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賣軍需(信任是比愛更可怕的東西...)(1 / 2)

陳美蘭心說王戈壁老阿姨簡直是個人才。

呼叫轉接這種高科技手段都能想得出來。

正巧閻佩衡回來了, 崔部長和徐副部長也都在。

走廊裡四戶鄰居幾乎要全員出動。

都是鄰居,這效率杠杠的。

一眾好哥哥們聚集,親自見證, 王戈壁的臉豈不也要丟大發了?

她要私自轉接了閻佩衡的電話, 將不僅是癡漢行為, 而且牽扯到犯罪了吧。

由衷說, 此刻閻副局長沒洗臉刷牙, 直到現在沒刮胡子,胡茬橫生, 論皮膚白比不上閻衛,論帥氣也比不上閻衛。

但在陳美蘭眼裡簡直帥呆了。

而恰恰就在這時,家裡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屋子裡有幾個孩子, 小狼和圓圓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伸手要接。

陳美蘭啪一把壓在了電話上,閻肇則轉身去了隔壁,進門的時候就看見王戈壁老阿姨的手搭在電話上。

而電話,在那一刻跟催命符似的響了起來。

閻肇一隻大手,摁在了她的手上。

不過是轉眼間的事情,這邊電話響了總共九聲, 無人接聽,王戈壁家的電話就響了起來,閻肇伸手接了起來, 因為對麵沒有發聲,閻肇繼而問了句:“喂,您是……”

電話無人應, 啪的一聲,對麵把電話掛掉了。

一梯四戶的樓道裡擠滿了人。

閻肇手裡的電話還沒放下, 閻佩衡不清楚狀況,猶還在問:“到底怎麼回事。”

崔自翔從自家出來,舉起手說:“閻叔,爸,徐叔,電話是我媽打的。”

……

就連陳美蘭都沒有預料到,一件就連她都猜成狗血的事情,會是這麼個真相。

王戈壁和米蘭特意挑了今天早晨上門,當然是知道閻佩衡要回來,周末領導們都在家,準備把閻衛釘死在當代陳世美的恥辱柱上的。

可現在這件事轉了個大彎子,上升到刑事犯罪了。

閻肇從王戈壁家出來了,先給他父親講了自己八月份打電話的事,再肯定的說了句:“您不在家的時候,咱家的電話被隔壁王阿姨轉接到了她家。據我猜測,任何人給你打電話,在您接不到的情況下,她都會替您接聽。”

閻佩衡往後退了兩步,一梯四戶,四戶的門都是開的,他的目光掃過崔部長家,再掃到自己家門口,掃到王戈壁家門口的時候停了下來。

“誰,隔壁老王?”顯然,丈八的燈台照得到彆人照不到自身。

老爺子根本不相信。

閻肇於是又加了一句:“父親,您家裡的電話是哪一年裝的,很可能這件事就是從哪一年開始的,但辦理轉接必須有本單位開的證明以及您的介紹信,這些事全得經過您的手。”

閻佩衡往後退了兩步,一臉驚愕。

他又沒瘋,怎麼可能經手辦這種事情?

而就在這時,突然,王戈壁於聲後喚了一聲:“閻哥,崔哥,徐哥,這件事我可以解釋。”

徐副部長和崔部長,以及閻佩衡顯然願意聽她講一講。

王戈壁於是大大方方從自家走了出來,而後深吸了口氣,解釋說:“麒麟剛出生那一年,米蘭和孩子都險些沒熬過鬼門關,您和閻衛都出差了,你們去的地方隻能聽電話,又不能接電話。當時我怕她們母女有個三長兩短,是問陶司令員打的申請轉接,隻是想你們往家打電話的時候,能告訴你們這個消息,不過是後來米蘭和麒麟脫離了危險,我也就把這事兒給忘了說了。”

舉起手,她說:“我對天起誓,我沒什麼人情往來,孩子也都回家住,這些年我幾乎沒用過電話,更不可能轉接您的電話。”

她倒是解釋的輕巧。

但在閻佩衡聽來,這個事實比他能想象到的更加殘酷。

麒麟生於79年,難不成,從79年開始,從他們還住在小紅樓的時候,王戈壁就開始接轉他們家的電話了?

且不說閻佩衡父子目瞪口呆。

崔阿姨伸手把崔部長拉進了門,進門前問他:“咱家的電話有沒有呼叫轉接?”

崔部長望著妻子,頭皮在一瞬間發麻,喊崔自翔:“快,快去查咱家的。”

閻佩衡的是陶司令員特批的,那陶司令員有沒有幫王戈壁批過彆人家的電話轉接,這雖說聽起來很荒唐,但這是什麼地方,一級家屬院,再往深裡查,很有可能牽涉到間諜案件。

徐副部長和妻子沒有被波及,也悄無聲息的進門了。

倆阿姨要進門的時候對視了一眼。

隱忍了二十多年,還以為王戈壁人如其名,是銅牆鐵壁。

現在看來蒼蠅不叮無縫的蛋,雖說她和閻佩衡果真沒有男女關係,轉接電話這事兒,男人們大概會信吧,但轉接對方電話長達十年,期間沒走漏任何風聲,真可怕!

