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子白, 你——為什麼跑了?”
程封抱著停下哭聲、眼淚汪汪地望著蔣子白的小鳴,一臉嚴肅地問道。
蔣子白還在氣頭上, 理也不理他,轉身噔噔噔地就跑。
窗邊沒人了,程封仿佛是在對空氣說話。
程封:“……”
小鳴眼淚又啪嗒啪嗒地掉下來了。
程封大感頭疼, 他把小鳴抱得緊了些,掂了掂,心很累。
半躺在櫃台前的女人聽見動靜,又聞到程封的味道,非常想去圍觀一下外麵的大戲,但考慮到程封那暴躁的性格……
她覺得自己還是安安靜靜在室內嗑瓜子比較好。
蔣子白一路跑到程封和小鳴旁邊,一見到她, 小鳴就向她伸出爪子,求抱抱。
又是生氣又是心疼,蔣子白幾步上去抱過了他,把他的眼淚擦掉。
而放開小鳴的程封, 終於悄悄地鬆了一口氣。
“臭小子, 再有下一次, 我就要揍你一頓!”蔣子白吸吸鼻子,努力把自己的眼淚憋回去,說道。
“嗚嗚……”小鳴蹭了蹭蔣子白的下巴, 開始撒嬌。
蔣子白更氣的是自己, 沒有保護好小鳴的事實讓她無比愧疚。
小鳴似乎感覺到了自己媽媽的情緒, 他費力地伸著小爪子, 想拍拍蔣子白,安慰她。
然而他那短短的小爪子,就算伸到最長,距離蔣子白的臉還是有一段距離。
於是小鳴的小短手就尷尬地停在了半空中,身體僵硬,惱羞成怒。
蔣子白被可愛的小鳴逗得破涕而笑。
程封看著他們的互動,心裡一陣莫名的不爽。
於是他開口打破了其樂融融的氛圍:“蔣子白,你不和我解釋一下?”
蔣子白被程封這一句話拽回了現實世界中,她一瞬間想到了無數需要自己解釋的事情,不禁慌張起來。
她強作鎮定,說:“解釋什麼?”
程封脫口而出:“這條幼龍的家長呢?”
蔣子白:“……”
見蔣子白表情奇怪,還一言不發,程封的心情更低落了幾分,沉聲說:“不能告訴我嗎?”
蔣子白深呼吸,讓自己的語氣儘量顯得平常,“你不知道他的家長是誰?”
“我該知道嗎?”程封幽幽地說,像是被拋棄的深閨怨婦。
“你……你不該嗎?”蔣子白的語氣比他更疑惑。
和電視劇裡都有的、傳說中妖怪的“血緣感應”都去哪了?
小鳴把腦袋埋在蔣子白懷裡,尾巴卻翹得特彆高,明顯是在聽他們說話。
程封眯著眼睛觀察蔣子白的表情,突然問道:“你是不是知道我是龍了?”
蔣子白的心猛地一跳。
程封繼續說:“你肯定知道了,不然你不會問這個問題。”
蔣子白還能說什麼?蔣子白隻好點頭。
他們沉默地對視,兩個人都在想怎麼向對方解釋自己隱瞞的事情。
半晌過後,程封先開口了:“看來你接受得還挺好的?”
他的語氣帶著微妙的開心。
蔣子白的手正無意識地摸著懷裡的小鳴,聽到他這句話才回過神來。
她說:“嗯——也花了一點時間去適應。”
蔣子白用這句話,把她這些天受到的刺激輕描淡寫地蓋過了。
程封表情複雜,欲言又止,過了好一會兒,開始向蔣子白解釋,“雖然我們都是龍,但我也不能看出他的家長是誰……”
“如果他還是龍蛋,身上就會有很濃厚的屬於家長的氣息,可一旦破殼,他就是獨立的生命了,會擁有屬於自己的獨特氣息……”
蔣子白聽到這話,反應過來了,接話道:“所以你沒法判斷已經破殼後的小龍的家長是誰?”
“……”程封看起來有點鬱悶,“對。”
“哦,”蔣子白說,“和玄幻裡的不一樣啊。”
程封沉默。
他沒有說的是,成年恐龍在非人類界,對氣息的敏感程度,那是首屈一指的垃圾。
比如,他親爸就曾經把他表哥當成他,養了半年才發現抱錯娃了。
想了想,程封補充上一句:“一般可以用顏色判斷血統。”
蔣子白心一緊,結果就聽到程封的下一句話。
“我們家的龍都是綠色的,我也沒見過其他龍,不知道他們長什麼樣。”
蔣子白的語調變得很奇怪:“綠色……?什麼樣的綠色?沒有例外嗎?”
“和彆的物種通婚的話,有點變成彆的顏色的可能。”
“那龍能和人生孩子嗎?”
聽了她這話,程封突然用看弱智的表情看了一眼蔣子白,停頓了一下,說:“你覺得呢。”
蔣子白:“……”
那她是什麼情況?!是基因突變了,還是她是個沒覺醒的非人類啊?!
小鳴的情緒終於恢複了,他爬到了蔣子白的肩膀上,衝著程封發出挑釁的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