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士奇喊得一聲比一聲大, 程封也就不能一直假裝沒有聽見,他撐起身子, 冷漠地望向大門。
“嗯……聽起來很嚴重……你快起來。”蔣子白推他。
程封低頭看她,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最後在蔣子白唇邊印下一吻。
他說:“懲罰還沒有結束, 下次要連本帶利一起討回來。”
蔣子白的瞳孔緊縮——懲罰?!
“你可以先想想自己想要的懲罰……我會儘量滿足你。”程封用氣音說道,露出一個有些惡劣的笑容。
蔣子白忙不迭地從床上爬起來,想要爭辯些什麼,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後說道:“快去開門。”
程封向她行了一個管家禮,說道:“遵命。”
看他這樣,蔣子白還是有點氣——現在會說“遵命”了, 剛才為什麼自己說什麼他都不聽啊!
程封走在前麵開了門, 在門口焦急地轉圈圈的哈士奇立即站直了, 朝著蔣子白說道:“大佬,這事情該怎麼辦啊!”
蔣子白“噓”了一聲, 說:“你安靜點, 好好說話,不然隔壁的人都要出來了。”
哈士奇捂住自己的嘴,連連點頭。
“帶我們去現場吧——路上說一下具體的情況。”蔣子白對哈士奇說道, 她平緩的語調成功安撫了哈士奇的情緒。
“等一下, ”程封轉身回了房間, 拿出兩件外套, “穿上。”
他把衣服披在了蔣子白的肩上, 蔣子白配合地穿上。
“大佬,你男人還挺靠譜的。”他們一起走了一段路,哈士奇突然蹦出這句話。
蔣子白踉蹌了一下,咳嗽幾聲掩飾自己的尷尬。
程封倒是很開心。
“不說這個,”蔣子白眼神亂飄,抓著外套把話題拖回正軌上,“你說有個男人死了?這個男人是什麼身份?”
哈士奇茫然地搖頭,“我不知道。我隻看到一眼,就被胡老板叫來找你了。”
他們走到了酒店外麵,夜晚的風一吹,蔣子白冷靜了不少,她問道:“在哪裡?”
“沙灘邊的酒吧外麵。”哈士奇回答。
酒吧?蔣子白皺眉,想在這種地方找人,難度會比較大。
而且哈士奇是被胡老板叫來的,還被要求把自己帶過去……蔣子白想起了白天胡老板透露的情報,心裡有了一個猜測。
“我和你想的一樣。”程封走在蔣子白旁邊,突然說道。
蔣子白抬頭看他,程封摸了摸她的後脖頸,像安慰一隻貓咪一樣蹭蹭蔣子白。
他這個小動作奇妙地讓蔣子白平靜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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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來了。”
當蔣子白幾人趕到酒吧外麵時,胡老板的聲音從一邊的小樹林的方向傳來。
蔣子白看了過去,胡老板正一臉疲憊地靠在一棵樹的樹乾上,衣服上甚至沾了不少血跡。
“怎麼回事?”蔣子白加快腳步走到她身邊,想檢查她的傷口。
胡老板虛弱地笑笑,把胳膊舉了起來,那上麵少了一大塊肉,像是被什麼猛獸硬生生扯下來的。
蔣子白表情嚴肅沉靜,把一隻手變成了花朵,輕輕地貼在了胡老板的傷口處。
在胡老板驚訝的目光的注視下,那朵白色的花朵抖了抖,灑下一些花粉,下一刻,胡老板傷口的劇痛就消失了。
“這就是白家人的能力嗎……”胡老板喃喃自語。
蔣子白變出一片葉子,把胡老板的傷口包紮了起來,說道:“我頂多隻能壓製你的疼痛,但是並不可以治愈傷口,你還是要去醫院看看的。”
胡老板笑了笑,“您比我想象的還要可靠。”
蔣子白臉紅了一下,沒應下這句話。
“那我們進入正題吧……一個小時前,我喝完酒出來,正好聽到一陣尖叫的聲音,就走到這裡想看看情況。”
“然後我看見一個巨大的黑影——他大半個身子躲在黑暗中,正在撕咬一個男人。我辨認不出這家夥的種族,隻好先試探性地攻擊了一下……”
胡老板頓住了,蔣子白能想到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她沒救下這個男人,自己也受了傷。
“死法和你說的那些人一樣?”沉默了一陣子,蔣子白先開口說。
胡老板點頭,神色凝重。
“你認識這個人嗎……我是說,他和白家有沒有什麼關係?”蔣子白問出了最重要的問題。
“有……我剛才查了一下,發現他的母親是白家前任家主的表妹,”胡老板歎息一聲,“我該謹慎些的。”
也就是說,有這個人在,那麼身為白家直係後裔的蔣子白,就很可能會遇到危險。
程封聽他們說了一會,開口:“我去看看。”
他徑直往屍體的方向走,蔣子白忍不住拽了一下他的衣擺。
“彆怕。”程封誤會了她的意思,說道。
蔣子白搖頭,跟著程封往前走,“我也要去。”
程封條件反射地想要拒絕,但這段時間的相處,讓他對蔣子白的了解加深了不少,他知道蔣子白不是遇到事情就縮在後麵的類型。
“好,”程封妥協了,把手遞給蔣子白,“拉著我。”
蔣子白愣了一秒,握住了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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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實的畫麵永遠比語言的描述更具衝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