正好大家都在進家門,米蘭趁著大家不注意,拉起閻哈,轉身進了自家門,輕輕一聲關上了門。

閻佩衡往前走了兩步,突然手捧上胸口,往後一個挺倒。

閻肇就在他父親身邊,冷眼看著,倒是閻衛了解老爺子的身體,立刻過來,伸手扶上了他爸。

閻佩衡臉色鐵青,死死盯著半空,一動不動,一言不發。

閻衛翻出了阿斯匹林:“爸,先吃顆藥?”

“不用,我很好。”閻佩衡說。

閻肇說:“既然您很好,就通知秘書室開證明,把來電轉接關了?”

真沒想到會是這麼個真相。

陶司令當然不可能是間諜,但是王戈壁轉接了那麼多年的電話,一聲不吭,溫柔而沉默的,悄無聲息的欺騙著閻佩衡一家,這才是最殘酷的真相。

偏偏她是閻衛的嶽母,當初是為了孩子才辦的,你還沒法拿她當個刑事案件。

閻佩衡腦亂如麻,機械的應著閻衛的話:“好。”

“您吃過早餐了嗎?”閻衛又問。

閻佩衡機械的說:“吃過了。”

“那您進屋躺會?”閻衛說著,把閻佩衡扶了起來。

閻佩衡對王戈壁抱的,目前除了不信任,還有困惑不解,因為不知道她的動機,不知道她為什麼長達十年的,要轉接自己的電話。

那可是從閻佩衡六十年代當兵以來,就一直並肩戰鬥的,老上級的夫人。

是他一直以來最信任的人。

而米蘭,則是他從小看到大的小女孩。

再說米蘭,雖說因為她私自動用小旺的錢,他罵過,但她承認了錯誤,歸還了錢,閻佩衡早就原諒她了,所以閻佩衡還不解一點,為什麼閻衛要跟她鬨離婚。

就這,老人家得抓著兒子問一句:“老二,寧破十座廟,不拆一樁婚,你到底為什麼要跟米蘭離婚?”

陳美蘭忍了很久,而且她向來也願意更加同情女性,但這回她忍不下去了。

從上首都到現在,雖說隻呆了一晚上,但陳美蘭又不瞎。

“二哥,二嫂一直嫌你沒出息吧,是不是還跟你說,你看看老三倆口子,拿著小旺的錢也是自己賺大錢,就你沒出息,要把所有賺出來的錢還回去?”陳美蘭於是說。

閻衛沒吭聲,但彆過了頭。

陳美蘭知道自己是猜準了,畢竟女人更了解女人,所以她又說:“米蘭還說你這輩子即使轉業了也不會有太大的出息,隻會讓大哥在國外嘲諷,讓我們倆口子在國內笑話你們,對不對?”

閻衛緩緩搖了搖頭,但依然沒張嘴。

其實米蘭罵的比這狠毒多了,不止一直離間他們兄弟的關係,甚至倆人有天睡到三更半夜,米蘭突然於夢中一聲嗤笑:“蘇文就是個笑話,傻了一輩子,活該被人欺負,她兒子閻衛更軟弱,沒本事賺錢,跟我姐夫比差遠了!”

閻衛當時正好醒著,在思念他娘,給氣的提起拳頭就準備要打米蘭。

米蘭睜開眼睛,迷迷糊糊,哭著求饒,說自己什麼都不知道,隻是在說夢話。

這才是閻衛最近如此垂頭喪氣,而且堅決要離婚的原因。

米蘭是不肯離婚,可她也沒想好好過日子,隻是他說不出來而已。

他覺得自己於睡夢中,窺見了自己青梅竹馬的愛人肮臟的內心,而米蘭對蘇文的不尊重,讓閻衛隱隱察覺,王戈壁曾經利用自己傷害過蘇文多少次,那是他悔及一生,卻說不出來的。

所以他覺得自己非離婚不可,為此,他寧可背上千古罵名。

閻家倆男人都在抱頭歎氣,閻肇卻一直是冷冷的,見閻佩衡一直坐著不動,忽而問了句:“父親,隔壁那位王老同誌,私自轉接您的電話長達十餘年,難道不需要控製起來?”

閻佩衡下意識的說了句:“她不過一個女人,能跑到哪裡去?”

閻肇緊跟著回了句:“您要曾經對我母親也有如此信任,你們的婚姻又怎麼可能長達二十年,名存實亡。”

這是一道驚雷,劈在閻佩衡的頭上。

出差三個月,在沈陽軍區加班加點,熬更守夜的工作。

剛剛處理完工作回來,才回家十分鐘不到,還沒向司令員彙報工作情況。

一重又一重的驚雷,向著閻佩衡身上不停的砸著。

他有私人警衛員可以調動,閻佩衡還沒懂閻肇這句話的意思,但下意識抓起電話,讓毛秘書趕緊把警衛員派過來。

軍人們執行起任務來當然迅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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