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芸娘進府以來,老太太給人的印象都是慈眉善目,隻知道閒適享樂之人,從未見過她這樣疾言厲色。
芸娘二話不說就跪下了,她隻道:“孫媳跪下就是,還要勞煩老夫人不要氣壞了身子,否則就是我的罪過了。”
“撲通”跪下的這個聲音,聽的人心顫。
但無人出來幫忙說一句話,林氏麵上焦急,但不敢表露,姚氏素來和芸娘不和,自然袖手旁觀,更甭提端敏郡主了,她就更不會幫忙了。
老夫人卻猛地拍了一下桌子,“你婆婆是個好性兒的人,你們這些小輩兒她是能不討嫌就不討嫌,可是我卻不容許,原本我不該說這個話,可是你卻越發做的不成樣子了。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你們房裡的事情,我這個做太婆婆的原本是不該管束的,但你進門許久了,玉屏還是完璧之身,你自個兒也不成。若是我今兒不發話,你婆婆也不管你,旁人會說我們侯府沒有家教。”
芸娘有點懵,她進門也不過三四個月,怎麼老太太就拿這件事情治她?
難不成和白蕙蘭有關,可提白蕙蘭說親不也是老太太要求的麼?
即便不成,那也是白蕙蘭自己不同意,與她什麼相關,為何要這麼整自己。
今天這火發的毫無預兆,尤其是讓她當眾跪著,實在是完全沒給臉她看。
她得想個法子才能扭轉局麵。
芸娘的沉默讓林氏看的有些不忍,可她也知道這裡沒有晚輩敢說話的份兒,尤其是在老太太這裡。甭看現在老太太慈眉善目的,可是她寡母養大二子一女,哪裡是什麼簡單的人,隻不過到底因為何事呢?她想夏氏進門連半年都沒到,哪有這樣就焦急讓兒媳婦下跪的,就是她也是進門大半年才懷的元淳元鳳兄妹呀。
這火發的沒有道理,至於房裡有沒有收人,這是看男人自己的意願。
哎,她又看了夏氏一眼,不禁有些兔死狐悲之感。
“你跪足兩個時辰再走,其餘的人先走。”
“是。”
大家頓時作鳥獸狀,儘管姚氏想留下來看芸娘的倒黴樣,但是也怕禍蔓延到自己身上。
老太太這個時辰選的特彆好,跪足兩個時辰,回去的時候正好中午,穆蒔一般臨近晚上才回來,即便她那時虛弱,可穆蒔回來的時候,她腿上就什麼都沒了。
自古男主外女主內,老太太有這個權威,一個孝字就能讓穆蒔動彈不得。
她被關著的期間,除了貼身伺候的丫頭,這屋子裡就沒一個人了,就是想打探消息也打探不到,更何況老太太的人完全不來,隻是讓她跪完回去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