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傑聽著手下報來的消息,心下漸漸安穩,他沒讓手下對彭梁容有什麼傷害的動作,畢竟這人還是親手送到昭擎先生手裡為好。
他也有點小機靈,在僅僅是猜測的情況下,他若是讓彭梁容身受傷害,恐怕不太好。萬一昭擎見了人受傷,邪性大發,不顧麵前是誰,一網打儘,屆時他也無法自保。
阮傑想著,臉上就掛上了笑容。
明日是約好的會麵時間,他看了下時間,現在是晚上七點半,距離迷昏彭梁容才過去半個小時。他囑咐手下將人安置好,並多次吩咐,“不要傷了人,小心點。”
手下也是頭一回乾這事,怯怯問“阮哥,您這是把彭少爺迷昏了,要做什麼啊?”
“送人。”阮傑不假思索道。
手下卡殼“什麼?”他最後一個音都破了,隻以為這是什麼權貴看上了彭梁容,要阮傑把他送上人的床榻,手下接著電話,看向床上昏迷的青年,臉上就帶了憐憫。
“你彆問這麼多,隻知道這是要好好招待的人就行。”阮傑不耐煩說。
手下“阮哥,你沒說清楚,我心裡慌張得很。”
阮傑請人跟蹤監視彭梁容,用的手下自然是不知道要把彭梁容帶往哪去的人,像是最開始彭梁容公司裡那位新入職沒多久的員工,也隻以為頂頭老板要他監視彭梁容是有什麼商業上的秘密要查探。這也是阮傑使人時一向的手法,沒讓人知道逮人的真正意圖,有時候才比較方便。不然再解釋一通,實在太麻煩,也不夠安全。
手下略有不安。
阮傑隻好說“差不多就是你想的那樣。”
他隨意敷衍過去,並說,“明早我親自去接他,到時候再藥點東西,彆忘了把他看牢鎖緊,彆溜了。”
手下“……好。”
彭梁容還在昏睡,沒能聽到綁架他的男人與誰對話,不過沒有太大關係,不久後,另一個自己就知道是誰。
……
昭擎來得突然,驚得阮傑差點沒保持好臉上的表情。
他猶豫不決地看向麵前的金眸黑袍男人——這一身打扮,據說是那日舟嬌被綁後就一直保持至今,霍峻恪對這背後的原因諱莫如深。
阮傑也不是很懂,一尾白龍,為何一朝夕就換了白衣穿上黑袍。
有些視頻資料是他這個級彆不能夠看到的,想到這裡,阮傑心中蠢蠢欲動。這也是為什麼他試圖以彭梁容做禮物,請求昭擎達成心願,他貪求權勢,希望能借此登上霍峻恪曾擁有的位置。
——在霍峻恪疲於爭奪權力之時。
隻是昭擎的突來駕到,打攪了阮傑的計劃。
他一臉空白地看向昭擎,遲疑問“先生,您……”
“你發來的消息,什麼意思?”
阮傑心潮澎湃之下,給昭擎的聯絡方式發了一則內容。往常霍峻恪與他會麵前,也有這個流程。
裡麵詳細寫了明日的會麵時間,語氣恭敬,最後一句話,還帶了句前幾次未曾說過的。
“明日將會給先生一個禮物。”
原本就在家裡等得不耐煩的他,一看到這消息,就將所有信息串聯起來。昭擎心裡有了十分把握。
阮傑“啊”了一聲,笑了,“原本打算是,等明日與先生會麵,送上個禮物給您……”
“沒想到您今夜就來了,”阮傑心裡有點不著地的慌亂,他看著昭擎那張古井無波的臉,瞧著又像是沒什麼情緒,他腦子裡想著霍峻恪曾親手書寫下的資料,裡頭猜測昭擎與彭梁容關係恐怕不佳的信息,慢慢放鬆下來,他低眉順眼,溫吞道,“是這樣的,我有事欲求先生的幫助……”
“你?”這話倒是讓昭擎揚了揚眉,他思索一下,明白他的意思,冷笑掛在嘴角一瞬,悄悄隱了下去,阮傑沒看到。
他漸漸興奮起來,“我知道您替人完成心願,要求有代價。”他也算是見識過幾樁昭擎完成心願時收取的代價,常常是奇奇怪怪的,有時候是常人無法想象的東西——但那卻是心願人的摯愛之物,他輕易取得,有時候又是極為廉價之物,不值幾個錢,他收取代價好像全憑心情。
當然,極大多時刻,他收取的都是心願人的摯愛之物。
阮傑不願意將主動權交給昭擎,讓他任意收受,他更想掌握主動權,並獻禮於昭擎,於是做出了這樣的行徑。
阮傑“我想,您一定會很願意親自掌握一個人。”
掌握這詞,是他斟酌許久想出的,畢竟,今夜之時,彭梁容的生死就在昭擎手上。
掌握,這辭藻實在是恰當得很。
昭擎目光冰冷。
但他向來以這樣的目光看人,阮傑又全無霍峻恪與他相處久時的敏銳度,兀自說著話。
他快活,興奮地說完這番話後,又以眼目視他,恭恭敬敬道,“先生,我想以彭梁容,向您邀求一個心願。”
“本想著明日會麵時再和您說,您既然今夜就到了,我就提前——”
話未說完,他就看著昭擎輕輕淺淺地揚唇笑了起來。
白齒森森,金眸粲然。
他輕笑答“好啊。”網,網,,...: