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內當然有不平的人, 比如端敏郡主,她手上還有兩個皇莊,莊子比芸娘這個小莊子有過之而無不及, 但是她暫時走不開,雖然她身子骨不錯,胎呢坐穩了, 可是呢, 她兩口子正是在侯夫人麵前重獲信任的時候,都不想走開。
再者穆荃如今在刑部, 條例要儘快上手, 他已經出了一個紕漏了,雖然被上峰好心遮掩了過去,但是也讓他不敢輕忽。
但說說酸話總可以的, 但她也沒那麼蠢, 說什麼大罪過,知道穆蒔明麵上對穆荃不錯,如果她去說三房的壞話,反而讓人說他們四房不知好歹。
二房的白氏有點羨慕, 侯府雖然處處都好,但她們二房卻不大通風,天氣最近古怪到燥熱,她已經連續半個多月都沒怎麼睡好了,還見了紅, 但是穆節不主動提出,她也不會說,隻吃著保胎藥。
其餘如林氏,即便她娘家陪嫁有莊子, 日日要操勞,她也不羨慕芸娘,她是世子夫人職責在此。
所以排除這幾位,穆蒔一時也想不到是誰。
畢竟胡氏是個沒什麼用的人,自己生的女兒都懶得管,還得蘇姨娘帶著那姑娘,陳氏才剛進門,羽翼未豐,況且她和三房無仇無怨,就不大可能了。
芸娘則道:“這事兒你得跟太太說一聲,太太發了話,這些人就不會如何了。”
“你說的很是,你身子最緊要,二嫂本來身體不錯的,但是近來聽說都不大好,可惜二哥不敢冒這個頭。”
這點芸娘就很不讚同了,“二哥本就沒有嫡出的孩子,難得又續娶了一房,嫂子性情都很不錯,即便求了太太,太太為了子嗣著想,也肯定會同意的。”即便不像他們在莊子上,但是可以接白氏的娘家人過來,或者換個院子住幾天都可呀。
穆蒔攤手:“他向來如此,不敢在太太麵前那樣的。”
其他房的事兒芸娘即便同情,但也管不著。
還好他們夫妻都不是那等被小事就嚇倒的人,照樣吃吃喝喝,澄哥兒近來在莊子上,因為有孫姨娘護著,玩心重了許多,他夫妻二人都要教訓一回兒子。
先把孫姨娘支走了,穆蒔才道:“先生跟我說你近來功課落下不少,這可不是鬨著玩兒的,你年紀還小,爹爹每日隻讓你學一個半時辰便罷了,你還如此不用功,下次就讓你一個人在府中,再也不帶你出來了。”
丈夫訓話,芸娘從不護著,非是他們夫妻狠心,而是這個世道,你不想被人踩,就得往上爬。
正所謂樹大要分枝,人大要分家,侯府的人越來越多,雖說父母在不分家,但是總歸會走到這一步的。
那時候他們依仗的隻能是自己。
就像夏淇,在家裡何曾不是看的跟眼珠子似的,可娘還是狠心送來京裡讀書,一個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少爺,到如今偶爾洗衣服還得自己洗,跟五六個人睡同一間屋子,還要耐下性子讀書。
但那又怎麼樣呢?
各人的前程還得各人去奔去。
穆蒔說了一句,隻見兒子眼巴巴的抱著他的大腿,一雙水眸像足了妻子委屈巴巴的樣子,他就熄火了。
還抱著兒子道:“爹爹明兒替你牽馬,讓你騎馬過過癮好不好?”
這人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