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等暴富(跟著閻肇一起,回城去...)(2 / 2)

招娣剛才還樂悠悠的,聽了二嫂這句,頓時臉上露了怯,怯怯的看著陳美蘭。

金寶這孩子老實,也跟著就附合了句:“小的那個還喜歡咬人,招娣,你可小心點,彆被他給咬了。”

閻肇的倆兒子,算是金寶的表弟,他去外公家做客的時候見過。

他說凶,那倆孩子肯定凶。

好在招娣可不怕這個,小拳頭一捏,小女孩虎巴巴的:“他們打我,我不會打他們呀,我會努力吃飯,打敗所有想欺負我媽媽的人。”

小女孩又怎麼樣,她永不服輸。

陳美蘭剛好在院子裡收拾東西,兩步走了出來,眼疾手快,刷刷幾把,就摘了二嫂的金手鐲,扯了她的金項璉。

指著二嫂腳上的鞋子,她厲聲說:“這也是用我的錢買的吧,你給我脫了。”

“你……”二嫂一聲尖叫,轉身想躲,周巧芳一腳踩上她的鞋子,再推她一把,撿起地上的白球鞋,給扔房梁上了。

陳美蘭還指著她的鼻子說:“閻西山是個煤老板,現在一座煤礦的價值至少在四五十萬,他有兩個煤礦,值上百萬,一年的利潤至少有二十萬,我已經離婚了,就不說什麼了,但胡小眉可比你聰明多了,用兩萬塊就換了一個百萬富翁,還是你幫的忙,二嫂,你就說你蠢不蠢。”

不是多說,閻西山的煤礦現在就那麼能賺。

二嫂又是一聲尖叫:“你……”卻結巴了。

“有本事去鬨胡小眉,鬨閻西山,在這兒酸嘰嘰的紅什麼眼兒。還是你個窩裡橫,拳頭隻敢往自己人身上打?”陳美蘭又說。

二嫂立刻撥高了嗓門:“我怕誰,我早晚撕爛她胡小眉的臉。”

這就對了,狗咬狗,一嘴毛,先讓二嫂去鬨胡小眉吧。

閻西山那個男人陳美蘭不稀罕,但她稀罕鹽關小學的學生,可不想胡小眉再誤人子弟。

大嫂因為二嫂一句話,怕小姑子心裡對自家兩個外甥有意見,追著還得解釋兩句:“美蘭,那倆孩子倒也不壞,就是沒啥出息,以後嫂子就全指著你,把他們帶大了。”

閻肇家的倆兒子,上輩子陳美蘭雖然沒見過,但是聽很多人說過,一個是病秧子,另一個是個廢物點心,沒出息的東西。

連親媽都不認,吊在嘴邊罵的孩子,聽起來還真挺廢的。

但陳美蘭心裡倒是很平和,畢竟她對下一段婚姻並沒抱希望。

晌午,到大隊開介紹信和戶籍證明。

才剛剛開到證明,從大隊出來,就有個中年婦女把陳美蘭給攔住了,這女人一臉的興高采烈:“小陳,你還記得我嗎,昨天就是我給你拍的照片,你猜今天我賣了幾套衣服?”

……

“今天一早把你的照片貼出去,我一口氣買了二十套衣服。”這是昨天那個裁縫鋪的老板,誇張的伸出十根手指,她一把拉上陳美蘭的手:“走,再去給我拍照片,以後我要給你開工資。”

這輩子不當首富太太,當然要自己賺錢,但陳美蘭還沒想好該怎麼賺錢,錢就主動上門來找她了?

