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要打定主意要懲治他們了,自覺隻是一個買家,跟磋磨沈白祁這個皇親國戚關係不大的管事想到自己也要被處置,對王家夫妻恨得牙癢癢,轉頭就將一腔沒處放的怒氣都發在了他們身上。
揪著王家夫妻的衣服,出氣似的連打帶踢的。
“你們可是把我害慘了!我做生意這麼些年,最後竟然載在你們這心黑的夫妻身上,真是老天無眼啊!”
王家夫妻被打,當然是要還手的,但賴不住管事這邊的人多,他們沒還手兩下,就被壓製性的按著捶,不多時臉上都是青的青紫的紫了。
對這種狗咬狗的戲碼,俞九卿樂得看到,而管事的見她沒有阻止的跡象,知道她想看到這場麵,於是給下人使了個眼色,下手下得更重了。
等王家夫妻被捶得下氣不接下氣的時候,俞九卿正想讓他們停了,就聽到有一個女子突然跑了進來,見到這畫麵,慌不擇亂的撿起邊的刀就是朝著管事等人亂揮。
“放開我爹娘,不然砍死你們!”
這話說得多威武,可刀還沒有碰到管事一夥人的頭發絲呢,下一秒就被管事身邊的一個打手一腳踢得老遠,手上的刀更是成弧線型的剛好落在她手指上。
“啊!我的手!”
王伶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刀就把她的食指給砍了,疼得她人都要抽抽過去。
王伶是秀才,可是要走科舉之路,當大官的。
本朝規定讀書人不得有身體上的殘缺,食指沒了,不能寫字,更是與科舉無緣,身體和心理的雙重傷害讓王伶直接昏死了過去。
王家夫妻見著未來前途大好,讓他們王家改換門庭的女兒手指斷了,頓感眼前一黑,天都塌了,哭叫著撿起地上的食指。
顧不得得罪了皇太女馬上要麵臨牢獄之災的事情,還有身上被打出的傷,把王伶背上要去大夫接上指頭。
“太女這……要不要我攔住他們?”女官看著背起王伶的王家夫妻問。
俞九卿:“不用,該他們受的跑不掉。”
這晉城才多大點,俞九卿不怕他們一家有哪本事能逃過官府的通緝,再者父母見到女兒斷指著急要醫治,也情有可原,醫治完了,該怎麼判還是得怎麼判。
說完了,俞九卿看向被這突發事件搞得腦子一空的管事,伸出手。
“沈白祁的賣身契,拿來。”
對她的話管事哪敢不照辦,忙讓人拿來一個匣子取出賣身契雙手呈給俞九卿,接著舔著臉說道。
“殿下,您看這沈公子也美真的進我們樂坊,賣身契我也給您了,我也是不知道沈公子的身份才被王家騙了買下他,您看這能不能從輕發落?”
管事知道就憑俞九卿的身份,甭管她上供給縣衙多少銀子,她被關進大牢被處置那是沒跑了。
現在隻能希望俞九卿能看在沈白祁沒受什麼傷害,也沒接客的情況下,給她留一線生機,讓她好上下打理一番,躲過這劫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