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深人靜,他在床上抱著她,輕聲地說:“寶貝,以後喝湯都這樣喂我,那我喝什麼湯都不苦了。”
次日早上,周靜是被程遠叫醒的。
“怎麼了?”她睡得迷迷糊糊,眼睛半睜著問。
程遠:“你今天有空去找找趙笑花,讓她帶你去做木床的老師傅那裡訂張床。大財拍電報回來,說過幾天媳婦要隨軍了。”
“什麼?”周靜這下徹底醒了,“大財結婚了?這麼快?”
“快嗎?”程遠理所當然地說:“我們不就是這樣的嗎?”
誰說不是呢?他們其實更迅速,人程大財起碼見著人才打結婚報告,程遠可是收到盧瑞雪的信就直接打報告了。
“……”她這下徹底沒法反駁了。不過這年頭的人幾乎都閃婚,當兵的一年到頭回不了一次家,一般看對眼就直接領證了。
周靜坐起來,問:“那大財的媳婦是誰?周小蘭嗎?”
“不知道。”程遠漠不關心地回了一句,然後自顧自地脫掉衣服又換上軍裝。
雖然已經坦誠相見過很多次了,但周靜還是沒法心靜如水地直視他,她撇開眼,問:“那大財沒說嗎?”
“沒說,多拍幾個字要花錢,那小子肯定不舍得。”
“……”看來這名字起錯了,不應該叫大財,應該叫守財。
不管程大財娶的是誰,周靜作為嫂子,這次必須好好謝謝他這個神助攻,否則她跟程遠沒這麼快能過上沒羞沒臊的甜蜜生活。
“今天去村裡,要是能換到肉就換點回來,你最近好像瘦了。”程遠整理好儀容,交代道。
“有嗎?”周靜有些疑惑,“我最近懶了很多,白天又睡得多,按道理會長胖的呀。”她嘀咕完才想起自己晚上睡不好。
哼……要是她真瘦了,能怪誰?還不是怪那個不懂節製的人,她正想趁機批評兩句,程遠已經走出房門,留給她一個英俊瀟灑的背影。
雖然累,但周靜醒了就有些睡不著了,加上今天早上要跟朱曉麗去村裡,她還是趕緊起來,先去趙笑花家一趟。
不過朱曉麗迫不及待想去把草藥買齊,周靜還沒吃完早餐她就上門了。
她快速解決完,然後背著竹背簍出門了。
老中醫的家跟竹家具老師傅的家不遠,上次趙笑花跟周靜說過一次,她就記住了。
不過她們去的不是時候,因為才走到門口,就聽到裡麵有人在吵架。
兩人沒敢拍門,站在外麵聽了會牆角。
大概是老中醫希望兒子繼承他的衣缽,可兒子瞧不上中醫這種“四舊”,兩人因為這個問題爭執不下。
最後,兒子摔門而出才結束了這場爭吵。
“你這個不孝子……”老中醫追了出來,指著兒子的背影,痛心疾首地罵了一句,然後發現站在門口的周靜跟朱曉麗。
“你們找誰?”老中醫斂了斂臉上的怒氣,問。
“老先生你好,我們是想來買藥草的。”周靜禮貌地說。
“那進來吧。”
老中醫轉身進了堂屋,周靜跟朱曉麗緊隨其後。
周靜把要買的藥草跟數量報給老中醫,老中醫沒有多問她們用途,隻說了這幾種草藥的主要功效還有用藥禁忌,“你們要用的時候注意一下。”
“好,我們知道了。”
等他把草藥打包好,朱曉麗才問:“一共多少錢?”
老中醫報了一個數,她條件反射就說:“這麼便宜。”
“還嫌便宜了?”老中醫笑著說。他應該是一個慈祥的人,剛才隻是被兒子給氣著了。
“沒有。”朱曉麗尷尬一笑,“不過你這藥比我在縣城買的要實惠很多。”
“來我這兒看病的都是鄉裡的人,大家都不容易,總不能趁人家生病的時候訛人家一筆,我就掙個吃飯錢。”老中醫說著,重重歎了口氣,“不過我年紀大了,越來越不中用,過幾年怕是乾不了了,我那不孝子又瞧不上這門當,唉……”
清官難斷家務事,周靜跟朱曉麗不好評論彆人家的事,安慰了幾句,給了錢就抱著藥草離開了。
“小靜,我覺得你可以學那老中醫,給人把脈寫方子,能掙個私房錢。”等走遠,朱曉麗就說。
“我這三腳貓的功夫也就糊弄糊弄你。”周靜當然知道自己有這樣的實力,可中醫在這個年代不被看好,她要是真乾也怕給程遠惹麻煩。
“誰說你這個是三腳貓功夫了?我對你可是信心滿滿的。”朱曉麗認真地說:“我總覺得讓你待在家裡埋沒了你的才華。”
周靜:“……謬讚了。”
兩人在附近溜達了一圈,換了些糧食,恰好碰到有人從黑市買了幾大塊豬骨頭,那人就讓了一半給周靜,賺了她一點差價。
準備離開村子的時候,又看見有人打魚回來的,她們每人又買了一條魚。
雖然竹背簍沒有裝滿,但今天也算滿載而歸。
回到家屬區的時候,周靜沒跟朱曉麗分道揚鑣,而是跟她走一路,因為要去找趙笑花。
她們去到郭家的時候,趙笑花正在院子裡忙活。
“你們這是上哪兒去了?”趙笑花放下手中的活,走出來問。
周靜把他們去村裡的事情大概說了一下,然後問:“上次你幫我們做大床的地是在哪兒?程大財這次把媳婦帶回來,程遠讓我幫他訂一張。”