不過現在最要緊的是房子,而且在小縣城,陳美蘭當模特還能濫竽充數,要在大城市裡,她就是個弟弟,所以她沒被衝昏頭腦,以為自己真能靠當模特吃飯。

但多個朋友多條路。

陳美蘭把自己在城裡的地址留給了這個叫李紅梅的女人,說了自己很忙,目前沒辦法幫她,但她要真想找自己當模特,以後到西平市找她。

李紅梅一聽更樂了,眉飛色舞:“原來你是大城市的人?在咱們這小縣城裡終究沒出息,我也想去西平市闖一闖,等我下定決心去西平市,第一個去找你,咱們連手闖天下。”

“好,連手闖天下。”陳美蘭也握上了她的手。

第二天一早,依然是襯衣加短褲,怕日頭太曬,陳美蘭給自己包了條紗巾,給招娣則換了另一條白色的小紗裙,玻璃胸針在清晨的陽光下熠熠生輝。

在村口,招娣回頭看著戀戀不舍的珍珠和寶珠,看倆姐姐都流眼淚了,才意識到自己是要回城了,也意識到自己馬上就要有一個新爸爸了,於是開始擔心了:“媽媽,你說那個新爸爸會不會討厭我,打我?”

“他要敢打你,媽媽就像打閻西山一樣,立刻暴打他一頓,跟他離婚。”

“那還是算了吧,原來的爸爸不也打過我,還踢我,罵我是丫頭片子,我能忍的。”停下腳步,招娣小聲說。

她作為獨生女,永遠被媽媽笑盈盈的目光關注著的人生,從今天開始就要結束了。

依然是為了給她更好的生活才要再嫁的,但陳美蘭不能像上輩子一樣,因為疏忽,讓女兒從小就受那麼多委屈,努力成長,反過來保護她。

轉身,屈膝跪在閨女麵前,她一字一頓說:“媽媽都勇敢的跟打你的爸爸離婚了,招娣難道沒有媽媽勇敢?不論挨了打還是挨了罵,是新爸爸,還是新哥哥新弟弟,招娣必須勇敢告訴媽媽,媽媽會跟他們交涉,明白嗎?”

招娣看媽媽跪在地上,一臉認真,眼睛裡滿滿的都是勇敢,深吸了口氣:“嗯!”

不勇敢的女兒,配不上這麼勇敢的媽媽。

先由陳德功騎著自行車帶著她們到縣城,在縣城的汽車站,閻肇會在這兒接她們。

一到汽車站,陳美蘭就看見閻肇了。

純棉布的綠襯衫,橄欖色的褲子,腰帶上有個盾牌標識,這是公安的製服腰帶,他穿的,是現在的公安服。

他曾經是軍人,現在馬上當公安,那種獨特的氣質,讓他在人群中卓爾不群,他自然的雙手下垂,蓄著一股力量,緊盯著形形色色,來來往往的人們,用一種,看犯罪分子的目光,緊盯著每一個看起來形跡可疑的人。

看到陳美蘭和招娣從他眼前經過,他眼中無波無瀾,居然把眼睛挪開了。

這對時尚的母女姐妹花,跟三天前那個紮著小辮的小土妞,和穿著花布襯衣的農村婦女大相徑庭。

陳美蘭還故意在閻肇麵前走了兩圈兒,閻肇愣是沒認出她來。

……

同一時間,隔著一條河,朝霧升騰,一座隻有兩間爛土坯房的院子裡,周雪琴頂著一個雞窩一樣的腦袋,從炕上爬起來,睡了一整夜的炕,混身都是僵硬的。

剛從炕上下來,一腳差點踩翻放在地上的尿盆子,她愣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自己已經把自己嫁給將來的西平市首富了。

院子裡雞在咕咕,豬在拱欄,呂靖宇大清早起來不知道去了哪裡。

這和閻肇也太不同了,閻肇是個軍人,雖然沉默寡言不吭氣兒,但是家務乾的很好。

但凡他在家,隻要周雪琴起床,就連刷牙水都會替她倒好,不過那樣的男人沒出息,大丈夫就該不拘小節。

家務活就該是女人乾。

周雪琴在院子裡站了一會兒,深吸一口氣,去洗洗涮兩個孩子的尿桶了。

等待吧,馬上呂靖宇就會有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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