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人是一開始就挑釁蔣子白的壯漢,蔣子白給了他一個眼神,就繼續低下頭保持不動了。
壯漢自顧自地開始發表各種貶低蔣子白與傑羅的言論,他的周圍圍了不少選手,都在刻意地迎合著他的意思。
蔣子白對選手在場下的明爭暗鬥一點興趣也沒有,她摩挲著用銀鏈子穿起來,掛在她脖子上的戒指,想著外麵觀賽的程封。
——彆人都在想比賽,隻有我在談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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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賽很快就進行到了蔣子白的第二輪比賽。
好巧不巧的,她這次的對手正是剛才對她放過狠話的壯漢。
這人名叫烈牙,返祖出了一部分的劍齒虎基因,常年稱霸賽場,攻擊手段因為過於殘忍而被人詬病。
不過大多數人都是喜歡他的風格的,看到打假賽的家夥遇到了烈牙,觀眾們都歡欣鼓舞起來。
和其他選手不一樣,烈牙來參加比賽的原因,完全是出於興趣,所以他是不可能做出打假賽的事情的。
“小鬼,我說過的吧,要打得你回家找媽媽。”烈牙獰笑著活動關節,在他眼裡,蔣子白已經與死人無異了。
麵具底下,蔣子白皺起了眉毛。
在全場的矚目之下,她慢慢舉起了一隻手,然後,做出了一個全世界、無論人類非人類都通用的、簡單易懂的手勢。
她衝這個出言不遜的男人豎起了中指。
程封忍不住乾咳一聲,他覺得自家老婆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學壞了……
他反思了一下,覺得自己最近有點太暴力了,說不定就是他教壞了老婆。
烈牙被蔣子白徹底激怒了,他咆哮一聲,此時比賽開始的哨聲正好開始,他便直接變成體型龐大的劍齒虎,朝著蔣子白撲了過來。
蔣子白被他那些話弄得情緒很暴躁,沒怎麼多想,就一腳踹了過去。
這一腳無論在彆人眼裡,還是她自己看來,都拙劣的可以,蔣子白甚至準備好了進行下一次攻擊。
可是烈牙來得太快,蔣子白這一腳要是真的踹出去了,恐怕會受傷,收回來又已經來不及了——
蔣子白想起程封閒著無聊時給自己科普的一些戰鬥技巧,心一橫,咬牙把整條腿變成了花瓣。
這個場景的畫麵性很強,幾乎沒有人可以從她變化的腿上移開目光,白色的花瓣……這是什麼種族的特征?
本體為植物的非人類少之又少,而這個程小白的花瓣……看起來像是蓮花或者荷花,在他們的記憶力,並沒有哪個家族是這兩個種族的。
而且柔柔弱弱的花朵,麵對劍齒虎不得被撕爛嗎!
剛才還興奮無比的部分觀眾,像是被蠱惑了一般,產生了強烈不忍的情緒。
“——要不彆打了吧。”有人開始嘀咕。
然而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烈牙的爪子狠狠地抓向了蔣子白踢起的腿,牙齒則衝著她臉上的麵具咬合。
就在兩人相撞的那一刻,蔣子白的花瓣仿佛變成了利刃,輕鬆地劃開了烈牙的皮膚。
在烈牙感受到痛苦之前,鮮紅的血液已經先一步飛濺出來。
他刺下的尖牙則被蔣子白抬起的胳膊擋住了,痛苦從牙尖一路傳到牙根,烈牙幾乎覺得自己是咬在了鋼板上。
“回家找你媽媽去吧。”他們的頭貼得很近,蔣子白的聲音十分清晰地鑽進了他的耳朵裡。
蔣子白的手臂也變成了兩片巨大的花瓣,接著她像是扔一個塑料玩具一樣,輕鬆地把烈牙摔了出去。
烈牙的體重使他把地麵砸出了一個大坑。
他感覺自己在剛才的交鋒中吸入了什麼東西,現在不僅渾身無力,甚至每一根神經都在痛苦地抽搐著。
烈牙被砸下時臉朝著地,麵具已經碎成了一塊一塊,這場比賽剛開始,就算是結束了。
場地極其安靜,現在這個情況,絕對不是打假賽能打出來的……
不等他們的大腦轉過彎來,蔣子白接下來的動作就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力。
……這家夥想乾什麼?!
蔣子白的腿已經變回了人形,兩條胳膊卻進一步的舒展,潔白的花瓣朝著地上的烈牙生長,像是……像是要把他包裹住一樣。
不止一個人想起了在動物世界之類的科普節目中,看到的食人花進食的畫麵。
主辦方極其緊張,他們緊急召喚安保,讓他們趕緊去把烈牙救下來。
這時,程封站了起來,表情淡淡地衝著場內喊了一聲:“小白。”
蔣子白抬頭望向他,像是如夢初醒一樣,迅速收回了不斷往前的花瓣。
“呃……實在不好意思,有點餓了。”
設置在場地裡的麥克風,讓所有人都聽見了這聲好聽的女聲。
明明優雅得仿佛與青石相撞的泉水,這聲音帶給觀眾們的卻是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覺。
有點、餓了?
所以他——不對,這人好像還是個女的——真的是朵食人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