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使他們走了之後,寧知水也要和大嬸回家了。
杜家父子還得伺候藥田,一時半會兒的走不了,彆的村民們也是這樣,得在田地裡勞作。
可是剛轉身,寧知水就發現有一個婦人跑了過來,緊緊攥住了自己的手臂。
如果不是在村子裡,知道這些村民們沒有什麼傷害性,那寧知水根本不會給她靠近的機會。
饒是如此,在被攥住後她還是眉間有抹厲色閃過,手臂也不由得繃緊了。
那位婦人卻是沒有發現寧知水壓抑著的攻擊性,隻是小聲的附耳過來,“昨天晚上,我看到杜家的動靜了,他們在找你。”
寧知水眸中一深,這一刻她是真的動了殺心。
昨天杜家人尋找自己,雖然沒有鬨的四下皆知,但肯定還是有動靜的。
這位婦人是隔壁楊家的,大概是昨晚睡的不沉,聽到動靜後就出來看了看,所以才會知道了這事。
她是想要用這事威脅自己,討要好處?
寧知水忍住殺意。
不行,在這裡不行。
心中深沉,麵上寧知水卻是不顯,她隻是挑了一下眉,露出適當的疑惑,“什麼?”
“我不會講的。”婦人趕緊說。
寧知水更加疑惑。
“我有一對兒女,都是中等資質,我一個寡婦要供他們兩個。”
婦人笑了笑,麵容質樸,膚色有著勞作的滄桑,“我感念姑娘的恩德,這件事就當不知道,要是有什麼需要作證的事也儘可以來找我,我會幫你的。”
婦人拍了拍寧知水的手臂,朝她露出一個無害淳樸的笑容,然後便轉身回了藥田。
楊寡婦是村裡很特彆的人,她一個人住,一個人伺候藥田,有時候彆人乾完了活會好心的去幫她。
饒是如此,她每天除了睡覺,幾乎所有的時間都是用在了地裡,經常能看到她忙碌的身影。
便是三餐都是餅子饅頭湊合著吃的,所以人很瘦,氣色也差。
原來是因為有兩個孩子要修煉的緣故。
寧知水怔怔的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心中有著暖意在慢慢散開。
“她跟你說了什麼?肯定是感謝你的吧。”杜家嬸子見狀便笑了,“玉玲不容易,她一個人想要供兩個修士,真是拚了命的種藥賺錢,但也是杯水車薪……小寧啊,你推薦的藥草可是幫了她大忙了!”
寧知水嗯了一聲,“對我有善意的人,我就是幫了也是高興的。”
“知恩,當圖報。”嬸子深深看了她一眼,“你放心,我們朝門村的人可能有小奸小惡的,但絕對沒有大奸大惡的,是非黑白我們分的很清楚,知道誰是對我們好的人,也會儘全力去回報。”
寧知水聽出來了她的意思,這是保證和表態。
大嬸肯定也猜到了,寧知水昨夜做的事,多半和今天老徐的失蹤有關。
沒有人比杜家更清楚昨夜的“線索”,但是他們卻不打算說,會讓這個秘密爛到肚子裡。
大嬸的話,也是杜家父子的話。
“謝謝。”寧知水點頭,輕聲說。
“說錯了,該是我們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