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放軟聲線,懇求“也請你幫幫我,請你幫幫我……”
舟嬌覺得荒謬。她忍著疼痛,輕聲說“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她眼冒淚光,一張素白臉上掛滿汗水,她一字一頓重複說“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湯修鬆開她的肩膀。
他冷冷凝視她,唇角翹了起來。
“你以為說這句話,我就會相信嗎?”
“我知道的……你和那位先生,曾經有過一段……”他喃喃,竟是哭了,“我多羨慕啊,你和他至少還有一段感情可以回憶,而我和筱湉,什麼都沒有。”
“她死的時候,會不會想,成為我妻子的那段日子很難熬呢?”
湯修從喉中發出野獸的聲音。
舟嬌看他,明亮白熾燈下,他憔悴得像是一隻落入泥塘的獅子。渾身泥濘,無人來救。
她偏開眼,趁著湯修沒注意,輕聲呼喚起虛空聲音。
湯修還在說話。
舟嬌覺得他的精神狀態堪憂。
她從一開始聽他講自己和妻子筱湉的故事時,就察覺到他的不對勁。
眼眶發紅,眼珠布滿紅血絲,唇邊的胡須甚至沒來得及刮掉。他穿得倒是挺整潔,可精神已經搖搖欲墜。
他好像聽不進彆人在說什麼。
兀自零碎言語。
“我知道,你和那位先生有很深厚的關係。”
“你從誰那裡聽到的?”
舟嬌緊緊抓住這個問題,“胡攪蠻纏”地問他。
“……啊,我告訴你,那你讓那位先生幫我好不好?”
他火熱的眼神看向舟嬌。
舟嬌“行啊,你說。”她一點沒有撒謊的心虛,淡定地應道。
本來前幾分鐘剛醒,她還想著直接用“任意門”離開這裡算了,不過身上綁著儀器,也不太方便,她不能保證湯修有沒有在她身上放什麼定位儀器。昭擎不在身邊,解決這些高科技產品成為目前最棘手的問題。
她還沒聯係上虛空聲音,聽湯修這樣說,就打算先問出是誰告訴他,她和“昭擎”有關的事。
“昭擎”與“舟嬌”有不為人知關係,此事隻有霍峻恪,以及霍峻恪為首的一些人知道。
她想弄清楚究竟是誰將這消息告訴湯修的。
湯修爽快地告訴她。
“我綁了霍峻恪身邊警衛的親屬,做人質逼問的。”
他非常無辜地笑,“誰讓他把你們的消息掩蓋得那麼嚴實?”
“我隻能出此下策。”
舟嬌……謔,您還挺得意。
她這麼想著,就聽到虛空聲音悄悄在她耳邊回應。
“嬌!你醒了!”就算沒有實體,舟嬌都能感受到虛空聲音的熱淚盈眶。
湯修轉過身,沒有看舟嬌。舟嬌趁此機會,與虛空聲音對話。
“另一個我怎麼樣?”
“準備來救你,現在是晚上九點多。我把你現在處的位置都告訴他了……戒指力量還有兩個小時多重新啟用。”
虛空聲音看到她蘇醒,很快放下心來。也沒那麼害怕了。
“其實我也可以救你的,不過……這事還是嬌你自己解決比較好。”虛空聲音飛快恢複淡定!仿佛剛才在昭擎身邊嗚嗚嗚想哭的不是它一樣。
舟嬌也很淡定。
她處在危險之中,毫不畏懼,“當然,這事也隻能我自己解決。”
她的腦回路與昭擎·嬌完全同步——湯修膽敢觸及昭擎的虎須,綁架“舟嬌”,這一態度也能看出,這世上少不得有很多人並不畏懼昭擎的存在。
這可不行啊……
舟嬌浮起一絲淺淺的微笑。她眸深眼圓,笑容克製,在湯修警覺地質問她自言自語什麼時,收斂笑意,平靜說“沒什麼。”
“隻是覺得,你真可憐。”
湯修眼瞳緊縮。
舟嬌慢悠悠、甜兮兮地說“嗐,算了,你就是個瘋子,我能強求什麼呢。”
“不過,有時間的話,能告訴我,彆人是怎麼說我和……昭擎的關係嗎?”她提及昭擎二字,麵無表情,望著湯修。
湯修專注地看她,並沒有錯過她的情緒轉變。
他熱情似火地坐在她麵前,咯咯笑著,說當然可以。
就在湯修抑揚頓挫說著從彆人口中聽來的故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