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好吧?”
芸娘點頭:“雖然不好,可是我想多跟你親近,我一個人從湖州嫁過來,這宅子裡也就咱們倆是親人了,我知道,你肯定在想這個女子怎麼這麼膽大,可是我不知道怎麼和你親近些?我娘說原本出了那樣的事情,長豐侯府若是不想娶倒也罷了,可聖上下了聖旨,倒是把咱們倆綁在一起了。”
這些話原本在穆蒔聽來,後麵一定是長篇大論來訴說自己的不容易,渴望他的疼惜。
卻未曾想到她道:“我嫁來的時候就想,若我嫁的人是個庸庸碌碌,過於凡夫俗子之人,又迂腐,唯唯諾諾之人,我是必然不會過下去的,可沒想到你倒是個比我想象中更聰明的人。”
穆蒔挑眉:“此話何解?”
芸娘笑道:“這話我說你可能覺得僭越,但事實上就是,你生母要得到一個品級恐怕還要等你位極人臣才行。”
穆蒔從未想過,他暗藏在心底裡的想法居然被她猜到了。
聰明人過招點到為止即可,芸娘道:“我覺得也應該,你生母雖然不喜歡我,但是送了重禮,我知道,她總是想為兒子撐麵子,你嫡母你就是再尊敬她,她也會用三瓜兩棗打發了去。”
這個穆蒔倒是不清楚,隻見芸娘把同樣的盒子擺在一起高下立判,穆蒔生母孫姨娘送的是一對白玉如意,寓意極好,而且這是上品白玉,而侯夫人僅僅是送了一對金佛,貴重是貴重,可一看都是隨意挑的,沒有任何符合新婚之人的禮物,一看就是下人隨手選的。
也許是因為穆蒔搶了世子的事情,故而隨意讓下人折辱。
“夫妻本為一體,雖說旁人常說什麼大難臨頭各自飛,可我這個人和旁人不一樣,我雖然並不是什麼好人,但旁人對我好,我是肯定對彆人好的,旁人若是對我不好,大不了魚死網破,禦賜的婚事永遠也解除不了,與其當怨偶,不如咱們倆努力努力成為一對鶼鰈情深之人呢?”
穆蒔現在看她翹起嘴唇,神情淡然,哪裡有剛來的那樣嬌憨的模樣,分明是個十足的聰明人,還是個非常聰明的聰明人。
這也難怪她那位繼姐要為親妹妹鋪路了,彆說美貌了,就憑她這個腦子也不會落於不敗之地。
想到這裡,他就很激動,他這個人最受不了的就是愚鈍懶蠢之人,看來當個盟友可是極好的呀!
他看向她:“你分析的不錯,可我為什麼要聽呢?”雖然他知道夏芸娘說的是事實,畢竟名義上她是他的妻子,且比生母更要名正言順一些,如果她使壞,他也會受到連累。但也不能這麼快答應下來。
穆蒔還添了一句,“還有鶼鰈情深這四個字可不要亂用啊!”
尋常夫妻能做到相敬如賓就不錯了,還什麼鶼鰈情深呢,他哪裡能保證。
芸娘瞥了他一眼,見他還拿喬,遂笑:“你不是個童子雞嗎?又沒有什麼白月光,第一次都給了我,你不想和我鶼鰈情深,你想和誰呀?”
穆蒔連忙抱胸,一下神情就慌亂起來,“你……你怎麼知道我是第一次啊?”
作者有話要說:女鵝真的不是一般人哈,大家千萬不要小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