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寧程氏,人才輩出,僅僅是現在,就有一個閣老,一個二品京官,一門五進士,可謂是顯赫的仕宦門第。
穆蒔也有想法,想讓兒子元澄過來程家附學,家中雖然請了先生,但是人不能坐井觀天,在一眾勳貴裡,兒子算是出色的,但是和真的讀書人相比,可能就不夠看了。
隻是穆家世代習武,也不能荒廢武藝。
因此看如何跟程家協調一二。
當然了,這都是之後的事情了。甄氏與女兒女婿不同,她可不是輕狂人,女兒是總督夫人,她又不是,既然來了,當然要先去程家給老夫人請個安才是,再有沅娘的外祖家雖然同他們關係不好,但是既然來了,總得走動,否則繼女麵子上過不去,還以為她這個繼母瞧不起她外祖家呢。
這繼母和繼女,可沒有自己親女兒那麼好說話。
芸娘也知道甄氏去拜訪程老夫人是正經事,也準備了一份見麵禮托甄氏帶上,隻道:“這幾日有些忙碌,等老夫人壽辰我是必定去的,到時候再同他老人家拜壽。”
雖然程老夫人是閣老的夫人,身份高貴,可她也是一品總督的夫人,更兼穆蒔還是建國候的兒子,勳貴之後,巴巴的跑去請安,倒是墜了自己的身份。
甄氏懂這個道理,還笑:“你且放心,到時候還怕沒有見麵的機會不成?”
很快甄氏送的帖子過去,就有程老夫人身邊的體麵的婆子專門過來接她過去。
見著程老夫人,甄氏忙行禮如儀,被大夫人扶了起來,“都是自己人,何必行此大禮。”
甄氏嘴上謙虛幾句,她和大夫人榮氏曾經有過交集,能說的上話,榮氏那邊呢,知曉夏時延現在是杭州知府,女婿是江南總督,有意結交,二人你來我往說的熱絡起來。
上麵的程老夫人也道:“我一個老婆子的生日,倒是勞動你從杭州跑過來,可累壞了吧。”
“喲,瞧老太太您這說的是什麼話,跟您這位老壽星拜壽,我們也能沾點福氣,可是再好不過的事兒了,哪裡算得上勞累啊,您可真是折煞我了。”
“你還是這樣會說話。”程老夫人也知道當年那樁官司,夏時延看到甄氏就走不動道了,怎麼都不肯再娶五房的姑娘了。
那時,就是她都有些生氣,多少人想和程家結親啊,都結不成,夏時延倒好,還拒絕。
隻不過五房的人做的也絕,直接和夏時延斷絕來往,明明五房姑奶奶還留下個女兒,他們倒好,把值錢的嫁妝全部拖回來了,以為夏時延離了程家就不成了。
誰知道夏時延雖然也算不上什麼大官,但是人家一步步穩打穩紮的坐穩了杭州府的知府,女兒更是不得了,年紀輕輕就是總督夫人了。
正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程老夫人這次請了甄氏來,也是希望大家不要有什麼梁子橫在心裡,否則甄氏對五房生怨了,同她女婿一講,豈不是無風也起浪。
榮氏的相公也在六部做堂官,她這次是專程趕回來為婆婆祝壽的,她是長媳,又是程老夫人的姨甥女,愈發知道程老夫人的心思。
還留了甄氏一頓飯來,她二人年齡相仿,講古也能說到一起。
“要說我們南邊的人去北邊就是不適應,那風吹的跟刀子似的,再有,那吃食頓頓都是麵食,我這吃的腰都粗了一圈。還好後來請了我們江寧的廚子去,這才吃的舒服。”
甄氏笑道:“誰說不是呢,我女兒那次有孕,我去他們府上住下,也是有些吃不慣,好在那樊樓倒是個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