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仙抬起頭, 望著宋樂清。
這樣輕聲說話的人……
宋樂清獨自一人,已經慌的不行了。
怎麼回事兒,他要怎麼應付。
“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小狐仙想要去扯他的衣角, 又有些不敢。
唐心幼在遠處瞧著, 這兩個人, 就像是經家長介紹的相親對象一般, 兩個人又都內向, 就見兩人連話頭都不會起。
宋樂清撓撓頭,他記性不錯, 該記著的事情,理應都記著:“姑娘,我真的不認識你,要不你先說說我們什麼時候見過。”
小狐仙說道:“你不知道嗎好幾百年前, 我就見過你呀。”
小狐仙的眼睛中含滿淚水,一眨眼就連珠串串一樣往下掉,她用宋樂清遞給她的紙巾小心翼翼的擦拭著。
“你……”宋樂清雖然看出小姑娘有古怪,但也不至於像是唐心幼一般,一眼就看出來小姑娘是隻幾百年修為的狐狸。
“那我真的不認識你。”宋樂清說道。
幾百年前, 還沒有他呢。
冤有頭債有主, 這怎麼也找不到他的頭上來。
“你還是放過我吧。”宋樂清雙手一起拒絕。
女孩呆住,她看著麵前的宋樂清, 一時間不知道要作何表現。
宋樂清說讓她放過。
她的眼眶一熱, 鼻根一酸。
但是她忍住了。
她不能哭。
她纏著將軍, 對將軍來說是一種負累。
“打擾了,告辭。”她不知道她有沒有忍住,興許她轉過頭的時候,是掉了一滴眼淚的, 但是隻要將軍沒有看見……
不能讓將軍看見。
會場很大,她隻需要往前走兩步,錯開將軍就行了。
對了,剛才她為了能隱藏妖氣,化成人形,還偷了百年前跟她有一麵之緣的鬼王的化形符。
她還要道歉的。
小狐仙忍住眼淚。
她對鬼王抱以歉意。
鬼王那人大肚能容天下。
這種小事兒根本就不在乎。
“你也彆難受,興許就是認錯了,再說,就算宋樂清那臭小子是你的將軍,你將軍都死了幾百年了,現在轉世投胎,不認識你也是應當。”
“嗯。”小狐仙聽著,心裡有些安慰。
大肚子鬼王又說:“男歡女愛的事兒,我可比誰都熟悉,我看宋樂清就還是一個生瓜蛋子沒開竅,你怎麼說也是狐妖,那種那種的法術,你會一點嗎?”
大肚子鬼王擠眉弄眼。
小狐仙聽的雲裡霧裡。
“那種那種法術?”小狐仙皺著眉思索。
“咳咳。”唐心幼眼見著大肚子鬼王使壞,叫人家小孩不學好。
“呦小仙子也在呢。”大肚子鬼王訕訕,不好意思是一點,更多是他怕他被小仙子打擊報複。
“我在不在你也不能教人這些。”唐心幼說道。
不過她好奇心重,找小狐仙問清楚前因後果。
宋樂清在一邊,他原本不是不敢在在靠近小狐仙的。
但是唐心幼就在一邊。
他是跟著唐心幼來的。
唐心幼一問,小狐仙一說。
小狐仙也是沒有心機,就連她在那座山,修煉多少年,跟她的將軍怎麼認識,恩愛多久,又怎麼分開,等了幾遍年的事兒,一股腦全都說出來了。
唐心幼歎口氣。
“這麼說你也是可憐了。”
唐心幼拍拍可憐小姑娘的頭,小狐仙訴說著一切的時候,眼神都是望向宋樂清的。
就算已經很克製了,她還是希望宋樂清能想起來一點。
至於宋樂清,他當了二十年的逍遙小太子,故事說的在逼真,他也不想往自己身上套。
見宋樂清無動於衷。
小狐仙咬著下唇:“給你們添麻煩了,告辭。”
這次她是要真的走了。
原來真的是幾百年過去了。
幾百年的光陰,將軍早就不是將軍了。
小狐仙歎了口氣。
將軍不來娶她,她就回山上,老老實實修煉吧。
她沒走出兩步,麵前站了一個男人,是個異邦男人。
男人臉上含笑:“不知道你為什麼這麼失魂落魄,但是你能跟我聊聊天,說說你的苦楚,讓我來替你分擔嗎?”
那是吉羅姆,華夏的文化不行,但是華夏的女孩還是很漂亮的。
反正他就在華夏幾天,能跟這樣的美豔的女性,有一段風流韻事,回去以後也算有所收獲。
至於他的那些同伴,就站在不遠處,嘻嘻哈哈的猜測著,這次吉羅姆是能成功,還是失手。
“滾!”小狐仙說道。
她比起剛才對待宋樂清的溫婉態度,她對吉羅姆的時候,像是換了一副性子。
吉羅姆聽不懂中文,似乎還想糾纏。
他還沒開腔,就見小狐仙的臉上,浮現出一張狐狸的麵孔,尖銳的犬齒對著他,顯然已經被惹怒。
“啊!那是什麼!”吉羅姆驚歎於眼前所見的。
吉羅姆受大驚嚇後的大喊大叫,反倒吸引了宋樂清。
“哎呀,那個小姑娘是不是被人刁難了。”唐心幼故意誇張的說,眼睛瞄著宋樂清的反應。
“我去瞧瞧。”
大肚子鬼王捧著他的大肚子:“那隻狐狸還真是變化挺大,我上次見她,還是她在京市,那時候她就下山了,在城裡嚇唬人家上小學的小孩子。”
“修為幾百年的狐仙了,找個有錢有勢的人家,當個保家仙,天天吃吃香火,日子不是過的美滋滋的,她當時欺負小朋友時,可凶了,像是狂犬病似得。”
大肚子鬼王自顧自說完。
“十多年前就下山了?”唐心幼微微皺眉:“她不是說這是她第一次下山嗎?還說你第一次見她是在幾百年前在山上。”
大肚子鬼王是不會對唐心幼撒謊的。
那就是那隻狐狸撒謊。
一隻伸手同鬼王化形符,動作流利順暢的狐狸,楚楚可憐的時候,是裝出來,才更像是真的。
而且,《搜神》一周年慶典,沒有邀請函是不能進來的,隻能說明這隻狐狸是混進來的。
撒謊,偷東西,混進會場。
還會裝乖賣可憐編故事。
這隻狐狸不簡單呀。
放眼望去,整個會場裡,年紀最大的人,理應就是雲虛道長了。
須發儘白的老人,玩遊戲,還在會場COEPLAY,雲虛道長李穎曾為現場攝像頭下的寵兒。
“哎呀,原來拍照也這麼累。”雲虛道長說著累,嘴上卻帶著笑。
“道長您瞧瞧,您認識那個狐狸嗎?”唐心幼說道。
那邊廂,宋樂清走上前去,拉開狐狸,擋在吉羅姆的麵前。
他沒上過學,沒係統的學過外語。
但不耽誤他用氣勢告訴吉羅姆:“滾!”
吉羅姆心有惴惴,兩個人都用了同一個發聲的單字,跟他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