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擎沉思一會,“我沒有銀/行/卡。”
霍峻驍從這句話裡得到了一些消息,他想說他可以帶他去辦。但是在看到昭擎那雙眼後,遲疑了:或許他沒有銀/行/卡不是因為自己沒有辦,而是因為……他沒有身份信息。
最後,昭擎隻抓了一把霍峻驍買日用品剩下的零錢就走了。
走之前,他被霍峻驍強行塞了一隻手機——霍峻驍自己的,為了便於聯係。他巴巴道:“先生,我家最近遇到了點事,可能需要您的幫忙才行,不知道您能不能答應來一趟?”
“可以。”
“但是我有一個要求,我隻能幫你們做一件事。”這當然是因為那枚戒指的能力隻能夠做到一日一次金手指。
舟嬌在一開始就明白塑造“昭擎”這個身份時,要注意哪些事情。
她不能夠貿然應下太多請求。
霍峻驍卻以為這句話的意思是:“隻要錢到位就能夠做多幾件事。”
他又是怎麼理解到這條歪路上,不是昭擎要操心的。此時此刻,他隻是很平靜地又問了一遍霍峻恪:“你確定要我讓病人能立刻說話?”
霍峻恪遲疑了。
很快,他接到了一通電話,在接通後不久,霍峻恪給了他回答:“是的,我確定。”
好吧,昭擎想,今天的裝神弄鬼環節就要結束,他這個齊木南厷也該退場。
戒指上發出了輕微的亮光。這光芒除了他無人能看到。
他撫摸了一下戒麵,而後抬起頭,倒了一杯水,拍醒了安定劑作用下沉睡的老者。
明明是連在耳邊大聲說話都不會吵醒的安定劑,他這麼一輕拍,霍老爺子立刻就醒了。
被喊進來的醫生候在旁邊,見狀也瞪大了眼睛。
昭擎握著水杯,給病人喝了一口。
一口之後,就收了水杯,然後說道:“可以了。”
“這就可以了嗎?”醫生實在忍不住,出聲質問道,“還有,你是怎麼讓霍先生醒過來的?我們明明打了安定劑……”
他對上昭擎的眼,剩下的話居然不敢說出口,他感到背脊像是有一條冰冷的毒蛇爬過,明明是這樣仙人的長相,眼神卻陰鬱可怖得要命。他臉色白了,再看一眼,那雙金芒流瀉的眼低垂下來,剛才所有狠厲儘數消失,仿佛隻是他的錯覺一般。
“咳咳,峻恪、峻驍……”就在此時,霍老爺子從喉嚨裡憋出了兄弟倆的名字。
“爺爺!”霍峻驍撲到病床前,激動得不能自己。他握住老爺子的手,眼眶紅著——因為先前老爺子不能開口說話,狀態極其差勁,連入眠都不得安寧,在聽從醫生的建議下,給他打了安定。現在老爺子可以說話,狀態也比之前好了許多。
他向昭擎道謝。而在場的其他人則問起昭擎:“你是怎麼……怎麼做到的呢?”他不答。
霍峻恪:“我聽何先生說,你們道士能驅鬼趕邪,可從沒聽過也能做神醫的。”他目光刺人,昭擎卻施施然一笑,他說,“不然霍峻驍為什麼找上我?”
如果他隻有普通的“驅鬼趕邪”能力,他又憑什麼在一眾道士中脫穎而出?
昭擎撫摸手上戒指,這似乎是他的習慣,霍峻恪特意看過,那枚戒指除了花紋精美、色澤冰冷外,並沒有太多特殊之處。
見他沒有明說的意思,言語中透露出不耐來,他莫名不敢再細問下去。
於是隻能作罷。
霍峻恪在霍老爺子醒了以後,又客客氣氣送走了昭擎。
昭擎走以後,霍峻恪問霍峻驍:“他家住哪裡你知道嗎?”
霍峻驍答:“我也找人查過……沒能查出來。”
“關於他的身份,我問了觀長,他說他從沒聽過他們那個圈子裡有什麼叫做‘昭擎’的人,生有金眸的也沒有……”霍峻恪補充,方才的電話就是觀長打來的。
那樣出挑的長相,若是之前在世間出沒過,定然會留下痕跡。憑他們霍家的能量,都查不到的男人,其神秘程度可見一斑。
霍峻驍又說:“那次他救了我,說是離開,我本想跟著看看……”見霍峻恪很不讚同地看他,他氣弱道,“我太好奇了,就突然來了一個人,還是那樣的人……真的是沒忍住。”
好奇心讓霍峻驍跟了上去,可隻是眨眼間,他就再沒看到原本在前方的白袍男人。當下就驚得他直冒冷汗。
他將這事與堂哥說。
霍峻恪沉思,又掏了紙筆,把昭擎手上的戒指按照記憶臨摹下來。
霍峻驍對金石有一定了解,曾經也興趣地學了點珠寶設計,兄弟倆將那枚戒指的模樣勾畫出來,最後得出的圖紙和現實中那枚差不了太多。
他將這張圖紙發給了一個老先生——老先生研究古物很多年。
他們心裡都以為那枚戒指會是古物,卻沒想到,老先生的回答是:“這是近代的戒指樣式。”
“若我沒猜錯,這是個男戒,應當還有個配對的女戒。”
兄弟倆麵麵相覷,霍峻驍吞吞吐吐:“難道……那是一枚……”
老先生的消息也在此時傳來:“這是對戒中的一枚。”
霍峻恪補全了他要說的話:“婚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