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就是一個小姑娘,不知道怎麼,南洋法師就總是覺得心底裡有些慌張。
不過是一個小姑娘的放出來的狂言,有什麼好值得忌諱的……
法華寺大門的階梯之上。
法華寺的主持與周老兩人並肩而立。
一個小和尚從兩人身後探出頭來:“是誰需要骨灰盒?寺裡友好提供骨灰盒套餐,從入葬到超度,一條龍服務。”
“嘖!”法華寺的圓明法師提著掃把就追出來了,提溜著小和尚,就往寺裡麵走。
主持看著小徒,無奈的搖頭笑道:“見笑了。”
“弘寧從小就這麼脾氣,要不是你搶先一步收他做徒弟,在我門下,給樂清做個師兄弟,兩人一定處的來。”周老說道。
“弘寧更適合修佛。”主持慢慢行了一個佛禮,神情之中,看不出悲喜。
“我看就是你想點化頑石。”周老說道。
南洋法師算是看明白了,這些華國人根本沒打算給他一點麵子。
“鬥法場地在哪兒?”南洋法師摸著腰間的玉器,眉宇之間帶著薄薄的怒氣。
主持欠身,給眾人讓路:“裡麵請”
寺廟之中到處古香古色,走進去正對著大雄寶殿,殿上供奉著一座金身佛祖,莊嚴肅穆,嘴角似乎含笑,又莊重不可侵犯。
眾人進門以後,都在圓明法師處,領了香火,供奉給佛陀。
唐心幼也恭恭敬敬的上了香。
寶殿前的廣場之上,留出了大片空地。
眾人站在空地兩邊。
唐心幼與周老、法華寺主持站在一處。
側了下頭,唐心幼看著那個南洋法師,她說道:“不是我小人之心,他原本就懷著要下華國玄學界麵子的意思,目的不純,我也不知道他底線在哪兒,倘若他輸了便認輸還好說,要是他輸了卻死活不承認……”
唐心幼審視著這個南洋法師。
“總之要防著他用些下作的手段。”
周老聽了,點點頭:“今日必定要留下他,玄學協會也有一些話,想跟他當麵談談,你隻管放手叫他一敗塗地,我會吩咐下去,不叫人給你拖後腿。”
周老說道。
“你們A市的人是不是聽說了我在京市的作為,都怕我了,一直都嘀嘀咕咕的,像是怕我聽見你們的密謀!”南洋法師的錫杖在地上敲了敲,帶著點不可一世的樣子,看著唐心幼。
“都是一群膽小鼠輩!”南洋法師說道。
唐心幼向前一步:“既然你嫌我們拖延,不如現在就開始,由你說比什麼。”
周圍的法師們自覺地從場地往後退,周老的消息散出來的,離戰場遠一點,彆一會兒這個南洋法師被打敗,撕破臉皮,成為影響戰局的人。
玄學協會說什麼都要留下他的,哪怕是有所犧牲流血。
周圍的人雖然在往後退,卻都不顯得狼狽,更像是在場所有人,都在同唐心幼站在同一陣線,對著他同仇敵愾。
“你們這些華國人真有意思,由我來決定,我怕你輸了說我欺負你。”南洋法師說道。
“由你來決定,我是怕你輸了不認賬。”唐心幼決計不能在嘴上饒了這個人。
南洋法師掃視一遍:“你這樣年輕,一會兒輸了,彆說什麼你年紀小,是我欺負你。”南洋法師說道。
“你大可放心,我雖然年紀不大,在華夏也算是數一數二,跟你動手,不算辱沒你。”唐心幼施施然說道。
“你這小妮子說話狂悖,誰知道你這個數一數二,到底有幾斤幾兩。”
“你試過就知道了,要比什麼?快些決定!”唐心幼催促道。
南洋法師握緊腰間的玉器:“既然你執意要我決定,我也不能欺負你,剛才見了你不費吹灰之力,折服羅信凱的古曼童,想必在馭鬼一道上,應該有所建樹,跟你比鬥馭鬼,可不算我欺負你。”
“好,就比馭鬼。”唐心幼說。
南洋法師穩操勝券的露出一個笑容,唐心幼身上並沒有飼養鬼怪的凶氣,可見平時沒有馭鬼的習慣,而現在唐心幼手上最大的牌,應該就是那隻借胎的小古曼童。
小古曼童確實凶悍,如果能□□一年半載,凶蠻的天性被全部激發,應當能跟他玉器裡的凶鬼一戰。
但是這隻小鬼定然不是他這隻的對手。
圓明法師站在雙方中間,非常客套得對兩人行禮,他說道:“兩人要是商量完畢,比賽正式開始,比賽隻是雙方切磋,點到即止,不可動殺生之念。”
“作為禮尚,由法師先行,唐大師再出手。”
先出手的人肯定占優勢,但是唐心幼點點頭,心裡想的卻是,如果不讓那人先動手,說不定就沒有他動手的機會了。
“現在開始。“圓明法師說道。
“開始了嗎?”南洋法師說著,從腰上拽下一個玉牌。
玉器通靈,南洋那邊又些地方盛產玉器。
他的玉器之中慢慢的長出一個女人的頭,探出一半頭,似乎不喜歡周圍的陽光和人味,女人又想把頭縮回去。
“你看看那隻小鬼,餓不餓?想不想吃?”南洋法師說道。
南洋法師看了一圈玄學協會的人,沒人驚惶?
“這是個什麼東西。”唐心幼仔細打量著從玉器裡探出頭的女鬼,雖然隻是探出半個頭。
這女鬼周身就散發著一種讓人覺得惡心的氣息,像是泔水的腐壞味道,又像是垃圾堆的酸臭。
“你這養的是個什麼臟東西?”唐心幼整張臉都寫著她被臭到了,她捂住鼻子。
“我可在等你一會兒,再不用你身邊的小東西反擊,我就不客氣了。”
雖然直接讓他養的這東西吃掉古曼童有些可惜,但是他養的這個可是飛頭蠻……
那個女人的頭從玉器中全都出來了,但是女人的頭下,並沒有身體軀乾。
她脖子下麵,連接的是一段食道,腸胃,雞零狗碎的掛在頭顱下麵,那個胃袋還能一動一動的,似乎裡麵還有什麼沒有消化。
“飛頭蠻!”周老也捂住了口鼻。
“師父,什麼是飛頭蠻?”宋樂清問道,這隻女鬼也太惡心了。
“是南洋的一種邪術,修煉了這種邪術的人,頭能夠離開身體,但是隻喜歡在夜間出門,如果原本的身體老壞腐朽,頭顱還能自行尋找一個年輕的身體換上,從而永生,但永生隻是傳說,你看那個女鬼的樣子,應該也是修煉的了飛頭蠻,可你能從她身上瞧出一點活人的氣息嗎?”
“修煉到最後,不過淪落成彆人的工具,可悲可笑。”唐心幼說道。
周老對宋樂清說道:“但說到底是一個斷命前修煉過的人,實力已不容小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