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過於旖旎, 蔣子白不禁開始胡思亂想。
程封他他他……不會是要——
“刷拉”一聲輕響,還沒等蔣子白搞清楚發生了什麼,一條冰冷堅硬的尾巴就纏上了她的腰。
靠近程封的那邊的床大幅度地下陷,在蔣子白懷疑床就要塌了的下一刻,程封用尾巴把蔣子白卷了起來。
床板發出“吱呀”一聲哀鳴。
……也就隻有程家的床板可以支撐住他本體的重量了。
蔣子白裝不下去了,她睜開眼睛, 打了程封的尾巴一下, “放我下來!”
程封沒感覺到痛,蔣子白的手倒是被他的鱗片硌紅了一塊。
“吼。”程封晃了晃尾巴,嚇得蔣子白立刻抱緊他,不敢掙紮了。
程封叫了一聲,蔣子白更惱了:這家夥是不是故意化成本體再來找她的?仗著自己聽不懂他說的話, 還裝傻起來了。
程封像是俘獲了戰利品一般,帶著蔣子白往他們的新房走。
今天大婚, 不住新房難道還分開來住嗎!
新房的床很大,足夠躺兩個化成本體的程封。
看到這張床, 蔣子白腦海中浮現了瑪麗蘇中的描寫——“她的床很大, 要跑個一分鐘才能從這頭跑到那頭……”
不等蔣子白繼續吐槽,程封就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到了軟軟的床墊上。
“吼……”程封討好地蹭蹭蔣子白,卻因為沒有把握好力度, 差點把她掀翻過去。
程封立即趴下, 示弱地“嗚嗚”了一聲。
蔣子白開始還假裝生氣, 接著就憋不住笑出聲來。
“幼稚鬼!”蔣子白笑著錘了一下程封。
程封的眼睛亮了亮, 把她的意思理解為默認自己可以上到床上。
於是他在蔣子白的身邊躺下, 想了一想,又把蔣子白藏到了肚子下麵。
“程封……?”蔣子白哭笑不得地撓了撓程封的肚皮。
他的肚子上沒有鱗片,溫暖柔軟,也不會壓得蔣子白喘不過氣來,反而能帶給她充足的安全感。
所以蔣子白動了幾下之後也就安靜了,沒有再試圖和程封對著乾。
還挺舒服的……蔣子白縮在程封的肚子底下,心情放鬆下來。
這下程封也安心了,他閉上了眼睛,守著自己的寶物,等待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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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封果然遵守了他自己說出的話,沒有做什麼不該做的事情——如果說“把新娘藏在肚子下麵睡了一晚”不算不該做的事情的話。
雖說前一天程昱臨和夏歐說好了要上門,但他們仿佛是篤定蔣子白兩人今天不會早起一樣,直到中午還沒有前來。
家裡隻有彼此,蜜月旅行又在明天,無事可做的蔣子白乾脆把冰箱裡的食材拿了出來,準備做午飯。
程封像是從霸王龍變種成了巨型年糕,蔣子白走到哪裡他就跟到哪裡,亦步亦趨的,不肯讓蔣子白離開自己的視線。
“我要做飯了,”蔣子白無奈地推推他,卻毫無成效,“你去沙發上玩貓抓板。”
“……”程封沉默了一下,為自己辯白,“我不喜歡玩那種東西。”
蔣子白洗乾淨刀,對著西紅柿剁下,輕哼一聲,“哦?那是我搞錯了?”
程封嚴肅點頭,“對。”
蔣子白又是一刀剁下,這一刀歪了不少,甚至差點砍到她自己的手——程封一直在她身邊晃來晃去,導致蔣子白一時分神,沒有把控好力度。
“小心!”程封一伸手,指縫裡冒出一道火焰,硬生生地把砍到砧板上的菜刀融化了。
蔣子白盯著砧板上西紅柿的屍體和那一灘鐵水,陷入了沉默之中。
“我……我再拿把刀出來吧?”程封心虛地把手背到身後,甩了甩手,讓指上的餘煙消失在空氣中。
蔣子白背對著程封開口,喊了一聲他的名字,語氣肅穆。
程封有些緊張地挺直了背。
“去玩貓抓板,現在。”
程封:“……”又委屈又覺得玩貓抓板也挺不錯的。
蔣子白氣呼呼地把廚房桌上的一堆殘渣挪到一邊,從抽屜裡找出了新的砧板。
放心不下的蔣子白轉頭看了一眼。
然後她就和目光炯炯地注視著她的程封對上了眼神。
“……不要偷看我,工作做完了嗎?”
“你不偷看我,怎麼知道我是不是在偷看你?”程封強詞奪理,並沒有讓蔣子白順利轉移話題。
蔣子白實在是又好氣又好笑,她之前怎麼沒有發現程總還有這麼粘人的一麵?
“不要打擾我做午飯,”蔣子白揮了揮新的菜刀,“不然今天中午我們就隻能吃外賣了。”
她想了想,危言聳聽道:“送到我們這種偏遠郊區之後就徹底涼了、特彆難吃的那種外賣。”
程封笑笑,沒有放到心上,說道:“沒關係,我們還有不少金幣可以吃。”
蔣子白轉頭不理他,一刀一刀重重地切著番茄。
——吃吃吃!就知道吃金幣!程氏遲早倒閉!
無視了程封的目光乾擾,蔣子白的動作快了許多,切菜、下鍋、翻炒……一氣嗬成。
程封靠在廚房的門上,專心致誌地欣賞著自家妻子行雲流水的動作,視線突然頓在了她圍裙的帶子上。
昨天睡前,他拆開了寧期送來的“小禮物”。
說是“小禮物”,但實際上這份禮物一點也不小,還重得有些不可思議。
拆開禮盒後,最上層放著的是一個厚厚的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