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輪選秀,穆芝輕鬆過了,隻是她臉色蒼白,芸娘在林氏那兒聽了一耳朵,據說首輪除了核實有沒有急病之外,最主要的是看你是不是處女,至於如何驗出來,誰也不知道,但穆芝肯定是受了大罪了。
林氏就慶幸道:“還好我當年那年逾齡了,否則我也受不住。”
“但凡要成為人上人,比得先吃苦中苦啊。”芸娘意味深長的道。
林氏一愣,又笑,“是啊。”
原本蘇姨娘是個低調平和的解語花,這麼些年都在太太麵前伏低做小,如今卻因為女兒可能要成為皇妃,言語中嘚瑟起來,今日在侯夫人那裡請安都露出點意味來,雖然極力掩飾,但大家看的分明。
看來潑天的富貴在跟前,不是每個人都能保持淡定的。
好在林氏厚道,同芸娘道:“我也盼著三丫頭能有個好歸宿,這也是大家的期盼,哎,說起來我娘家有個表妹今年也是要選秀的,隻盼著他們都得償所願。”
林氏也是勳貴世家出身,她有個姨母的女兒進京參選,為此,林氏還回了娘家好幾趟。
更彆提姚氏了,她嫡妹本待字閨中高不成低不就,現如今有選秀,也是準備拚一把的,姚氏雖然不喜嫡妹,但她現在肚子一無所出,日後怕是還得靠娘家,所以拿了體己和從穆芙那裡打聽到的宮裡的消息回娘家賣好。
其餘如端敏郡主在養胎,這芸娘倒是成了最閒的人了。
原本二太太以前是打算讓芸娘過去幫忙,可又擔心老太太氣未消,當然不敢請芸娘。
正好,芸娘樂的清靜,一時讓下人買了幾口大缸養荷花,讓人去馬車弄了馬糞來在缸底厚厚的鋪上一層,把藕秋子盤在馬糞上,再盤上半缸泥,到外邊讓大太陽曬幾天,出現裂縫了,再擔水來澆水。
隻穆蒔下衙時回來看到捂著鼻子喊臭,又是說淤泥如何臟兮兮的。
芸娘解釋:“你彆看它現下是這樣,不出十天,就有小荷葉呢,等荷葉長大了還有花骨朵,到時候長成荷花可美了。”
“那我就拭目以待吧。”穆蒔看著室內收拾的清清爽爽的,忍不住脫了鞋,就往榻上躺著。
怕下人看到他這幅不正經的模樣,芸娘讓下人先下去了。
她把綠豆糕往前推了推,“喏,你嘗嘗。”
綠豆糕壓的並沒有那麼實,卻甜而不膩,穆蒔多吃了兩塊,隻覺得渾身舒坦。
耳朵裡聽著芸娘說起家中事,首先當然是三姑娘穆芝複選,將軍府的七爺成婚倆樁大事,旋即又是老太太近日有些風寒,姑太太過來探了一次病,那位白表妹侍疾十分用心,老太太逢人就誇。
還有二房紫晶動了一次胎氣,聽說是吃了姚氏的排頭,姚氏遭到了李姨娘和侯夫人的斥責雲雲。
彆小看這些閒話,零零總總的彙總起來,穆蒔對後宅有了個大概的判斷。
他含笑遞了一塊綠豆糕給她,“你也嘗嘗,等會兒帶你去騎馬。”
好幾天沒去騎了,芸娘想的就是這點子事情,見他主動提起高興的圍在穆蒔身邊轉圈圈。
夫妻二人俱換上騎裝,一齊去馬場,芸娘見他臉上麵露惋惜,不免問道:“你是怎麼了?這樣惋惜的樣子。”
誰知穆蒔道:“我是想著天氣熱了,你不能穿絨球的騎裝了,那件多好看呀。”
“嗯~,可是把我穿的跟兔子一樣,這件多好啊。”芸娘美滋滋的。
今日穆蒔教她的是跑馬,一人一騎,芸娘在前,穆蒔在後護著她,見她開懷,他也跟著高興極了。
騎馬之後,芸娘香汗淋漓,她立馬回去沐浴更衣。
等小荷葉從裂縫長出來時,芸娘已然連續學了十天左右,她本來膽子大,又不怕困難,穆蒔不在的時候,她自己便去練習,穆蒔在的時候她要求穆蒔多講一些打馬球的經驗。
忙的腳不沾地的林氏知道她在學騎馬的時候,羨慕的很,還道等天熱了,到時候一處去莊子上騎馬去。
芸娘當然期盼了,畢竟林氏的馬技是她見過的,很是不俗。
同時,身為女子更明白女子騎馬應該注意些什麼,如果可以,她都想讓林氏告訴自己騎馬,把穆蒔給換了。
言語中芸娘不免帶出點兒,把個穆蒔氣了個倒仰。
平時二人說說笑笑開個玩笑也就過去了,沒曾想要睡的時候,芸娘見穆蒔還心情鬱悶,她不免問道:“怎麼啦?我不是跟說了開玩笑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