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在他準備迎娶龐憐容時,她卻得急病死了。
那病去的很急,連穆蒔都沒反應過來,不久,龐夫人就上門來,話裡話外還是想連親,想把小女兒嫁過來,穆蒔沒吭聲。
他穆蒔也不是誰都娶的?
更何況他還得去西北剿匪呢?
但是他忘記了什麼叫做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侯夫人樂見其成,況且那龐雲容生的一幅老實憨厚之像,很容易被擺布,穆蒔也隻好認了,他倒也不期望她和她姐姐一樣聰慧,這這個龐氏實在是蠢的發昏。
而且尤其擅長自作主張,她和林氏關係好不提,還巴心巴肝的把自己的動態不經意之間說了出去,豈不聞知微見著,侯夫人哪裡還用在他身邊放什麼耳報神,一個蠢貨就夠了。
她有孕在身,四麵八方都賜下人來,穆蒔倒是先暫時收用,若是不收用,怕這蠢貨還要被害成什麼樣子,他不為她考慮,也要為她肚子裡的孩子考慮啊。
臨產時,還好有他坐鎮,否則,她早就一屍兩命了。
這些家務事,他覺得自己已經操勞的夠多了,有時候甚至想,自己是不是命太不好了,明明文武雙全,卻偏偏婚事不順,娶妻不賢……
越是這樣他就越想逃離這個家,連曾孫都害的老太太,道貌岸然的侯夫人,還有偏心的父親,甚至還有家中這個蠢婦,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眼不見心不煩,他越發在政事上用功,也懶得回家了。
回到家不是生母孫姨娘殷殷期盼,就是那蠢婦這裡那裡串門,泄露自己的行蹤。
可權利依舊是一把雙刃劍,既能賜予人無數的好處,也會帶來無數的風險,就像遊走在劍尖上一樣,你操控他的同時,也容易翻船。
他不遺餘力為奉昭帝辦事,到了最後卻被奉昭帝反手賣了。
如今齊映容不日要嫁給九皇子,他得溜了。
這事兒辦妥了,他假意問了龐氏一句:“我要去的地方多苦寒,如今孩子也歲餘了,你怎麼想的呢?”
龐氏卻道:“你要去鄞州了嗎?怎麼沒聽你提起,此事你是否要和大哥大嫂商量一二呢?”
什麼時候了,還商量,商量了,他就走不了了。
穆蒔連再問她的心情都沒有了,孤身一人去鄞州上任,山高皇帝遠,他挨到新皇登基,慢慢做出幾件功績,站穩腳跟就好了。
天下沒有人是為他著想的,君王為了自己的利益,最後還是扛不住從了那些反對新法的人,百姓又要遭殃,而他這樣的臣子,固然有私利是為了自己,但也想新法成功,讓黎民百姓多些活路,卻下場淒慘。
君王反悔,父親嫡母不仁,妻子更是不賢,連生母也是想利用他得到誥命……
那他這輩子就隻能為了自己了,冷血無情就冷血無情吧,天下有誰人又是真正為他著想的呢?人人都對他不好,卻要他對他們好,他為何要對那些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