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一起同行的還有樸燦列,這小子知道了宋路容要去打職業格鬥比賽之後,興奮的不行,非要跟過去看現場,他那麼大個個子,一言不合就要在家裡打滾耍賴,宋路容實在拿他沒辦法,隻好當他是個助理一樣帶過去了。
選拔賽的賽程比較隨意,但是安排也比較緊張,宋路容的三場比賽是在一周之內打完的,對手分彆是兩個日本柔道選手和一個南美選手。
他運氣算是很好的,那兩個日本選手比較好解決,幾乎沒有牽扯他過多的精力,隻是最後那個南美選手比較難辦。宋路容本來一聽他來自南美,就以為還是個柔術大師,上場之前做好了充足的被纏住的準備,然而沒想到對方上來就是一個勾拳。幸好宋路容反應快,當即就後撤半步躲掉了大半的力道,就這樣還是被那一圈蹭得下巴麻了好一會兒,要是結結實實接住那一拳,他搞不好上來就要被打懵了。
最後一場選拔賽,沒想到還是宋路容最近磨練的地麵技術占了上風,他四肢勁瘦有力,膚色白皙,輕易就能看清皮膚下麵因為用力而鼓起的青筋,最後他用了一個精彩絕倫的地麵絞殺,讓對方認了輸,成功進入了正賽。
……
從日本回到韓國的這一路都充滿了歡聲笑語,宋路容初戰告捷,兩個教練還有他的陪練都非常開心。坐在飛機上,樸燦列也很開心,嘻嘻哈哈的,一看到宋路容的臉就笑。宋路容生無可戀,他已經被這人笑了兩天了,現在都懶得理他,嘟囔著抱怨一句“你還沒完沒了”,就調整了一下眼罩的位置,準備繼續睡覺了。
樸燦列看著他臉上眼罩和口罩加在一塊也擋不住的淤青,又不厚道的笑了。
他前幾天剛看到這傷的時候,根本就笑不出來,因為剛從拳台上下來的宋路容看起來太狼狽了,一頭黑發亂七八糟的,劉海濕漉漉的貼在額頭上,□□的上半身紅通通的,手臂上都是因為激烈的碰撞而留下的印子,臉上紅一塊白一塊,下頜已經腫了起來,眼角也紅紅的,一看就是被人打到了眼睛。
樸燦列看到他一身的傷,又擔心又傷心,像隻被人打了的大狗狗似的,焦急地圍著人轉圈,想伸手碰又不敢。比起旁邊喜氣洋洋的教練,他的表情像是要哭了一樣,看起來比宋路容這個剛挨了打的還要慘。
宋路容輕輕歎一口氣,張開手臂抱住大狗狗,還得一邊冰敷臉上的傷一邊安慰。他原本就不善言辭,亂七八糟地說了好半天,才算是把蔫巴巴的大狗狗哄好了。第二天,宋路容頂著一臉烏青出房間去吃飯,樸燦列一看他就噗嗤一下笑出了聲。
原來,最後一場比賽那個南美選手,拳擊大師,上來就是一頓力道極大的亂拳,宋路容轉閃騰挪,把自己的靈活發揮到了極致,臉上還是挨了他好幾下狠的,鼻梁上、下巴上、還有左邊眼眶,第二天都浮現出了嚇人的淤青。
看上去慘歸慘,但仔細瞅還有點好笑。宋路容自己對著鏡子看,也覺得有點滑稽,因為左眼眶那個烏青太圓了,簡直像用筆畫出來的,而且正好比他這次帶的墨鏡和眼罩都大出一圈,想擋都擋不住。
……
在仁川機場下飛機的時候,不知哪裡走漏了風聲,本來是秘密的行程,機場裡卻堵滿了接機的媒體和粉絲。
宋路容兩人和教練他們隻能分開走,然而就算是分開走,宋路容臉上的淤青也不能見人。
他們在飛機上猶豫了一會兒,實在沒辦法了,樸燦列從自己隨身的行李裡找出一件oversize的連帽衫給宋路容穿上,又把自己的棒球帽也戴在他頭上。宋路容全副武裝,帶著口罩墨鏡和棒球帽,帽簷壓得低低的,再穿上特大號連帽衫,雙重帽簷直接蓋住了他的半張臉。
這麼出去的話好像還可以,如果不出意外,也不會被人發現。
不過,怕什麼來什麼,越是害怕意外發生,就越是會出現意料之外的場麵。
一位媒體記者跟在兩人身邊小跑著提問,手裡的話筒舉得太近了,上麵的天線不小心掛到了宋路容的連帽衫帽子,宋路容正大步流星走得飛快,忽然感覺有什麼東西扯了他一下,緊接著就感覺帽子被掀開了一半,臉上的墨鏡也歪了。
周圍的媒體安靜了一會兒,幾秒之後又爆發出更加誇張的快門聲和提問聲:
“路容xi,你臉上是淤青嗎?”
“路容xi,請問你臉上的傷痕是怎麼回事?”
“你的傷是跟成員打架造成的嗎?”
“燦列xi,路容xi臉上的傷跟你有關係嗎?”
“帶著這樣的傷從日本回國,請問你們在日本遭遇了什麼?!”
“路容xi……”
樸燦列這時候的反應更快一點,他一把摟住比他矮一點的宋路容,努力在人群中開路,像個人高馬大又可靠的經紀人一樣,護著他把人帶出了機場。
兩人衝出重圍,坐進來接他們的車,驚魂未定地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想:完蛋,闖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