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超單(他的小招娣居然跟大明星一...)(1 / 2)

再聽了會兒聲音, 西山認出這人了,範振華的二弟範振東,胡小眉曾經的繼二哥, 在司法局工作, 是個小科員。

人其實很一般, 主要是範祥有關係, 給兒子們安插的都是好部門。

原來範振華兄弟對胡小眉和齊冬梅倆母女一直愛搭不理, 範振華的愛人更是防胡小眉防的厲害,就範振東, 範祥也不允許他和胡小眉走的太近。

閻西山也曾離間過他們的關係,齊冬梅都給範祥趕跑了。

但此刻他們坐在餐桌前,聊得很開心, 像對親兄妹一樣, 在商量如何瓜分他的家產。

“陳美蘭怎麼辦?”胡小眉突然說。

範振東說:“她想要錢你就給她點兒,糊弄一下,最重要的是煤窯的產權,你可是有兒子的人,跟個黃臉婆計較啥。”

“我的錢?寧可給狗也不給陳美蘭。”胡小眉冷笑了一句,因為陳美蘭可不是普通的黃臉婆, 她在閻西山心裡至死不渝,她不死,胡小眉在閻西山心裡永遠是地主家的小老婆。

“西山?”突然, 範振東失聲喊了一句。

胡小眉給嚇的一把打翻了桌上的杯子,差點沒從椅子上溜下去。

沒開燈的客廳裡,光頭的閻西山提著紅藍相間的大編織袋, 倒比進局子之前結實了不少,他本濃眉深眼高鼻梁, 唇薄而麵秀,一身身為男人的陽剛正氣。

範振東也給嚇壞了,不過立刻就回過了神:“剛剛還在說你你就回來了,恭喜出獄,小眉剛懷上孩子,你又一直不在,我過來照顧一下。”

桌子上是胡小眉調的涼菜,胡蘿卜粉絲兒,花生米,豬頭肉,還有一瓶閻西山珍藏的,從香港搞來的XO。

那麼珍貴的酒,倆人就著豬頭肉花生米一次給他下了半瓶。

煤礦這個行當本身就是個弱肉強食,除了殺人放火沒底限的行業,閻西山還有五座大礦,一直拿不到開采證,一旦能開采,他將是西平市首富。

閻西山在這會兒心仿佛掉進了冰窖,撥涼撥涼的。

陳美蘭是狠,是嘴巴臭,是罵他,可去探監的時候會給他帶五十塊錢的雞腿票和香煙。招娣要了產權,至少煤窯還是他自己經營,錢也在他手裡。

胡小眉為了他的家產,到底勾結了多少人?

他仿如給雷劈著,又仿佛給電擊著,歡喜交加,悲憤交織。

此刻他也隻能安慰自己,小眉的孩子三個月了,那肯定是他的。

因為那時候他和胡小眉打的正火熱,彆的男人還排不上隊。

以及,人嘛,被狗咬了總不能反咬回去,殺狗吃肉才是最好的選擇。

所以雖說心裡很生氣,但閻西山依舊笑嘻嘻的說:“證據不足,我給提前釋放了。”

範振東後背冷汗一層層,當初閻肇抓煤老板們抓的風風火火,全城一片風聲鶴唳,大家也都在傳,說閻肇不搞死那幫煤老板誓不罷體,因為他是個眼裡容不得沙子的人。

市局那邊很多人都在遊說閻肇,讓他放人,他一直不吐口。

沒人想到他會突然放了這幫煤老板,該不會是因為他頂不住市局壓力的原因吧。

該不會就像範振華所說,閻肇那家夥看著憨,人也傻,其實沒啥章法吧?

但西山突然殺回來,殺個措手不及。

但既然他回來了,而且回來的總還是早了那麼一點,時間不算太晚,他們還在喝酒,胡小眉此時不爭煤窯的產權,更待何時。

畢竟胡小眉懷孕的事情,除了她肚子裡沒個娃,彆的方麵做的可以說天衣無縫。

“小眉,B超呢,再給我看看。”閻西山笑著說。

胡小眉得了範振東一個眼色,已經鎮定下來了。

撫著肚子就進了臥室:“陳美蘭可是當著我的麵搶走的車,你要不把車要回來,這孩子我立刻流產,打掉。”

“祖宗,奶奶,我帶著你一起去鹽關村要車。”閻西山一臉衰像的哀求。

“我還要煤礦的產權,這可不是給我,是給你兒子的。你要不給,這孩子我也要打掉,陳美蘭最近可委屈壞我了。”胡小眉又說。

“給給給,都給你。”胡小眉這是拿他當猴耍,一旦過戶煤礦,明天出門他立刻要被車撞死。

但揣著明白裝糊塗,他得帶著胡小眉去趟鹽關村。

一是穩著範家,殺狗吃肉。

二是彆的暫且悶下,他終於有兒子了,他能跟閻肇比肩了,他得回鹽關村先揚眉吐氣一番。

……

正所謂太太交際,秦川集團的圖紙是馬小剛背在書包裡給的小旺,由小旺轉交給陳美蘭的,然後黃老師就可以照著圖紙做標書了。

秦玉說自己最近忙,沒時間教圓圓學鋼琴了,陳美蘭正好也不想讓秦玉再教,而東方中學的宋琳老師將來會是二妞聲樂課的班主任,陳美蘭找了一下宋琳,就把圓圓的老師給換了。

小旺因為自認為也是拿工資的,早早做完了作業,肘著兩隻手坐在黃老師身邊,給黃老師遞尺子,削鉛筆,吸墨水,遞橡皮。

黃老師一直在誇,說小旺打下手打得好,畢竟要畫要寫,小旺一眼就能看出黃老師接下來要用啥,隨時拿在手裡,這份眼色誰還能有?

