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下的陣法囊括山穀,龐大複雜。
“呼哈哈哈哈,黃毛丫頭,說出這等大話你也不怕風大閃舌頭!”錢道長不屑的望著唐心幼,為了開啟陣法,聯盟已經將四五隻鬼王投入陣法,最後都被陣法吸收,悄無聲新的湮滅在陣法中。
原本以為今夜鬼門大開,會有更多的鬼魂自投羅網,形成天然的練蠱場。
加之聯盟中最新發現,這個陣法需要道法高深的道士,作為活祭品才能正常運轉,數量多多益善。
這才不惜暴露錢道長的臥底身份,也要騙最多的大師過來,完善陣法。
這裡是最好的屠宰場,這些道貌岸然的道士,是最好的祭祀品。
唐心幼沉心靜氣,並不答話,她閉上眼睛,感知著地下的陣法走向。
陣法是八卦走向,主艮陣,陣法之上的祭壇,是整個山體。
她幾乎做到了靈魂軀殼,用魂魄一寸寸感知,山雀在寂靜的山穀間,發出清脆的鳴叫聲。唐心幼掌心的血液還在汩汩冒出。
她抬起手掌,山林間的風越發涼了。
“在那兒。”唐心幼睜開眼睛,目光如炬。
地下陣法年久失修,這才讓唐心幼找到漏洞,這套陣法的精妙程度令人歎為觀止。
幾位道長把錢道長拉起來,五花大綁,扔到一邊不礙事兒的地方。
順著唐心幼的指引,道長們圍觀著唐心幼的高端操作。
唐心幼神遊過一遍山上,早就感知到這山上,除了山前的乾陽觀,後山是沒有人的。
“諸位大師站穩了。”揚起手腕的唐心幼輕蔑瞟了一眼錢道長。
溢出的鮮血滴落,在唐心幼的腳下炸開一朵血花。
“荒唐!”年齡不大,口氣不小,玄學一道,百年長夜,已經見不到一絲一毫的光亮。
也就是周老這種老糊塗,亂抱佛腳,才敢相信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姑娘,逞強說出的大話。
“我要好好看看,看看你們這些老糊塗被小姑娘耍了的羞憤,看看這個小姑娘收不了場,哭花小臉的可憐樣……”
他麵前站定一個人,是江天隅。
怎麼看,他都是凡人……
但剛才龍神金光就是他身上散發出來的。
“你是誰!”錢道長問。
“你太吵了,閉嘴。”江天隅自顧自地說。
錢道長還想爭辯,就看見江天隅指尖上一抹金光……輕輕一抹,就能要了他的性命。
這個人跟龍神有關,玄學協會那些老不休的,滿口仁義道德,講著好生之德,就算是敵方臥底,他也能好生生的活著,但是龍神不一樣。
龍神狂放不羈,從心所欲,他修為成神,本質上是獸。
是生在山海間,無拘無束,嗜血的野獸。
錢道長冷汗涔涔,臉色嚇得慘白,他嘴巴禁閉,就連喘氣的聲音也小了。
麵容上帶著冰霜的江天隅提起他的領子,將他的頭顱扭向唐心幼的方向:“安安靜靜,仔仔細細看看,你所知道的,是多麼淺薄。”
當江天隅靠近他的一瞬間,錢道長已經他要死了,但江天隅隻是讓他盯著那個女孩,他覺得自己跌撿回一條命。
他無比珍惜地看著女孩,每次眨眼都變得怯懦,身體縮著像是一隻鵪鶉。
血液滲透土壤裡,唐心幼在腳邊石塊上,畫了一個巴掌大的符,“我師父說過,艮屬性的符,用施術者的血液,畫在地上效果最好,大地有靈,還要撒血祭奠。”
“崩山!”唐心幼氣勢溫吞的將手上的手掌按在血符上。
轟然一聲,山體整個震顫起來。
地動山搖時,諸位大師不由得想起傳說中的移山填海的大能,玄學界也不是沒人能做到,傳說中的龍神就能。
但多數大師眼中,龍神已經隕落。
唐心幼這種放血,就能撼山的本事已經足夠所有人驚駭,包括錢道長。
良久時間,這種大地的震顫消失,幾位道長都找了身邊的粗壯的樹木抱著,山上滑落的滾石將這個“祭壇”砸的七零八落,底下的陣法,更是被攪碎。
“陣法還在嗎?”周道長探尋過一遍,他的感知中,地下已經沒有什麼不明的陣法了。
原本天地靈氣被陣法阻隔,這一下靈氣暢通無阻,陣法毀掉的一瞬間,山間的風涼爽中都帶著一股靈氣怡人。
手機也恢複信號,周老等人卻失去行蹤音訊,無法聯絡,玄學協會那邊急的團團轉,每個人手機上都有自家弟子發來的海量聯係信息。
就連唐心幼都收到了宋樂清的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