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 有些事情要我去處理一下。”蔣子白向周圍的女人們露出充滿歉意的笑容,帶著小晗走到李伯身邊。
蔣子白的語氣不自覺地帶上了點急切:“李伯, 怎麼回事?小鳴在哪?”
李伯指了指自己, 然後蔣子白就看見一撮毛從李伯的西裝下冒了出來。
原來李伯把自己的部分軀乾變回了原形,小鳴就藏在他的羽毛裡。
儘管被那暗處的視線弄得很煩躁,蔣子白還是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小鳴的一隻小爪子從李伯的毛裡伸了出來, 摳掉了他的一枚紐扣。
難怪李伯今天看上去比平時健碩了幾分呢, 也還好他的毛多, 小鳴又不是特彆大,不然估計早就被人懷疑了。
他們幾個往擺放十五的地方走去, 那裡的人比較少,方便他們說話。
蔣子白看了周圍一圈, 那令人作嘔的視線仍然如影隨形, 但她卻找不到視線的主人。
她的表情嚴肅起來:“李伯, 我懷疑會場裡有對我們不利的人,小鳴和小晗不能待在這裡, 太危險了。”
聽了她這話, 李伯的笑容也減退了幾分,他低聲問道:“有什麼具體的情報嗎?”
蔣子白麵露憂慮,搖了搖頭,說道:“這個人一直躲在暗處窺視著我這邊,我不知道程封有沒有感覺, 但是我覺得在上次婚禮的時候, 這個人也曾出現過。”
這麼一說, 事情就嚴重了很多。
李伯安撫了一下聽到媽媽聲音就開始動來動去的小鳴,說:“那我帶小少爺和小小姐離開這裡?”
蔣子白遲疑了一下,她信任的人中,屬自己和程封的戰鬥力最高,李伯更偏向敏捷的類型,如果遇到危險,可能會應對不了。
她又抬頭看了一眼言笑晏晏的人群,對李伯說:“這樣吧,我先帶小鳴小晗往外走,你去給程封報信,我們在車庫彙合。”
宴會再重要,也比不上兩個孩子的安全,當務之急還是要保證他們不會受到不懷好意的人士的傷害。
確實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一直待在這裡的話,那人要是不顧普通群眾的安危,事情會更難處理。
因為他什麼都不管,蔣子白和程封卻不能這麼做,普通民眾的存在會大大限製他們的戰鬥能力,以至於陷入劣勢。
李伯的眼神透露出堅毅,他點點頭,說道:“我叫保鏢來跟著您。”
“嗯。”
李伯閉上眼睛,下一刻他的身體肉眼可見地癟下去了很多,看起來就像是充氣肌肉被放氣了一樣。
幾片貓頭鷹的毛從他的身上飄落,小鳴也鑽了出來。
“啾嗚~”他撲到蔣子白的懷裡撒嬌。
蔣子白彈了這不聽話的小東西的腦門一下,讓他藏進自己的捧花裡——幸好剛才蔣子白一時出神,忘記把它拋向人群。
小鳴畢竟也不像剛出生那時那麼小巧了,捧花再大也不能完全藏住他的身體,一節金色的尾巴就這麼吊在外麵晃啊晃的,脊背和腦袋也同樣露在了外麵。
“阿嚏!阿嚏!”小鳴被花粉熏得連打了四五個噴嚏。
蔣子白趕緊把自己的花香散出來,裹住小鳴,然後戳戳他的鼻子說:“讓你調皮——現在要委屈你一陣子了。”
小鳴扭了扭尾巴,嗷嗚嗷嗚地叫了好一會兒。
“小鳴說,他本來不想來的,但是感覺有個聲音一直在叫他過來。”小晗替他翻譯道。
蔣子白的眼睛瞪大了幾分,和李伯交換了一個眼神。
“恐怕是受到暗處的敵人的影響。”李伯麵色沉凝,思索片刻後道。
“時間不多了,李伯,我們先走了。”蔣子白的不安又上升了一截,她帶著兩個孩子率先往出口走。
無論是小鳴還是小晗,都感覺到了大人間氣氛的變化,他們乖巧地跟著蔣子白動作。
作為今天的主角之一,蔣子白的離場還是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不過圍了她一圈的保鏢還是保證了小鳴的不暴露。
然而,幕後黑手看見他們離去的背影,卻奸計得逞般的笑了起來。
蔣子白背後一寒,加快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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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封得到李伯傳話的時候,正在和曹家家主閒聊。
一聽李伯說自己的老婆孩子可能會遇到危險,程封的表情就繃不住了,當場就想離去。
曹家家主見程封得到傳話後神色大變,意識到大概有什麼事情發生了,他慈祥地笑笑,說:“年輕人,有事的話就去做吧。幫我給蔣小姑娘帶句話,她的二胡拉得很好,我期待和她下次見麵。”
程封怔了怔,想起自己帶蔣子白參加的第一場宴會,心情稍稍好轉了些。
“我會的。”
說完這句話,他走到話筒前,向賓客致以簡短的道歉,並說道:
“突發急事,我和夫人必須要離場一段時間,非常抱歉。不過我們很快就會回來,各位不必擔心——此外,我們為大家準備了精彩的煙火表演,請抬頭。”
玻璃穹頂上的遮光板緩緩收起,夜空就這麼展露在眾人眼前。
這個大型玻璃花房,是由酒店原本的園林改造的,上麵便是天空,並沒有其他的建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