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個時候,鶴兒和元澄回來了,元澄是夜裡一個人回來的,他在自己家要飛簷走壁還難了點,穆家的守衛嚴,那是出了名的。
這樣黑瘦眼睛發光的小乞丐樣兒,真的是她那京裡人讚不絕口的小兒郎嗎?
芸娘心疼不已,“我的兒呀,你怎麼這般了,走走走,讓廚子熬一鍋鮮湯好好補補。”
“娘,我現在回到家就踏實了,隻想睡覺。”
“等等,你睡覺也得洗漱一番啊。”
在芸娘的安排下,元澄眯著眼睛,不必睜眼也有人服侍他洗漱換衣衫,甚至到床上休息,芸娘舍不得離開兒子,更擔心元澄,所以一直守在床邊。
偏生這小子瞌睡蟲多,一直到中午才醒過來。
沒有了陰暗潮濕和蟲子,元澄聞到的都是陽光的味道,軟枕摩挲著皮膚,他這才發現自己是真的回家了。
睜開眼睛,就見雙燕過來了,見到他醒來很是欣喜,忙道:“太太在這兒看了一整宿,您都未曾起來,她頭暈的很,先回去休息了。”
元澄愧疚道:“都是我的不是,勞娘憂心。”
“大爺說這個就外道了,您沒回來前,夫人千般萬般念著您,您回來了,她今兒飯都多吃了一碗。”
“是我不孝了。”元澄匆匆起身,洗漱一番後,又覺得饑腸轆轆,還好雙燕準備得當,知道他怕是餓了許久了,清粥小菜加上一些酥餅,讓元澄吃的飽飽的才去見芸娘。
母子見麵,仿若隔世。
芸娘看他精神頭不錯,隻臉上些微有些傷口,細碎的,像是刀傷,她沒有多問。
孩子們長大了,他們會有自己的堅持,自己的人生,大人管太多了,無異於是折斷他們的翅膀。
元澄抱了抱弟弟,親了親他,“這小子真可愛。”
又跟芸娘和姝麗講起路上的經曆,“我們把海匪打了個落花流水,山賊窩裡也待過,還去了西南,那兒——”他臉色有些凝重,倏地又開懷,“娘,跟著鶴兒哥哥才知道何謂真正的心懷天下。”
“好孩子,這些日子先在家中將養著,養好了再去書院讀書,至於外麵,你也少去。”
風聲鶴唳的時候,撞在槍口上可就不好了。
是的,皇上閉關出來,得知管閣老四處聯名上書要大皇子做太子,甚至還勒令強迫官員簽同意書時大怒,大皇子立馬說這都是管閣老的意思,與他無關。
皇上怒極反笑:“老大,你同你八弟下場比試武藝。”
諸人都不知道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