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程封終於下班回到家時, 發現蔣子白正靠在沙發上翻閱著什麼東西，餐桌上則放了一個明顯是為他準備的小布丁。
“我回來了。”程封感覺自己一身的疲憊都在這一刻被消除了。
蔣子白回頭一笑：“布丁是巧克力味的。”
程封心情輕鬆地拿起了那個布丁，坐到了蔣子白的身側, 問：“在看什麼？”
蔣子白把手裡的東西遞給他看，看清上麵的字後, 程封愣住了。
“幼兒園簡介？”還是很多份。
“對啊。今天我帶小鳴去了一趟非人類社區，”蔣子白把其中一份簡介放到了茶幾上，“被塞了一張之後, 我就乾脆把所有幼兒園的簡介都拿回來了。”
最近似乎是招生季, 在非人類社區到處發傳單的組織特彆多，甚至還有一條街被辟出來，專門給中小學及幼兒園官方人員提供谘詢攤位。
“嗯？”程封吃了一口布丁，享受地眯起眼睛，放鬆下來後的他思維變得遲緩，“沒有引起騷動？”
蔣子白笑了笑：“沒有。我用自己的氣息把小鳴裹起來了, 其他人就感覺不到他的味道了。”
程封有些驚訝，距離蔣子白覺醒血脈還沒過多久，沒想到除了戰鬥方麵, 她也能把能力充分活用。
“想要達成這個效果的話，你必須在小鳴身邊嗎？”
“現在是的, 等我再熟練一些, 就不需要保持近距離了, ”蔣子白眼睛裡有躍躍欲試的期待, “那就可以幫助小鳴接觸他的同齡人了——小晗不在的時候, 他總是很寂寞的樣子。”
程封摸了摸蔣子白的頭，他們龍養孩子的方式都特彆粗糙，程昱臨和夏歐從來沒有想過幼年的程封會不會想要朋友這個問題。
而那時他還有幾個年齡相差不大的表親，總算不是每天都隻有自己一條幼龍，但小鳴卻不一樣。
這麼多年來，也就隻有他一條龍出生了。
要是蔣子白不去考慮這些問題，程封可能會忽視了兒子的心理狀態。
“告訴小鳴了嗎？”程封拿起一份介紹，和蔣子白一同看了起來。
“還沒有——我想給他一個驚喜。”所以之前拿傳單都是趁著小鳴睡著了才拿的。
蔣子白粲然一笑，看著她的笑顏，程封突然想嘗嘗，布丁和蔣子白，到底哪個更甜。
心念一動，程封就要把自己的想法付諸實踐，然而他剛剛側過頭，本來正在睡覺的小鳴就從房間裡蹦了出來。
“嗷嗚！”爸爸回來啦！
程封硬生生地刹住了車，乾咳一聲：“我回來了。”
蔣子白憋著笑，伸手把小鳴抱進了自己的懷裡，“睡得好嗎？”她問。
小鳴在她的懷裡蹭了蹭，表現出了自己的心情。
在蔣子白和小鳴親密的時候，程封抓住機會，飛快地把茶幾上那些介紹單給收了起來。
“啾？”小鳴好奇地歪歪頭，小爪子往茶幾的方向伸。
“想不想去天上溜一圈？”程封開口，用更有誘惑力的東西把小鳴的注意力吸引走了。
小鳴跳了起來，整條龍的尾巴甩得像個小風扇：“嗷嗷嗷！”
===
小鳴覺得今天的爸爸媽媽有點奇怪。
不僅是爸爸沒有去上班的問題，他們今天的一舉一動都特彆神秘，一看就是有事情瞞著他。
小鳴晃著尾巴，看自家爸媽在一邊竊竊私語，露出一個看穿一切的表情。
唔……不過看他們挺開心的，還是不要戳穿他們了，小鳴大度地想，畢竟聰明的龍是要照顧其他人的。
他的眼睛得意地眯成了一條縫，從喉嚨裡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
程封似有所感，回頭看了一眼在沙發上自娛自樂的小鳴，總覺得自己的兒子已經發現了他們在準備的事情。
“你帶的金幣太多了！”蔣子白拎著小鳴的書包，用氣音呼喚程封。
小書包的重量對於程封和蔣子白來說或許還好，但是隨便換一個成年男子，想要提起這個書包，恐怕都不容易。
麵對第一天上學的兒子，程封仿佛遭受了降智打擊，什麼東西都想給小鳴帶上，作為食物的金幣當然也是其中之一。
滿滿一書包的金幣已經算好了，程封剛才甚至還想給小鳴帶上一些武器……也不考慮一下小鳴的小短手怎麼拿起武器使用。
“……出門了。”程封乾咳一聲，試圖掩飾自己的尷尬。
“嗷？”去哪裡？
“去很好玩的地方。”
===
小鳴趴在程封的臂彎裡，一雙眼睛亮晶晶地望著幼兒園的大門，不斷地發出期待的啾啾聲。
是學校！是和媽媽一起在電視上看到過的學校！媽媽還說可以在這裡交朋友！
外貌出色的父母，和種族與眾不同的幼崽，理所當然地吸引了其他家長的注意力。
和要麼又哭又鬨，要麼興奮激動的孩子不同，他們一秒就聯想到了這一家人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