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子白回頭，和站在門邊的程封對上了眼神。
程封的表情很平淡，仿佛不是他買的不是上萬的衣服，而是路邊的白菜一樣。
想了想對方的身價和自己的錢包，蔣子白默默地把拒絕的話吞回了肚子裡。
如果現在拒絕程封，會不會被當作不給麵子，然後死在水泥裡？
思忖了一下，蔣子白點頭答應。
至於還錢，她是一定會還的，隻不過要等她錢包鼓起來之後，才能付清了。
遇到了財大氣粗，錢當紙扔的顧客，導購的眼睛都亮了幾分，她一邊引導著蔣子白和程封走向二樓，一邊說：“二樓有我們請設計師專門設計的時裝，您看……”
蔣子白心一涼。
果不其然，程封幾步走到她身邊，乾脆利落地說：“那就上去。”
沒有錢的蔣子白慫兮兮地跟著他。
然而程封誤會了蔣子白的情緒。
“這次比較急，可能衣服不合你的心意，以後我帶你去找專門做私人訂製的設計師。”他低頭看蔣子白，說道。
蔣子白的睫毛微微顫抖，輕聲說了一句“好”，程封的心也跟著顫了顫。
明明知道蔣子白不像外表那樣無害，程封看著她的臉，卻仍然心生憐惜之情。
他連忙告訴自己：不行，我要警惕，這個女人不會簡單。
“不簡單”的蔣子白：“……”
二樓的衣服依舊沒有標價，導購殷切地為蔣子白挑選衣服，而頂著程封的目光，蔣子白隻好硬著頭皮一件件試下去。
程封站在鏡子邊看她，除了重複“包起來”這三個字，就沒有了其他的評語。
但實際上，他已經移不開眼神了。
以他這個身份地位，各種類型的美人都見過很多，但她們沒有一個能像蔣子白這樣，給程封帶來心動的錯覺。
原身很好看，眉眼如詩、身段如畫，出眾的外表也是她總被自己妹妹欺負的一個原因。
蔣子白前世的臉和原身是一模一樣的，但是她比原身多的，是那份自信從容的氣質。
她明白自己的美好，並且能在一顰一笑中展現出來，甚至不需要刻意，就能吸引他人的目光。哪怕是她故意做出來的白蓮花姿態，都有著悠長的韻味。
最重要的是，蔣子白每個地方都很對程封的胃口，她的音容笑貌自然而然地印在了程封的腦海中。
程封看向換上了一身黑色雪紡連衣裙的蔣子白，她也正微微側頭望過來，似乎在征詢他的意見。
黑色讓蔣子白多了一分神秘的優雅，程封的手指抽動了一下，壓住自己翻湧的心情。
“……”程封本能地想誇她兩句，開口時卻又隻說出了那句，“包起來。”
蔣子白悄悄癟了癟嘴。
程封看見了，眯著眼睛問：“你癟嘴乾什麼？”
蔣子白立刻掛起職業笑容，“哪有！”
程封摸摸下巴，眼神深邃，沒有說話。
他們的相處很自然，像是已經戀愛多年的情侶。
導購把他們的互動看在眼裡，也就誤會了兩人的關係，打趣道：“您和男朋友的關係真好。”
兩人均是一僵，和對方對視。
蔣子白處在弱勢位置，不敢亂定義自己和程封的關係，就乾笑了一聲。
程封也不知道是出於什麼想法，沉默著，不肯定也不否定。
不過俗話說得好，人一不走運起來，喝涼水都塞牙。
同理可得，蔣子白一和程封有了接觸，買衣服都會遇到上門挑事的家夥。
就在氣氛陷入微妙的尷尬的時候，一個笑盈盈地聲音插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