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容下意識就摸了摸自己的耳朵,感受到滾燙的溫度後,她直接用雙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這番掩耳盜鈴的動作,也令宋予深不由彎了彎唇:“我已經看見了,你現在才想到要擋著是不是太遲了。”
“你不是有些近視嗎?”宣容抿緊了唇,小聲嘀咕,“怎麼眼神還這麼好。”
宋予深輕笑著道:“可能是因為靠得近,所以看得比較清楚。”
“總之,謝謝你了。”宣容也不想繼續留在這裡,她怕再留下去臉頰也要紅透了,便匆忙道彆,“絮姐一會就要回來了,我得去車上待著,免得她擔心。”
結果剛轉身就被宋予深抓住了帽子,仿佛被扼住了命運的後勃頸,在原地動彈不了。
“等等。”宋予深快速開口,“我有東西要給你。”
宣容疑惑地回頭:“是什麼?”
宋予深拿出一瓶眼藥水,神色含笑地遞給她,“我正好多了一瓶,你拿去用吧。”
宣容微微一怔,低頭盯著眼藥水一時間門因為思緒複雜而沒有開口說話。
“你明後天都要拍哭戲,眼睛會受不了的。”宋予深擔心她不收,便也解釋了一句,“雖然眼藥水治標不治本,但也能達到緩解的效果。”
宣容伸手將眼藥水接了過去,隨即抬眸笑著看他:“你這算是還禮嗎?”
“你送了我喉糖,總該是要表達感謝的。”宋予深順著她的話說道。
宣容唇角一彎:“那我就收下了,你可彆忘了今晚還要給我唱歌的事。”
宋予深笑著點頭:“自然記得。”
齊絮和徐洛便也在這時一前一後趕了過來。
宣容收了笑容,露出淡漠的神色,甚至還往保姆車那邊靠了幾分。
她自然感受到了宋予深戲謔的眼神,可私下裡和宋予深表現得太熟並不是一件好事。
齊絮過來時,先朝宋予深打了聲招呼,隨即將冰袋遞給了宣容。
而等上車後,她才忍不住開口說道:“我不是讓你去車裡等嗎?要是被記者看見,即使你和宋予深僅僅隻是站在一起,拍下來都能寫一本了。”
宣容想起剛才的那一幕,心底更虛了,連忙便仰頭靠在椅背上,用冰袋敷著眼睛。
“我們隻是剛好碰上,總不能不打招呼吧。”她輕咳了一聲,掩飾著臉上的不自然,“而且這裡應該沒有記者能進來吧?”
“是沒有,不過還是得小心為上。”齊絮啟動車子出發,“你先冰敷,要是覺得還難受,我去藥店給你買瓶眼藥水,差點忘了這個東西。”
“不用,我有。”宣容連忙說道。
齊絮有些訝異:“你哪來的?”
宣容靜默了一秒,撒著謊:“我來之前帶的。”
齊絮笑著說:“那你睡覺滴一下眼藥水,應該會舒服很多。”
宣容因為撒謊心虛,便也隻能胡亂地應了一聲。
***
最近因為宋予深每晚的晚安曲,宣容的睡眠質量也大大提升。
於是每次到睡覺前,她便開始期待著宋予深會給她唱什麼歌,就像是拆盲盒一般,這種未知的期待,會令她無比驚喜。
“今天準備了什麼歌啊?”宣容等到電話接通便問道。
宋予深含笑的聲音從手機那端傳了過來,“一首老歌,叫《春雪》。”
宣容愣了下,因為她沒有聽過這首歌,“這是什麼時候的歌啊?歌手是誰?”
“80年代的歌,歌手並不出名。”宋予深笑著回答,“你沒聽過也情有可原,畢竟那時你還沒出生,而且這首歌本來就很冷門。”
“既然能被你選出來,肯定有你的原因。”宣容此時已經躺好了,隨即笑眯眯說道,“那我就聽聽看。”
宋予深見她準備好,也醞釀了幾秒,才緩緩開口唱起來。
曲調很舒緩,更像是在不疾不徐地訴說著一個故事,尤其是歌詞,將那種無法宣之於口的喜歡都放在了其中。
又因為有宋予深溫柔的嗓音加持,便更令這幽靜夜晚如同春雪般潤物細無聲。
宣容聽得很認真,甚至下意識放緩了呼吸,不願意錯過任何一個字詞。
唱完尾音後,餘韻卻還在。
二人安靜著,誰也沒有先開口。
過了一會,宣容才忍不住問道:“這首歌很好聽,不過你怎麼會特地選這首啊?”
“這首歌是我媽和我爸的定情之曲。”宋予深笑著說道,“當時我爸彈著吉他唱著《春雪》向我媽告白,這才俘獲了她的心得以成功的。”
宣容也沒想到這首歌竟然有這樣的意義,驚歎道:“那他們一定很恩愛吧。”
“是很恩愛,不過……”宋予深聲音微頓,也低沉了幾分,“我爸已經去世了。”
宣容瞬間門一怔,等反應過來的時候也趕緊道歉,“對不起,讓你提起了傷心事。”
“是我主動提起的,跟你有什麼關係。”宋予深輕笑了聲,“他在我小時候就因病過世了,所以我對他的印象並不算太多。雖然很遺憾與他相處的時間門太短,但我也不會停留在過去。”
宣容抿唇笑著道:“我應該學習你這種心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