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三爺,您還是讓讓吧,今兒我們長豐侯府的七爺娶的可是清河王的女兒淑敏郡主,驚擾了郡主成婚可是不行啊?”
已經有長豐侯府的儐相們開始助威了,這些儐相無非都是長豐侯夫人那邊的親眷,或者是陳明喻的兄弟們,他們對於上次圈地又歸還一事賠了夫人又折兵,早就氣憤不已,這次豈能讓。
男方都是侯府庶子,身份相當,沒什麼好比較的,那麼要比的就是女方身份了。
他們長豐侯府娶的是清河王的女兒,郡主娘娘,可穆蒔娶的不過是個知府的女兒,寒門罷了。
高下立判,馬上就知道誰跟誰讓路了?
芸娘在轎子裡也聽到這些,她也在想,穆蒔會怎麼做呢?
此時穆蒔抓著韁繩,手指因為太過用力,骨節泛白,看著駭人,他早知道這樁婚事不好,現在看起來倒是真的。
欺人太甚。
他心底早就湧起熊熊烈火,但臉上卻掛著微笑,因為他知道自己不得不避讓,還得臉上掛著得體的笑容謙遜:“淑敏郡主身份高貴,理所應當我們避讓,本官在此祝郡主和郡主的夫婿白頭到老永結同心。”
一聲郡主的夫婿,早已點明陳明喻夫憑妻貴,雖然他贏了路權,可是也同時是男人的恥辱。這已經是他現在能夠做的最大的反擊了。
至少他穆蒔是大理寺少卿,正四品官員。
辦過幾件棘手令人矚目的案件,令人側目,而那陳明喻,不過隻是個秀才罷了,官身都不是,差遠了。
芸娘想,打人不打臉,這穆蒔嘴也夠毒的。
……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喜娘高興的喊道,“送入洞房。”
芸娘跟提線木偶一樣,跟隨著女眷們的腳步走進去,飛絮和雙燕寸步不離的跟在她的身邊,不停的提醒她要抬腳,或者是留意什麼。
前方紅綢拉著的是穆蒔,他雖然做的是文官,但是走路十分矯健,因為走的太快,芸娘還差點被絆著了。
胡嬤嬤連忙護著芸娘走,就這樣,芸娘也感覺自己走了許久,才到所謂的新房。
她坐下的時候,感覺咯著屁股,用手撥開,觸感好像是什麼桂圓花生之類的,她本人也參加過婚禮,知道床上會放這些,但沒想到自己坐著碰到了,還彆說,她是真的餓。
餓肚子的人都知道,聞到食物的香味,都會分泌口水。
“請新郎挑起喜帕,從此稱心如意。新郎官,快些揭開蓋頭呀。”
在喜娘的催促下,穆蒔含笑拿起秤杆一下就挑開了蓋頭,他頓時就愣住了,怎麼也沒人告訴他夏氏生的這般好看呀!
雲鬢鳳冠,□□挺立,腰細如折柳,眉梢眼角無一不透露著美一字。
當然,他也就一瞬間挪開了眼。
芸娘則壓根都沒看清楚他長什麼樣,因為長期在蓋頭底下,眼睛都難以睜開,還彆提看對方長什麼樣了。
方才避讓了淑敏郡主和長豐侯七爺的婚事,退一步海闊天空誰都知道,但不蒸饅頭爭口氣,這世間很多事情都如果是真的能忍則忍倒是好了。
現在就是夏氏再好看,可想起他受的屈辱,那就不是一般的難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