圓圓今天是最後一天跟著秦玉學音樂。

明天開始她就要跟著宋琳學習了。

小女孩端著水杯找到黃老師家,才進門就說:“媽媽,今天秦老師足足彈錯了八個音。”

陳美蘭特彆吃驚:“咱們圓圓都能聽出老師彈錯的音節?”

“媽,你也太小看我了吧?”圓圓還背著電子琴,先問黃老師會不會打擾他,看他笑著說不打擾,即興就要給陳美蘭彈一段兒。

小女孩再不是上輩子縮手縮腳,永遠挺不直背,縮首縮腦,沒有氣質的神態。

她坐在凳子上,深吸一口氣,手搭上電子琴,姿勢體態無一不優美。

黃老師聽她彈了一段《兩隻老虎》,抽空抬起頭說:“咱們圓圓這電子琴彈得確實不錯。”

“要是鋼琴,我還能彈得更好呢。”圓圓自信的說。

小狼舉起了手,語氣粘粘乎乎的說:“我做證。”

這小崽子的牙齒,今天陳美蘭跟幼兒園請了一天假,專門帶出去撥掉了牙根,牙科醫生說要給他做個什麼間隙保持器,不然牙齒變形,以後恒牙萌出,幾顆牙一起打架,那是要疼死孩子的。

一個間隙保持器居然要五十塊錢,不過隻要能糾正孩子的牙齒,就比什麼都好,所以那錢,陳美蘭掏的很爽快。

撥牙可是很疼的,但這小崽子愣是一聲沒哼,這會兒牙齒裡還塞著棉花,說話含含糊糊的。

黃老師曾經是高材聲,懂得欣賞音樂,聽圓圓確實彈得好,說:“圓圓這鋼琴不要荒廢了,美蘭,要是秦川集團的活真能接下來,你給她買一台真正的鋼琴吧。”

“一架鋼琴多少錢?”圓圓問黃老師。

黃老師想了一下:“大概一萬五左右?”

圓圓吐了吐舌頭:“算了算了,我還是繼續練電子琴吧,這個已經很好啦。”

買鋼琴太花錢,圓圓可舍不得媽媽給她花錢。

然後陳美蘭就看到小旺悄悄扯了一下圓圓的發辮,圓圓氣的在瞪他。

“小旺覺得呢,你也是咱們工程隊中的一員,你覺得要不要給圓圓買架鋼琴,再或者,等賺了錢,媽給咱們家添一台大空調?還是你想讓我給你買個錄音機?”陳美蘭不動聲色,轉而問小旺。

這小崽子最近老是悄悄欺負圓圓。

圓圓就跟上輩子對呂大寶和二妞一樣,總是習慣默默悶下來,不肯告訴她。

閻肇在外麵釣魚執法,現在的陳美蘭也是釣魚執法。

她想試試小旺內心,心底裡是不是也像呂大寶一樣。

“錄音機不用買,我馬上就會有一台了。”小旺笑著給圓圓擠個眼兒:“我的工資你也不用給我,給咱的小圓圓買鋼琴。要說空調,算了吧,你們要覺得熱,我幫你們打扇子。”

陳美蘭頓時就笑了一下:“好,買鋼琴。”

顯然,小旺隻是小男孩兒的天性,喜歡對著圓圓做點惡作劇。

心裡是真拿她當妹妹的。

最可怕的是呂大寶那種孩子,總是甜甜的叫著妹妹,說著妹妹我愛你,可他的臭衣服臭鞋子都是圓圓洗,家務全是圓圓乾。

妹妹好,妹妹可愛。妹妹被他哄的心甘情願,給他當牛做馬。

“不過那個工程咱們真的能接下來嗎,阿姨,要不要我讓馬小剛鬨鬨他爺爺?”小旺擔心的是這個,居然想到這麼個可笑的點子。

“不可以。你隻要多照顧馬小剛點兒就行了,可千萬不能告訴任何人馬奶奶和媽媽的關係,明白嗎?”陳美蘭說。

秦川集團的領導班子有幾十人,大家都盯著那個工程,想要借助親戚撈一筆的,肉雖少,狼特彆多,而她,則屬於狼裡麵的那條傻驢。

陳美蘭太清楚關於工程那一行的水了,隻要有個建築工程,廠裡的領導們肯定會因為誰該撈錢而廝殺個不可開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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