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家都覺得棘手難辦的人,龔祭酒又去找誰?
回到家裡時,龔三小姐奉了茶來,忙問:“舅舅的事兒如何了?舅母早上來了一次,聽說您二位出去了等了半天,這會子才走。”
龔夫人覺得全身發冷,吃了點熱茶,才覺得舒服許多,“你舅舅的事兒難辦的很,那穆三太太絕對不是好說話的,甚至還要再去告你舅舅,完全想置你舅舅於死地。”
龔三小姐卻道:“不是說瑾瑜同穆家那位公子關係不錯的嗎?要不然咱們請那位公子去說說,他好歹是穆家三房的長公子啊。”
是啊,龔夫人眼睛一亮。
甚至還想,自家還有個小女兒沒有嫁,若是真的嫁給穆家也不是不成啊。
於是,前腳剛剛收到家中下人打發來說他爹爹立了首功,後腳又收到龔家邀請,說是家中有一收藏古冊,請他去品賞。
那邊龔瑾瑜還不知道,隻是父母都殷切囑咐,說上回待客不周讓龔瑾瑜在同窗前失了麵子,現下想彌補雲雲。
他立馬懇求元澄去他家,還道:“我就說我爹是飽學之士,上回不儘興,這次卻是一定要儘興的。”
元澄卻笑道:“你看你說哪兒的話,我豈能和伯父生氣,我不去的緣故是因為八百裡加急說我爹在戰場上立了首功,我為人子,自當要家去支應門庭。”
雖然龔瑾瑜為人不錯,但龔祭酒他還真的看不上,學問再好,其身不正,又存在偏見,算什麼好官,雖然不知道他為何對自己好了起來,可元澄也不是沒氣性的人。
到了休沐時,元澄同同窗們道彆,一個人策馬回去了,他是三歲就開始紮馬步,書院習六藝,無論是他的馬術還是箭術都在眾人之上。
一到家,家中管家迎來送往,見著元澄,立馬道:“大爺,您可終於回來了,咱們這幾日都忙不過來了。”
元澄笑眯眯的:“怎麼這樣多的人來?”
“還不是因為咱們老爺立了大功。”管家說起來也是與有榮焉呢。
元澄忙去內室給芸娘請安,芸娘喜笑顏開,“你父親一走,多少蠍蠍螫螫的人等著看我們笑話,潑我們的臟水,如今好了,你爹立了大功,我也跟著享福,總不能時時刻刻膽戰心驚了。”
說完,她又同元澄道:“你同那龔瑾瑜關係現下如何了?”
其實芸娘也不想破壞他們的同窗之誼,但龔家卻著實是前倨後恭,為人不恥。
元澄不明所以,隻老實道:“上回那龔祭酒對爹不客氣,我就沒想再去他家了,但是我同龔瑾瑜關係還成,雖然不至於事事交心,但也算很不錯了。不過,這次他家對我轉變還挺大的,昨兒還說讓我去他家呢,我想了想,還是未去。”
“你沒去是對的,你可能還不清楚,那方禦史正是龔祭酒的內弟,也就是龔瑾瑜的舅舅,他們千方百計的詆毀我,如果皇上不刹住這股歪風,恐怕我聲明儘毀,姝麗的這門親事怕也是保不住了。”
芸娘說到這裡,遂道:“這個二皇子確實比大皇子狡詐百倍都不止,起初我還真的以為是那禦史作怪,後來方才知道方禦史的女兒,你道許的是誰家?正是許家。”
許家可是二皇子妃娘家,許家人為了二皇子的皇位可謂是殫精竭慮。
那邊程老太爺也在和程三老爺提起這事兒,“以前皇帝獨寵誰,那方禦史都不曾出國聲,如今不過一件小事兒,方禦史就先造勢,還上金鑾殿告這樣的狀,你不覺得匪夷所思嗎?”
“這有什麼,以前不是也有告龐貴妃,還有羅昭儀都被說過什麼專房獨寵的。”
程老太爺搖頭:“那你就錯了,天家無小事,越是有名分的,約束起來實屬正常,若沒有名分的,哪個敢有膽子告啊?”
就是說如果人家真的是外室,皇帝的情人,那就不該告了,這是密事,不該損聖上名聲,可那些妃嬪卻是過了明路的,真有不妥,禦史監督也實屬正常。
程老太爺的意思就是,你可以規勸皇上,但不能傷及皇上名聲。
做事情總得有個度,在皇上允許的範圍內,上書建言,皇帝納諫那是佳話,但如果是在皇帝陰私之事上,動手腳,也難怪皇帝要氣惱。
程三老爺受教良多。
又帶著些八卦的心態問:“那夏氏和皇上……”
程老太爺笑著睨了他一眼,“就是沒有關係,如今這般,恐怕也得有了。”
繼續說芸娘這邊,她揚了揚下巴,“龔祭酒家送了不少禮來,哼,她們居然異想天開,還上門來要送女兒。”
元澄一口茶水差點噴出來,“您說什麼?還送女兒來。咳咳咳,這不會吧,龔家的女兒可都是非宰輔之家不嫁的。”
卻見芸娘道:“不就是虛榮嗎?那龔瑾瑜聽說身子骨也不太好,就指望著姐姐妹妹們支應門戶了,還不得把各個女兒嫁的高點,日後罩著他龔家,隻可惜我卻看不上。”
“這倒是,前倨後恭,您能看上就怪了。”
可芸娘不是因為這個原因,她看著元澄道:“雖說咱們家比不得那些鼎甲人家,但你爹爹給了你們最好的,我也是一樣。龔家人自以為送個女兒來,咱們家就得感恩戴德的收下,她既是高看了自己,也是小看了我。方禦史自己被皇上厭棄,會成為二皇子的棄子,這才是龔家想討好我的根本。”
“她那個女兒就是被誇成天仙,這又與我何乾?隻是你要小心了,我聽說當年龔家大小姐之所以嫁進袁家,那可是烈郎也怕纏女呀。要不是因為有袁家這門親事,她妹妹也不會順利嫁入於家,一帶一個的,抓住禿鷹不撒手啊。”
元澄作苦瓜臉,“在書院讀書就被山長的女兒纏的不成,如今,外邊還有個龔小姐,娘您可得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