趙笑花:“在我們平時去的那村子再過去兩條村。”
“這好像有點遠哦……”周靜說:“要不你明天跟我去一趟,我不知道地,去到那條村也不知道該往裡走。”
“那個……那個……”趙笑花突然有些支支吾吾。
“你是不是沒空?直接說,沒關係的。”周靜看得出她的為難。
“也不是。”趙笑花難得臉紅,羞答答地說:“就我懷孕了,老郭說好不容易才懷上,讓我彆到處亂跑,傷了她閨女。”
周靜跟朱曉麗一聽,目瞪口呆地對視一眼。
“好你呀趙笑花,生了三個還能生,你不說自己幾年沒懷上嗎?怎麼這就懷上了。”朱曉麗說到最後,頭枕在周靜的肩膀上,說:“我真的是嫉妒她了。”
提到這個,趙笑花立刻把功勞推給周靜,“這都要感謝小靜。”
“我?”周靜指了指自己。
趙笑花:“是呀,平時你跟我說那些藥草吃了對女人好,我想著山裡能采不花錢,我沒事就搗鼓來喝喝用用,沒想到真懷上了。我跟你們說,剛生了大蛋那會兒,我跟老郭是想歇歇的。他還去弄了什麼避/孕/套回來,可用著不舒服,他就不用了。我們這幾年就這麼過的,但都沒懷上。”
越說越興奮,趙笑花連平時羞於開口的三個字也說出來了。
周靜本以為朱曉麗會被趙笑花懷孕打擊到,兩人離開郭家後還安慰她,“你彆擔心,要放鬆心情。你看笑花就是啥都不想,沒有壓力就懷上了。”
誰知道朱曉麗一點都不沮喪,反而對周靜更有信心了,“你都沒給笑花把脈開方子她都懷上了,我被你認認真真看過的,肯定沒問題。你趕緊回去吧,我現在就回家煲藥。”
周靜:“……”
傍晚吃飯的時候,周靜把趙笑花懷孕的事情跟程遠說了,“笑花說郭營長認定了她肚子裡的是閨女,現在每天晚上都要對著她的肚子喊幾十聲閨女,她說要是又生個兒子,就沒法跟他交代了。”
“閨女是挺好的,臭小子太皮了。”程遠評價說。
“那你喜歡閨女還是兒子?”周靜問。
程遠盯著她說:“隻要是你生的,閨女兒子我都喜歡。”
什麼好話都讓他說了,周靜又問:“要是我不能生呢?”
程遠想都沒想就說:“不能生也好,省得你一懷孕我就要被“關禁閉”一年。”
“……”這問題周靜沒法接,隻能轉移話題,“笑花沒法帶我去訂床,我喊了張嫂子明天陪我去。程大財對大床的樣式有沒有什麼要求的?”
程遠說:“挑最便宜的那種就行了,他小子摳。”
“便宜會不會……不夠結實?”周靜說到“結實”兩個字,臉上忍不住一熱。
程遠:“他不用追求結實。”
“……那你追求結實嗎?”
“當然,我貴點無所謂,最重要是結實。”
周靜懷疑有人在開/車,並掌握了證據。
今天晚上燉了大骨頭湯,味道太好,周靜一不小心吃撐了。
到了平時睡覺的點,她還在摸著肚子。
“怎麼了?”程遠洗完澡回來,看到她這幅樣子就問。
周靜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吃太飽了。”
“吃太飽就出去走走。”程遠直接走過去把她拉起來。
現在還沒到酷暑,晚上的氣溫還是很舒適的。偶爾一陣風吹來,花架子上的樹葉沙沙沙地響,在院子裡慢慢走,是一件挺愜意的事情。
周靜一邊摸著肚子一邊走著,突然,她搭在肚子上的手被握住。
“怎麼了?”
她話還沒說完,他就已經把自己的手跟她的手十指緊扣,“太黑了,怕你又摔倒。”
“你想牽我的手就直說,老找借口有意思嗎?我又不會笑話你。”周靜嘚瑟地說。
程遠對此沒有反駁,確切來說,是沒法反駁。
不過他在這裡吃了“敗仗”,等晚上睡覺的時候自然要討回來。
周靜被他親得全身無力又禁錮得掙紮不了,隻剩一張嘴軟綿綿地說:“你一天到晚訓練,難道就不累嗎?你不覺得咱們這事太頻繁了嗎?”
“我累不累,你等會就知道。”程遠在她耳邊低語。
很快,程遠就用實際行動告訴周靜,自己到底累不累。
而且,他今天晚上仗著自己武力值的優勢,愣是按著她解/鎖了一個她非常不願意的姿勢。
最後,周靜累得趴在床上。
她覺得自己實在太沒用了,被他吃得死死的,隻有被欺負的份。
她突然想從他身上獲取一些優越感,她踢了踢他的腿,問:“你就這麼稀罕我嗎?”
“嗯,除了你,我誰都不稀罕。”程遠不假思索地回答,聲音還帶著沒有散去的情/欲,聽得周靜耳朵都酥酥的。
周靜在心裡鄙夷了自己一下,問:“那你是什麼時候喜歡上我的?”她老早就想問這個問題了,今晚趁機問了。
這下程遠就不爽快了。
周靜半晌沒聽到他回答,又踢了踢他的腿,“到底什麼時候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