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琛和溫霆二人聽了這些話,沉默了半晌。
沈寒霽繼續說道:“碼頭鎮是十五年前建立的,當年南方水災,北方旱災,不知有多少的村莊鎮子淹沒在水下土下。又不有多少因旱災缺水斷糧家破人亡,背井離鄉。因為流民數不勝數,那些賊人便借著這個機會建立了碼頭鎮,亦或者不止碼頭鎮一個城鎮,其他地方也有,但因運河修建,碼頭鎮才會成為現在至關重要一個地方。”
“我本隻是大膽猜測,但昨日的行刺的刺客與行刺我的刺客所使用的招數相同,我便有了幾分確定,而且調香閣東家也出現在碼頭鎮,容不得我不多想。”
調香閣的事情,溫霆和靳琛也是知道的,如今再聽沈寒霽這麼一說,眉頭都緊蹙了起來。
若是調香閣也摻和在其中,隻怕碼頭鎮真的是那東疆為了圖謀大啟而建的。
如此,事關重大。
沈寒霽道:“我不讓你們繼續去碼頭鎮調查,實則不想打草驚蛇,我已有逼他們顯出原形的對策了,回到金都後,便會告知聖上。餘下這些時日,首要的是對付調香閣和裕王。”
聽到裕王,靳琛和溫霆略一怔,不解的看向沈寒霽。
沈寒霽歎息了一聲:“沒準裕王也與碼頭鎮勾結,不然昨日行刺,為何隻餘幾十人在營地,也會遭遇行刺,他們要咬死不放,追著阿盈上了山,實在可疑。而此此次刺殺最大的可能就是調香閣那邊的人想要滅口劉家女,再借機刺殺太子,而裕王則是在這二者之上,再多了一個想法,殺了阿盈的想法。”
聞言,溫霆臉色頓時深沉得可怕:“他那蛇蠍心腸的女兒害了阿盈不夠,他還要害阿盈?!”
沈寒霽站了起來,走到了幾步之外的河岸邊上,輕聲嗤笑:“所謂壞藤結壞果,李清寧如此蛇蠍心腸,不過是女承父惡罷了。現今皇陵傳來李清寧自儘的消息,太後都能忘記了她做過的錯事,轉而為難阿盈,那裕王豈不是更加的瘋魔?”
說到這,徐徐轉身走了回來,目光落在他們二人的身上。
二人臉色都深深沉沉的。
半晌過後,靳琛黑眸沉斂的問:“李清寧當真死了?”
沈寒霽悠悠的道:“死了又怎樣,還沒死又怎樣?她想用哀兵之策來達到她想要的目的,讓太後,讓她父親除掉溫盈,她的目的確實達到了。”
“若是她假死,終會露出馬腳,屆時我再讓她死得通透。”沈寒霽薄唇緊抿,微眯眼眸,眼底一片晦暗,更是有寒意從眼眸中溢出。
靳琛思索了片刻,道:“我去皇陵調查一番。”
沈寒霽微微搖頭:“皇上已經派去錦衣衛,且誰去都行,隻有你不能去,你必須得留在金都。”
溫霆一愣:“為何阿琛不能去?”
沈寒霽眉梢微佻:“個中緣由難說,估摸著回到金都後,便能知曉。”
靳琛聞言,眉頭微蹙,似乎也知道了是什麼事。
這時,溫霆沒有繼續追問,而是看向沈寒霽的身後,有些不確定的道:“妹夫……我怎覺得阿盈似乎在瞪你?”
沈寒霽聞言,轉身看向前邊不遠處的溫盈。
溫盈秀眉緊蹙,不悅的看著他們三人。
沈寒霽眉梢微揚,思索了一下便知曉她為何這麼看著自己了。
隨而與他們說了句“待回到金都後,再行交代你們要做的事情。”後,便抬步朝著溫盈走了過去。
沈寒霽走到溫盈身前,沒等溫盈說話,便先行解釋:“方才要與他們說些機密的話,在帳篷裡邊始終不大安全,便出來說了。”
溫盈秀眉始終還是皺著的,慍怒道:“太醫今早才說風寒高熱過後,忌吹風,夫君不僅吹了風,吹的還是河風,河風又濕又涼,若是涼風入體,又發了高熱怎麼辦?夫君你怎就不在意些?!”
沈寒霽的目光落在溫盈那慍怒的神色上,嘴角忍不住上揚。
溫盈見他笑,眉頭皺得更緊:“我與夫君你說正經的,夫君你彆笑了。”
沈寒霽笑意更甚:“我是瞧著阿盈你生氣的模樣,覺得好看。”
以往溫盈生悶氣,都是淡淡的揭過,要麼就是怨懟,但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
是因關心他而生氣,他怎麼瞧著怎麼都覺得好看。
溫盈忽然被他這麼一誇,忽然就不知道該怎麼生氣了,但還是板著臉道:“夫君彆說這些花言巧語了,還是快些進帳吧。”
沈寒霽應了一聲“好”,伴在她的身側,輕挽起她的手。
溫盈臉皮子薄,在大庭廣眾之下,更彆說身後還有表兄堂兄在的情況之下,哪敢與他親昵。忙把他的手推開,立即縮回了手,快步先行朝帳篷走去。
溫霆看著二人,歪了歪頭,“嘶”了一聲後,納悶的問身旁的人:“阿琛,你發現沒,這妹夫和阿盈相處的感覺好像有些不一樣了?”
靳琛也覺得是不一樣了,起碼二人相處時,沒有了以往給人虛假的感覺了。
靳琛以為他與溫霆的想法是一樣的,結果他卻是道:“我怎覺得這妹夫,方才的舉動有幾分懼內的預兆?”
靳琛一愣,看向沈寒霽那挺拔的背影,覺得不可能。
那麼自負的一個人,怎可能會懼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