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隨穆蒔離開之後,便被他請進一間小屋,芸娘不解:“怎麼九房的案子需要我做什麼?”她自覺自己是個局外人,最多侯夫人派她去萬家問問這些小事,不至於辦案子也要找她吧,她和這個案子沒什麼關係。
穆蒔搖頭:“不僅僅是九房的案子,而是關乎七皇子妃弟弟的一樁大案。這裡邊牽扯的很多,現在我是請你替我仿寫一張紙條。”
這是一封信,信上寫的稱謂是卿卿盈盈,顯然是寫給萬盈盈的,這裡麵控訴萬盈盈負心於他,並說如果萬盈盈不去直隸,他就自殺。
芸娘疑惑的看著這封信,“這個男人也太瘋魔了吧?人家都要成親了,他怎麼還在這兒發癲。”
“你說的沒錯,這人確實很瘋,但他是國公爺,爵位還在我們建國候之上。我現在需要你把萬盈盈平日的書信研究透了,最好是能夠仿寫一封留給家中人的信。”
這就是穆蒔的目的。
這次要抓的人是小公爺,身份非同一般,他們貿然上門去,他不一定會承認,畢竟落款壓根沒寫名稱。
但穆蒔必須得詐一詐,最好就是拿萬盈盈的書信來做文章了。
他把紅木箱子打開,裡麵全部都是萬盈盈平日的書信網來。
芸娘翻了翻,無語道:“怎麼要我寫,我又不是你們衙門的人?”
其實穆蒔也很尷尬,他本來以為會模仿彆人筆跡的人很多,卻沒想到他還真沒找到一個。
看他這樣,芸娘遂道:“好了,好了,知道了,我知道怎麼寫了。”
這個萬盈盈其實是個很可憐的姑娘,據那位小公爺的回信以及她同一位閨中密友的回信中,她稱自己完蛋了,因為被一個大人物看上要強占她。萬盈盈自此連門都不敢出,如果不是碰到就老夫人有一次去萬家慶賀她祖母的生辰,親事也不會這麼順利。
她拿起最後一封她寫給她表姐的信,信上說自己很慶幸,馬上就要嫁人了,未來的夫婿穆蕭是個很優秀的青年,九老夫人和未來婆婆劉氏也很好,她期盼著快點嫁入穆家九房。
可惜了,芸娘看了她的字,倒也不算很好,略微清秀些,喜歡在尾處頓筆。
抓住這個特點,芸娘一目十行,大概了解她行文習慣,很快就寫出一封符合萬盈盈身份的信,言辭懇切,芸娘甚至擠了幾滴淚珠兒在上麵,更加製造一種有人在威脅我的狀態。
信一寫好,穆蒔又是大大的驚喜,捏了捏芸娘的臉,一句話沒說就走了。
芸娘攤手,這個人真無情。
穆蒔是急著辦案,他把這張信紙等裡麵的淚痕乾了之後,便拿去給萬家看。
萬母看信就暈倒了,“是他,原來真的是他,我的盈盈真的被他害了。”
萬母跪下來求著穆蒔,“穆大人,您可千萬要為我做主啊,我這輩子隻生了她一個女兒呀。她死了,我可怎麼辦呀。”
“你確定這是你女兒寫的,我們在梳妝匣裡找到的,並沒有寫爹娘親啟如何的?”穆蒔故意問道。
萬母立馬點頭,“我女兒也是沒辦法呀,穆大人,她每次一著急就管不了那麼多了。”
“員外郎大人呢?您也認認吧,這是不是您女兒寫的?”
萬二老爺仔細端詳了一下,“是,她是我們的愛女,平日裡遇到事兒了就喜歡哭。她一直很嬌氣,哎,若非被那畜生看上,我女兒也不會遭遇此禍患啊。”
顯然萬盈盈在家裡很受寵,這也是萬家願意不惜一切報案的原因。
但這倆人真的連自己女兒的字跡嗎?一下就確定了。
穆蒔意識到自家婆娘還真是個人才,看來人是真的沒找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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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娘這邊從這裡回去後,侯夫人又找了她過去問事情,芸娘便道:“也無事,就是問了我一些大婚的情況。太太,那九房是不是要把萬婉清退回去呀?”
“怎麼不是。”侯夫人提起來也氣,“那萬家也是了,人不在了就罷了,怎麼還隨便塞一個人過來,當我們穆家什麼人都收嗎?蕭哥兒可是九房的嫡長孫,怎麼能娶一個病秧子?”
這倒是很過分了,不過這些大概和芸娘直接關聯不大,更何況現在牽扯到命案了,更是撲所迷離。
看穆蒔的說法,隻是懷疑是那位小公爺是糾纏的人,但是具體是不是他所殺也存疑。
芸娘勸侯夫人彆生氣,“您也彆動怒,這事兒啊大嫂肯定處理的好。要我說如今萬盈盈過世了,咱們解除婚事,再為蕭弟尋一門好親事。”
侯夫人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這好好的親事沒了,還出了這樣的事,實在是晦氣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