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和大哥有什麼關係,本來早就斷了,如今特特提起來豈不是搞的好像有什麼事兒,老太太也不是蠢人,現下不過是跟壽王太妃互彆苗頭罷了。等段姨太太的作用一散儘,老太太就會讓她走的。”穆蒔認為芸娘是杞人憂天。
況且,他為難道:“我一個小叔子哪裡好管嫂子的房中事啊。”
芸娘歎了口氣,“說起來都是你們這些男人意誌不堅定鬨的。”
要不是大伯子那時風流,也不會出今日這回事兒了。
穆蒔笑道:“你說他就行,可彆提你們,我可是潔身自好的很。”
既然如此,芸娘也就不好再說什麼了,隻能先看看,若是下次老太太再留段姨太太,她少不得幫襯林氏幾句。
過了幾日,沒等到段姨太太走,元鳳的未來婆家邵家的人過來了,林氏喊了妯娌們一齊過來。
邵家來人正是邵家的主母邵大夫人,她皮膚微黑,生的很是健壯,說話很是爽利,“親家,原本是讓運方親自過來一趟的,偏生這些日子要練兵,我便過來了,隻是到底沒趕上。”
邵大夫人說完在悄悄打量林氏這位侯夫人,隻見她皮膚白皙,眉毛很細,端莊無比,因著守孝,手上隻戴銀鑲玉,但一看就令人望而生畏。
林氏微微一笑,又覺得可愛可親起來。
“邵大夫人您這是說哪裡的話,能趕過來,有這份心兒就很不錯了。我們雖然在孝中,不能飲酒,但是我們侯府很有幾道拿手菜,您今兒可得好好嘗嘗。”
芸娘也忙道:“是啊,邵大夫人,今兒我們大姑娘正好在學灶上功夫,這不就趕巧了麼?”
林氏又忙介紹妯娌們,邵大夫人見白氏敦厚,夏氏出挑,蘇氏和陳氏俱是年輕但十分知禮,不免覺得自家粗糙,甚至帶來的妯娌都是虎背熊腰的。
就像粗胚遇上細瓷了。
邵大夫人又聽說芸娘是穆蒔之妻,又誇穆蒔,“那時候三公子去西北剿匪,那叫一個厲害,又聽聞三公子去福建剿倭寇,連斬倭寇幾百首級,真真是英雄出少年。”
在邵大夫人眼中,穆蒔的形象還是那個鮮衣怒馬的公子哥。
芸娘不禁捂嘴直笑:“現如今我們府上,我夫君是三老爺了,他也三十幾歲了,您還提少年,看來是他生的太年輕了。”
邵大夫人還就喜歡芸娘這種性子的,立馬哈哈大笑。
這笑聲震的蘇氏有點不舒服,但她性格溫順不敢多說什麼,陳氏則是羨慕的很,不管怎麼說,夏氏夫憑妻貴,值得她借鑒。
接著小輩們也都過來見了邵大夫人一麵,元淳在西北混熟了的,一見邵大夫人就十分親近,再下邊的弟弟們年紀都還太小邵大夫人自有禮物相贈。
邵大夫人對男孩子稍微客氣些,對小姑娘們就愛不釋手了,尤其是看到姝麗之後,就大發感慨,“三公子相貌生的俊,三夫人也是,也難怪居然生出如此標致的姑娘來。”
“要我說我們姝麗還小,還是她大姐姐生的是花容月貌,性子又好,又嫻熟女紅,真真是我大嫂子教的好。哎呀就是女兒家不比兒子,日後出了門子就跟挖了心肝兒一樣。”
在內,芸娘未必喜歡元鳳,但是對外,元鳳好,家中的姑娘們名聲才好。
再者大哥大嫂已經做到這個地步了,芸娘如今也知道得饒人處且饒人,就像元鳳如今對她頗為恭敬,行事也穩重大方了許多。人在年紀小的時候,容易有些偏執心裡,知錯能改善莫大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