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九漁村回來後,江尤的生活又回歸了日常, 不過, 她每天除了批改公文外, 又多了一件事。
那就是檢查田小萌小朋友的功課。
其實也算不上檢查, 每天江尤都會問問田萌今天新讀了什麼書,又有什麼樣的感想,小姑娘年紀不大,可智商高,讀過的書多了後, 每每總有不一樣的觀點, 叫江尤眼前一亮。
“阿萌她以後一定會成為了不起的人。”
半個月後的一天, 田萌離開後, 花容從外頭進來,手上拿著一疊紙,看著田萌的背影感慨道。
“她今年才八歲,八歲的孩子, 卻懂得這麼多, 可以說是天縱奇才了。”江尤也很讚歎, 在現代時, 她也看到過許多神童,隻是她從沒有和神童接觸過, 相處過,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神童都是這樣,叫大人歎為觀止。
“是呀。長公主, 您看看這些。”花容跟著感概一聲後,將手中的紙遞給江尤。
江尤拿過來一看,紙上是有關孟國最近的情報,上頭描寫了一下最近江白做出的各種騷操作。
“迎娶趙氏女的事,被定下來了?”
那些騷操作都不足為奇,比如江白選了一百多個女子入了後宮,在大朝會上睡覺,對右相各種譏諷等等。這些小手段,簡直就是小學雞,可以看出江白已經窮途末路,在對抗士族的戰爭中,他輸了個徹底。
“是,定在下個月的七號,說來也巧,北國國君下個月七號正好可以經過孟國,大概他會去給孟國國君祝賀?”因為各種原因,受江尤邀請而來的北國國君,和江白迎娶夫人的婚事,撞上了。
“這倒真是巧了,隻是看這個行程,在北國使臣帶去文書後不久,北國國君就出發了啊。”江尤算了算時間,國君出行,路上事多,肯定走得慢。
而那個為她帶話的北國使臣,如今已經又回到了天上京,並且帶來了北國國君要親自前來的消息。
算一算時間,北國國君差不多是在聽了她的話後,沒有多準備,便過來了。
“北國如今朝內很是平靜,金林亂作一團,北國雖受到了些影響,卻並無大礙。之前原司長說他父親同北國國君打過交道,這個北國國君年紀不大,為人卻十分狡猾,原司長說他父親告誡過他,不能聽北國國君的話,要看北國國君做的事,才能知道對方的目的。”
花容為了幫江尤應付接下來即將到來的國事訪問,真是什麼人都問過了,連原攸她都仔仔細細的盤問過。
“看來,白錦十分了解北國國君,那這次便由白錦全權負責接待北國國君的事吧。”江尤想了一圈,也沒發現她手下有什麼靠得住的外交人員,之前張三倒是去了好幾趟其他國家,但張三粗人一個,叫他辦事還行,叫他說話,同其他國家的人虛與委蛇,就太難為這個壯士了。
“諾,奴這就去通知原司長。”
花容剛走不久,江尤又迎來一個客人。
來者是孔直的小師弟周軒,周軒自進入江尤陣營後,大多數時間都是在幫他師父魏成管理桃李學院的事,身為私立學校,桃李學院因為有魏成,而名揚眾國,為江尤吸引了不少人才。
正是因為入讀桃李學院的學子均出身不低,江尤想找能造戰船的人才,便將心思打到了這些人身上。
周軒進來行禮,“見過長公主。”
“起吧,你來可是有好事要同我說?”江尤一看周軒的表情,就知道找到人才了。
周軒年輕,喜形於色,此刻他心裡高興,嘴角都止不住的上揚。
“是,恭賀長公主,軒不負所托,隻是這人是尋到了,卻不願意效力。”周軒也不賣關子,他有些苦惱的笑了笑,“那人脾氣古怪,是從孟國來的。”
說起現如今的水軍大國,除了魏國外,其後就是孟國,彆看孟國陸軍被魏國打的跟孫子似的,但孟國還是個大國來著,即使如今元氣大傷,在水軍方麵也是小國難以望其項背的存在。
“不願意效力?他可有提過什麼條件?”江尤可不信對方是真的不想效力,若真不想效力,天下之大,何處去不得?為何要從孟國跑到天上京來。
“沒有,他說,自己隻想安安分分的在天上京生活,不想多惹是非。”周軒也想不明白,這年頭學了本事,誰不想找個能效忠的主公?怎麼偏偏這位就什麼都不要,也不肯效力呢?
江尤想了想,大致猜到了對方的心思。
這曆來,有才能的人,都有些恃才傲物的心態,若想得到對方的效忠,光嘴上說說是不行的,君主要表現出禮賢下士的姿態,要感動對方,才能得到對方全心全意的效忠。
曾經劉備三顧茅廬之事,可是傳了幾千年。
“行了,他姓甚名誰,年齡幾何,如今家住何處,家中有什麼人,你和他接觸後,對他印象如何,說說吧。”江尤放下公文,擺出聊天的姿態,周軒跪坐到她對麵,細細說了起來。
今日是天上京普通的一日。
已入三月,春意更濃,元娘一如既往的看著鋪子,想著這幾日的事。
聽從外頭入天上京的商人說,長公主治下的三州,路是越來越好走了,他們以往要慢悠悠走上半個月的路,如今隻需要七八天即可,三州之中,路如蜘蛛網般,將所有地方連接了起來。
“這位娘子,這糖果如何賣?”
元娘剛送走一個客人,又有客人入鋪子問詢,指著一塊塊用紙包起來的糖果。
那人穿著得體,腰間佩玉,想必出身不低,問話時說著孟國話,十分標準,二十左右的年紀,體型削弱,腰間綁著的腰帶,勾勒出細腰,寬肩小臉,長得十分清雋,笑容溫和,十分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