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來了(陳美蘭的態度,就是我閻佩...)(1 / 2)

餘小喬和熊大炮剛走。

圓圓走了過來, 怯生生的問:“媽媽,剛才那個叔叔是不是生氣啦?”

“媽媽,你剛才會不會對熊大炮叔叔太凶了呀?”小旺也說。

哪怕將來餘小喬會賣毒奶粉, 會是高官的情婦, 但現在, 她僅僅隻是熊大炮的未婚妻, 人家倆口子上門拜訪, 前來做客。

熊大炮又還是271的恩人,在招商會上差點喝成了胃穿孔。

事實上, 不止媽媽凶巴巴的,爸爸還把大炮叔叔搡進了車裡。

小旺都聽見了,爸爸還吼熊叔叔, 讓他滾。

閻肇倆夫妻接人待客向來都很有禮貌, 幾個孩子還沒見他們跟人鬨過這麼大的矛盾,當然覺得疑惑。

不過倆孩子剛一問,閻肇就彎腰了,一手指著小旺的鼻子問:“你覺得你媽媽平時對人怎麼樣?”

“特彆好呀,從來都是笑眯眯的,沒有跟任何人發過火。”小旺說。

“那你知道她剛才為什麼生氣嗎?”閻肇又問。

小旺和圓圓同時搖頭, 倆孩子可懵了,不知道媽媽為什麼突然變得凶巴巴的。

至於小狼,懷裡緊緊抱著大哥大, 對一切都漠不關心。

“因為你熊叔叔和那個阿姨是來找關係,倒賣軍產的,知道軍隊是什麼嗎, 如果說國家是個人,軍隊就是保衛國家的那杆槍。軍產是什麼?就是槍裡的子彈, 而你們的爺爺,正是掌管那把槍,有權扣動掰機,保衛國家的人。”頓了會兒,看倆孩子漸漸麵色漸漸凝重了起來,閻肇才一字一頓的說:“關於軍產,不能給任何人走關係,即使大炮叔叔是爸爸的救命恩人,我們也得嚴辭拒絕他,明白嗎?”

說白了,如果熊大炮和餘小喬不是為了軍產而來。

閻佩衡不是第二司令員。

為著熊大炮曾經救過閻肇的恩情,陳美蘭也會笑臉相迎。

但閻佩衡的身份太特殊了。

他是陸軍軍區的第二司令員,軍產就在他手裡卡著。

如今正是軍區上下,為了軍產而爭的不可開交之際。

這時候,陳美蘭和閻肇一旦鬆了口,軟了情麵,找他倆托關係,說情的人將絡繹不絕。

都是熟人,彆人笑臉前來,你要不幫忙,人不記你的恩,還會記你的仇。

在陳美蘭這兒,是為了免去不必要的麻煩。

而閻肇,之所以也對熊大炮那麼凶,則是因為憤怒。

他跟閻佩衡是一樣的心理,軍產,必須是由正規公司通過正規的彙道,經過層層審核,競標才能獲得。

熊大炮身為退伍軍人,帶個底細不清的女人來找陳美蘭,張嘴就是承包軍工廠。

想通過不正當渠道,私自獲得軍產。

這才是閻肇也跟他翻臉的原因。

拍了拍小旺的屁股,閻肇說:“進門紮馬步,小狼去打沙袋,圓圓去彈琴,現在解散。”

小狼乖乖兒的去打沙袋了,但小旺滑頭滑腦,不願意紮馬步,一拍腦袋,說了句:“哎呀爸爸,我剛才忘了,咱的廁所今天還沒掃呢,我去收拾廁所吧。”

他是寧可收拾廁所被臭死,也不願意打拳的。

一溜煙兒的,三個小家夥全散開了。

不一會兒,噗噗的聲音響了起來,那是小狼一板一眼,正在賣力的打沙袋。

小夥子雖說腿短,但是站在凳子上,馬步紮的極穩。

家裡的沙袋一開始是尼龍袋子的,後來換成了皮麵的,但是全給小狼打破了,現在這個,則是用五層精紡布縫成的,但眼看又要給小狼打破了。

陳美蘭深覺得這小子長大後,肯定要當個拳擊手。

進了臥室,陳美蘭才要仔細看餘小喬的名片。

名片後麵有介紹,陳美蘭看了一下,她是今年二月份才接手的奶粉廠,這才過去一個多月,一個多月的時間,整裝廠房都不夠,就更甭提生產奶粉了。

所以餘小喬目前,應該還沒有開始生產毒奶粉。

不過熊大炮眼看就要跟她結婚了,這可怎麼辦?

這不,陳美蘭正在思索這件事,就見床頭的電話響了,她於是接了起來。

打電話來的是閻衛,自打去年下班年升職之後,閻衛分到了單位一套房,這段時間一直在裝修房子,估計是房子裝修好了,現在,他也該提上日程,準備跟齊鬆露結婚了。

笑嗬嗬的,閻衛說:“美蘭,就最近幾天吧,你跟齊鬆露提一下,看她有什麼要求要跟我提的,能答應的我都答應,時間差不我倆就去扯證,怎麼樣?”

