們快跑!”
西撒跟在兩位長輩身後,莫名有種見到小號喬瑟夫的錯覺。
“鯉陽,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澆花的柱間邀請鯉陽進店吃仙貝,聽說喬納森來自英國,之後要在地獄定居一段時間,興致勃勃用磕絆的英文與他交流起來。
霓虹的發音方式讓他們的英文口音慘不忍睹,柱間不嫌丟臉,喬納森也不在意,隻是禮貌詢問自己能否來花店工作賺取酬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