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定密碼的時候,薄禾根本就沒有想到,方十四會住在她的隔壁。
後來,她一直都想改回來,可是最近事情很多,一直都很忙,也沒有時間去物業哪裡修改密碼。
沒想到,就這樣被他發現了。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跟我分手,但現在你既然還喜歡我,為什麼不答應我的告白?”他伸出胳膊,撐在她臉頰兩側的衣櫃上,將她禁錮在一個狹小的空間裡,繼續對她說,“真的討厭我,為什麼還要留在這裡工作,為什麼不搬家,為什麼要把門鎖設成我的密碼,為什麼——”
為什麼會跟彆人說,隻要我再向你告白,你就會重新接受我?
當然,最後一句話,方十四沒有說出來。
他一瞬不眨地盯著她烏色的眼睛,那裡麵還含著水光,眼睫微微翳動的時候,睫毛就像一把柔軟的扇子,擦過了他的心臟,酥麻的感覺由內而外,一絲一毫都無法避開。
“你想多了,”薄禾歎了口氣,然後低下頭,在手機的相冊裡調出一張邊境牧羊犬的照片,遞到他麵前,然後對他說,“我家狗也是在兒童節出生的。”
……
這他媽就非常的尷尬了。
五分鐘後,方十四坐在薄禾家裡的沙發上,看著她拎著醫藥箱,朝自己的方向走過來,心裡如同打翻了調料盒,五味雜陳。
他不知道該悲哀自己和一條狗畫上了等號,還是該悲哀自己居然不如一條狗。
“低頭。”薄禾捧著棉簽創可貼和藥水,站在他麵前,神色淡然地對他說道。
被那麼多件快遞砸到,又被椅子砸了,雖然是塑料,但她還是不放心。
好歹也算是個能為國爭光的家夥,要是因為她出了點什麼意外,她這心裡也過意不去。
聽了她的話,方十四乖乖地低下頭,讓她檢查。
薄禾拿著創可貼,慢慢靠近他,柔軟的手指摸了摸他的頭,四處按了幾下,一邊按還一邊問:“哪裡疼說話啊。”
事實證明,她白擔心了。
這家夥的身體素質真的是數年如一日的好,被那麼多東西砸過,竟然一點紅腫和淤青都沒有。
檢查完了之後,薄禾安心地將東西塞回醫藥箱,準備將這些東西送回原位。
卻不料,手腕就被人抓住了。
“你就隻看頭嗎?”方十四好奇地問她。
“不然你還想讓我怎樣?”薄禾反問他。
“我肩膀有點疼,”方十四委屈地說,“肩膀對職業選手來說很重要啊。”
這樣說著,他齜牙咧嘴地晃了晃自己的胳膊,裝出一副被下了病危通知書的表情。
薄禾:裝,你就接著裝。
她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看到他裝得跟真的一樣的表情,內心無奈地翻了個白眼。
然後,她揚了揚下巴,示意他把上衣脫了。
方十四十分配合地脫了家居服。
然後,介於青年與男人之間的身材就落進薄禾的眼中。
很好看的身材,肌肉緊實而漂亮,淺麥色的皮膚泛著荷爾蒙的氣息,寬肩腰窄,標準的衣架子,比高中時更顯男人味兒,不去當模特簡直可惜了。
三更半夜,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孤男還沒穿衣服。
實在是……刺激。
薄禾控製不住地紅了臉,感覺全身的血液都往頭上湧。
她開著醫藥箱的手都在顫抖,一個普通的掛扣,推了半天都沒推開。
最後,還是方十四看不過去,幫她把箱子打開了。
“你……內個……哪邊肩膀疼?”薄禾小聲問他。
她的視線飄來飄去,不敢正眼瞧他。
以前怎麼沒發現,他身材這麼好。
不止是她,連bamboo的粉絲都沒發現。
是因為人民幣的光環太過耀眼?還是因為他的智商是硬傷?
竟然沒有人注意到,他身上勾人心魄的荷爾蒙氣息,簡直要爆炸了。
“右邊?”方十四隨口一說。
薄禾慢騰騰地走到他麵前,柔軟的手指貼在他的肩膀上,身體稍稍向前傾,就看到他身後緊致而漂亮的斜方肌。
……太要命了。
她紅著臉,在他右肩的周圍掃了一圈,也沒看到哪裡有傷。
然後,她飛速向後退了一步,然後裝作不經意地換了一口氧氣。
柔軟而微涼的指尖頃刻之間就離開了他的肩膀。
方十四對此很不滿,並下意識地皺了皺眉。
緊接著,他對她說:“我剛才好像說錯了,應該是左邊吧……?”
“敢問您今年貴庚?”薄禾長舒一口氣,被他氣得想撓牆,然後問他,“左右都不分?”
“我這不是被快遞砸懵了麼,”方十四為自己辯解,“你就不能對病號寬容一點。”
薄禾皺眉,本著“天大地大,傻逼最大”的寬宏理念,再一次走近他,然後幫他檢查左邊的肩膀。
她仔仔細細地找了半天,終於,找到了一點點破皮的地方。
沒紅也沒腫,就是單純的擦破了一層皮。
這種程度的“傷口”,薄禾都覺得浪費自己手裡的創可貼。
“找到了,‘傷口’。”薄禾無奈地說道,“傷口”兩個字還特意加了重音。
她拆開創可貼的包裝,又撕掉了膠布上麵的塑料帖,看著他身上漂亮的斜方肌,頓了幾秒鐘。
然後,薄禾咬緊唇,手臂環過他的脖子,準備將創可貼,貼在那個“小傷口”上麵。
她屏住呼吸,怕自己變得急促的鼻息被他發現。
但是,她努力貼好之後,就被一條胳膊攬住了腰。
緊接著,她的肩膀上,就蹭過來一個毛茸茸的腦袋。
而她整個人,也被抱進了一個溫熱的懷抱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