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日子延遲(1 / 2)

權臣的早死原配 木妖嬈 10059 字 3個月前

沈寒霽依舊還是大理寺司直一職, 但官升一階,升為從五品的禮部郎中。

這不過是短短的半年時間,以往的狀元都沒他這般順遂, 難免讓人生出幾分嫉妒。

但一聽到做為使臣出使東疆,便沒幾個人羨慕了。

出使番邦, 各種刁難和困境也會隨之而來。第一,送嫁耗時長,幾乎一個月的路途,大多時候都得風餐露宿。第二, 畢竟是彆人的地盤,就是再怎麼禮遇,也免不得被磋磨一番。

而北去六千餘裡, 而送嫁行伍走得慢,且期間還要預留意外耽擱的時日, 所以這送嫁的隊伍得提前了一個半月出發,三月中旬就得離開金都。

在東疆逗留至婚事順利舉行之後, 再而待上一些時日, 回途再花大半個月,這一趟, 儼然得離開近三個月。

這那時什麼好事,壓根就是去受苦。

且若是此事做得不好, 苦受了, 還被責罰,幾乎是吃力不討好的苦差事。

沈寒霽離開金都近三個月, 這事與一些人來說或許一絲的影響也沒有, 可對一些有心人來說, 卻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是夜, 一輛馬車從金都街道行過,停在了一所宅子的後門處。

馬車停了後,車夫下了馬車,壓低聲音朝著馬車中的人囑咐道:“主子便在宅子中等你,讓你來了之後戴上麵具再進去。”

一會後,馬車裡便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不一會,戴著麵具,穿著白袍的人從馬車中走了下來。

車夫看了男子一眼。想起男子的身份,眼底閃過幾分鄙夷,但因是主子看重的人,不敢表現得太明顯,隨而轉身去敲了宅子的後門。

後門開了,是一個四五十歲的婦人開的門。

婦人看了眼車夫,再看向他身後帶著麵具的男人,麵色冷漠的與其道:“姑娘已經在屋子裡頭等你。”

男人聞言,朝著門口走了進去。

院子中也沒幾個人,除了開門的婦人外,就隻有候在屋子外邊的一個老婦人。

這個老婦人,男人認得出來。他原本以為這個又聾又啞的婆子應當死在哪個地方了,可不曾想竟然還活著。

聾啞婆子是那個死去的徐建尋的。後來男人在那院子見到她,還有些緊張,可這老婆子見了他,卻是什麼反應也沒有。

後來李清寧與男人解釋,說這人是她讓徐建去聾啞巷尋來的。

聾啞巷有許多像這個婆子這樣的人,一般被尋去做奴仆,都是想保守一些秘密。故而從聾啞巷出來的奴仆,最能保守秘密。

雖能保守秘密,但也不知清寧為何要留著這個人,但轉念想了想,如今她身份敏感,最缺的便是能使喚的人,留著這婆子也不奇怪了。

聾啞婆子推開了屋子的門,便靜靜的站在一旁。

男子走進了屋中,看到了榻上躺著的李清寧,便放輕了腳步走了過去,把休憩中的李清寧攬入了懷中,低聲的喚了一聲“郡主”。

李清寧迷茫間,似乎聽到了那熟悉而遙遠得不真切的聲音,下意識的喚了一聲“三郎”。

男人回了聲:“我在。”

但下一瞬李清寧便知道是誰了。

躺在男人的懷中,恢複了幾分清明,打了個哈欠,直接道:“我這次讓你過來,是讓你把一個婦人安排到那個女子的身旁,給她出主意。待那沈三郎出使東疆的時候,再教唆那女子到沈府去。”

男人回想了一下,問:“是方才開門的那個婦人?”

李清寧勾唇道:“那是我的乳娘,我要的,她都會幫我的。你儘管把這個人安排到那個女子的身邊,餘下的事她知道該怎麼處理。”

男人聽到她這般說自己的乳娘,便也不甘示弱的道:“若非當年郡主所救,我如今也不知變成什麼樣。若是郡主想要的,我也都會不計一切幫郡主得。”

李清寧笑了笑,如今正是最缺人的時候,她自然不會告訴他,她當初救他,不過是因為他的聲音罷了。

如今沒了郡主這個身份,她便隻能靠著一張美人皮子和一張嘴去蠱惑這些人幫她。

徐建如此,這個男人也如此。隻要他們沒有了利用價值,她便會要了他們低賤的性命。

除夕那日,她在酒菜中下了蒙汗藥,當徐建知道她落了胎的時候,臉色大變,要質問她的時候起了藥效,他渾身乏力的倒在了地上,她便用一支簪子了結了他的性命。

那時,他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回想手刃了奪取她清白身子的男人,李清寧的嘴角勾了勾,眼中儘是狠厲之色。

*

現下已是二月中旬,再過一個月便要出使東疆,沈寒霽讓人在金都徹查李清寧的行蹤,卻還是一無所獲。

便是派人盯著那裕王妃,可也不見她出府,想必是王府中有所暗道,不然那裕王妃怎可能忍得住一直不去見李清寧?

金都城之大,不可能挨地的去尋這密道的入口,更不可能挨家挨戶地去搜查有李清寧。

靳琛與溫霆二人看向座上緊蹙眉頭的沈寒霽。溫霆道:“她既然未死,肯定不會輕易露麵暴露自己。”

沈寒霽臉色深沉,薄唇緊抿。

因李清寧一事,讓向來處變不驚,從容麵對沈寒霽陡然生出了許多煩躁。

一個不過十九歲的女子,卻是比她那父親還要難以對付。大抵是比她父親還要心狠手辣,也更加的六親不認,且能對自己下得起狠手,所以才會如此棘手,

沈寒霽抬起了黑眸,看向靳琛:“你月底成婚,新婚不宜一同去東疆,你若留在金都,便繼續搜尋李清寧的所在。”

靳琛應了聲。

沈寒霽要出使東疆是在三月中旬,也就是說靳琛和七公主成婚後不久就要出發。

因表兄和公主成婚,淮州的繼母季氏帶著溫燕和兒子來了金都,住在溫盈新搬的府邸中。

此次前來的溫燕,態度和性子與大半年前來金都的時候截然不同,一口一個長姐,叫得好似有多姊妹情深似的。

隻要溫燕不鬨出麻煩,溫盈也不管她叫得多親密。

而溫盈繼母季氏的態度也是大不相同。在府中住了好些天,對溫盈態度也是極好的,客客氣氣的,半點也沒有在家對待庶子庶女那副刻薄樣。

溫盈還尋思著她是不是因為沈寒霽升了官,想要把她們這淡薄的關係拉親近些時,季氏的目的便顯示出來了。

她來尋了溫盈,坐了好一會後才話裡有話的與溫盈道:“燕丫頭今年都十三了,這都快十五了,旁的姑娘像她這樣年紀的,都已經開始著手準備定下婚事了。”

成,溫盈明白了她這繼母的心思了。

溫盈笑了笑,與她道:“我記得四妹年底才十三歲,這及笄大抵都還要兩年。畢竟婚姻乃大事,急不得,得慢慢相看。”

季氏為難道:“這哪能不急呀?淮州也沒個像樣的青年才俊,唯二像樣些的,便是你堂兄和表兄,旁的都是些歪瓜裂棗。”

季氏這張嘴可真敢說,在淮州可不乏達官貴人之子,可季氏眼高於頂,自然不可能讓自己的寶貝女兒嫁得比她這個繼女還差的。

溫盈繼續陪著季氏繞著彎,道:“總歸四妹也還小,便慢慢挑選,也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