中年男女,房子裝修好就該扯證了,繼而,搬到一起住就行了。

不過陳美蘭總覺得閻衛太漫不經心了一點,畢竟現在新時代了,年青人並不講究作媒,講究的是求婚。

她於是說:“二哥,媒我可以幫你做,但你是不是該訂束花,再買個戒指,跟齊鬆露正正規規,找個地方求個婚。”

“不用了吧,當初跟米蘭求婚,足足求了八次,想起來我就煩。我都這把年紀了,實在沒力氣再乾那種事,你幫我隨便做個媒就行了,反正她也會答應的。”閻衛在電話裡蠻不在乎得說。

“憑什麼你能跟米蘭求八次婚,卻舍不得給齊鬆露買一束花,就因為米蘭脾氣壞,嬌氣,天天讓你做家務,齊鬆露性格好,善良,好欺負?”陳美蘭說完,頓了會兒,又說:二哥,你必須備上鮮花認認真真求婚,要不然,就算齊鬆露願意答應,我也不答應。”

這就是女人太賢惠,給男人慣出來的毛病。

女人作一點,矯情一點,男人反而更疼,更寵,更願意在她身上花心思。

閻衛明明當初能跟米蘭求八次婚,一次又一次,費儘心機。

到了齊鬆露這兒,卻連一束花都懶得買。

他要不認認真真求個婚,陳美蘭是不可能替他做媒的。

“行行,我求婚,行了吧。一把年紀了,我那不是嫌丟人嘛。”閻衛好脾氣,給弟媳婦懟了一通,卻依舊是笑眯眯的。

第二天,閻衛就按照陳美蘭說的去求婚了。

但他為了省麻煩,隻是隨便在單位樓下的花圃裡折了幾朵月季,用報紙包了數。

人家齊鬆露現在有穩定工作,工資也高,她屬於既有能力,也會享受生活的女人,當天晚上,正好自己給自己買了一束紅玫瑰準備過周末。

可以想象,給齊鬆露從花店買的花一比,閻衛那束爛報紙包的花有多不堪。

齊鬆露看慣人情冷暖的,又豈能看不出閻衛的敷衍?

所以這次求婚並未成功。

這天晚上,津東分局還有行動,要圍剿飛車黨,閻肇去加夜班了。

今天白天,閻佩衡打過電話,當時特彆生氣,跟閻肇吵了一場,把電話掛了。

晚上陳美蘭當然得回一個。

她專門把幾個孩子哄到自己臥室,特意苦口婆心的,給幾個孩子講了一下。

比如爺爺心裡特彆想念他們,但主要是嘴巴比較壞,不懂得跟他們交流啦。

以及爺爺是個軍人,而且是當了一輩子兵的軍人。

因為軍人就要保衛國家,所以語氣才會凶巴巴的啦,這類的話。

繼而,她提起了電話,準備給閻佩衡打個電話。

關於餘小喬現在是不是已經把《承包合同》已經遞到總軍區了,這事兒,陳美蘭得問問閻佩衡。

在這個年代,有一種人,不需要給人送禮,光靠行騙,吹噓一些諸如我跟某某領導是好朋友,我在某某單位有關係一類的話,就能騙到很多項目。

陳美蘭雖說嚴辭拒絕了熊大炮和餘小喬。

但怕餘小喬要打著她的旗號去找閻佩衡。

因為收了顧霄的車和大哥大,閻佩衡已經很生氣了。

這件事再不解釋清楚,陳美蘭怕閻佩衡再一生氣,恐怕真要不認她這個兒媳婦了。

好容易做通了幾個孩子的思想工作,這會兒幾個孩子也都圍在電話前,耐心的在等著聽爺爺的電話。

不過家裡的電話並沒有打通。

於是陳美蘭又把電話撥到了閻佩衡的辦公室。

這回倒是有人接電話了,是閻佩衡的大秘毛詢。

“首長這會兒還在開會呢,要不這樣,等他會議結束了,我讓他給你打過去?”毛詢笑著說。

“行的,毛秘書,謝謝你。”頓了會兒,陳美蘭又說:“對了,請您轉告我父親一句,就說幾個孩子都特彆思念他。”

“好的好的,首長也特彆思念幾個孩子。”頓了會兒,毛詢笑著說:“您女兒前段時間上了電視,電視劇首播,12集,首長一集沒拉,重播是在夜裡12點,首長他專門定個鬨鐘,爬起來都要看。”

親人之間,這種話難以啟齒,但是外人則會好說得多。

陳美蘭摁的是免提,見圓圓的眼睛突然亮了一下,指了指她的鼻子,說:“看吧,爺爺是不是特彆喜歡你們?”

圓圓笑了一下,點了點頭,拉著小狼出門,轉身睡覺去了。

最近軍區大概確實比較忙,其後,陳美蘭又打了幾次電話,不過閻佩衡正好出差了,也就一直沒給她回過電話。

再說271這邊。

嚴辭拒絕熊大炮的時候,陳美蘭就估計,以熊大炮那種風風火火,直拗,而又江湖爽朗的性格,肯定立刻要給她點顏色看看。

果不其然,最近正是春裝上新的階段。

大概過了一周時間,這天陳美蘭剛到辦公室,就見薛鳴放一臉著急,迎門見麵就說:“首長,完蛋了,本來咱們談的好好的,在全國有42家經銷商,但是就在昨天,有26家經銷商說,這期春裝是他們最後一次訂咱們的貨,等到夏裝的時候,他們就不跟咱們合作了,怎麼辦?”

做服裝行業,一年四季,春夏秋冬,每一季都有訂貨會。

現在是3月底,春裝剛剛發出去,這一季度的營業額有60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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